花花静静的听着平凡讲完,脸色又逐渐阴沉了下来:
“所以,你并不是能力者了?说那么多没用的,结果却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也不会的乡巴佬!帝国的圣徽也不认识!尽扯些没用的东西!”
平凡瞠目结舌。自己的经历,无论谁在生死关头走过三个回合,就足以在人前吹上三辈子,眼前这个女人却一副“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模样,反是特别关系自己是不是具有什么“能力”,鬼才知道你说的“能力”是怎么一回事!
平凡于是连忙赔笑道:“花花,花花姐姐!你多解释一下嘛!说不定这里面有点什么误会呢!这是什么地方?我该如何回去?你们这又是要去哪呢?你一直说的‘能力’‘能力’,究竟又是指的什么呢?”
花花想了想,答非所问道:“也罢,你并不知道能力为何,并不代表你不具备。过几天,我们到了达芬镇,那里有觉醒塔,可以去测一下。按照惯例,你现在是属于流浪人口,我们捡到你了,你就应该是属于我们的奴隶,直到你能付出足够的赎金,或者有人帮你摆脱奴籍为止。”
说罢,不由分说将一个刻有奇怪符号的金属环扣在了平凡的脚踝上,道:“这是身份环,标志着你是属于我们南风斗团的财产。从今天开始,忘掉你自己的名字,喏,这上面的数字9527就是你的终身代号。”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平凡扔回了那间散发着恶臭的车厢。
平凡只来得及问出了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最后一个问题:“哎哎,花花小姐姐,先别忙急着走呀,我听不懂他们说话,为什么你却能听懂我说话呢?”
这一次花花终于有了正面的回答,却不知为什么花花逐渐远去的背影中透着一股怅然若失的落寞:“我是译心者,所有语言都可以无障碍沟通的。想当年……哎,不说了。”
接下来的数天,平凡便窝在这恶臭难闻的车厢中。不过平凡倒是慢慢的乐观了起来,毕竟,和失去生命相比,失去自由和这些难闻的味道,又算的了什么呢?
车队依旧在沙漠中缓步前进着。平凡所在的这一节车厢中一共装了八人,整个车厢挤的满满当当。几人穿着各式各样不知就里的服饰,模样也是长的千奇百怪,有一人的耳朵大的甚至可以用舌头轻松舔到,还有一人居然长着一条长长的鼠尾,时不时的拱两下,见平凡被吓得大叫了起来,不由得嘿嘿也跟着笑。平凡揣测,大家应该都是和自己一样,属于“奴隶”。不过奴隶究竟要做什么?是无休无止的沉重劳役?还是沦为新型实验的小白鼠?平凡不得而知,只能听天由命。车中其他人说话极少,偶有叽叽咕咕的交流,还是平凡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花花每天会定时送食物与水来,然而却只有最小量的供应。谁叫他们是属于奴隶呢?
平凡却也没闲着。这几天跟花花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却也把整个情况摸了个大概。
原来,这里唤作双月界,得名于天上的两个月亮。目前人类探索范围内的大小帝国共有六个,这一批南风斗团所属的车队便行走在最强大的帝国双月帝国的境内最西面的哈吉尔沙漠。南风斗团则是在各地游走,主要靠进行一种风靡全世界的名为“安格拉”的格斗比赛(“格斗”比赛,至少平凡这样认为)为生,副营人口贩卖。
而花花口中心心念念的“能力”,似乎是这里的人所具备的一种特殊天赋,具体是什么却不得而知,是传说中的超能力吗?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如果一个人拥有比较强的“能力”,定然会拥有截然不同的地位。
转眼间数天过去,所谓既来之则安之,随着平凡潜下心来融入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世界,平凡相信,越来越多的内容会逐渐被发掘出来。
这一天中午,平凡听到车外一阵喧哗,似乎在欢呼什么,连忙趴窗缝上一看,原来远处出现一座城郭模样,大约便是花花口中所说“达芬镇”了。说是镇,其实却比镇子不知大了多少,竟然绵延起伏不见边际。这也算是镇,不知道所谓城又是有多大?平凡却不知道,本来达芬镇只是一个边陲小镇,却在短短十余年间不断扩展,有了如今的规模。
达芬镇是典型的军镇,分为外城和内城。内城被四周高耸的城墙包围着,城墙外便属于外城区域。外城区以市集、民居为主,一旦有战事外城居民均会退入内城,以便更好的防守。
一行人来到内城城门,停了下来。平凡望出去,首先便被城门上一枚鲜红的徽章吸引,便是自己身陷囹圄的始作俑者,金先生和花花口中所说的圣徽了。平凡早已有了猜测,原来自己梦中的场景便是此处。至亲眼所见,又别有一番感触。为什么自己会梦见此间?自己又是如何来到此处的?一团迷雾自始至终在平凡脑海中盘旋。
达芬镇内城城门正门宽约五米,高约十米,是典型的双开拱形设计;大门两旁还各有一道小门,却是禁闭着。只见城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龙,一群盔明甲亮的军士正在对入城人口进行一一检查。平凡不禁纳闷起来:看样子,这里应该处于沙漠中央,属于帝国的外围城市了吧,除了这座城镇,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人口,这里却盘查的这么严格,是要闹哪样?难道是战争时期?但商家往来,却又没有战时紧张的气氛。
不过看排队诸人,却仿佛习以为常,都在安静等待着。南风斗团在这一带还是颇有面子,简单检查后便被放了行。于是一行人便进了内城。
花花二话不说,抓起平凡让他跟着走,一边吩咐手下其他人道:“我带这货去觉醒塔,你们去客栈安置一下。”
平凡在花花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着。要逃跑吗?自己人生地不熟,跟着花花恐怕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吧。
正走着,突然街边传来阵阵哭喊之声,循声望去,却见是一名妇人与两位披甲军士起了争执。妇人一边哭喊一边拉扯着其中一位军士,另一位军士却不由分说从妇人怀中夺走了什么,远远望去似乎竟然是一个婴孩。妇人见争执不过,只能坐倒在地大声呼喊,叽叽呱呱也不知是在求饶、大骂,或是向四周求救。
奇怪的是,四周人来人往,几乎所有人却熟视无睹,似乎习以为常;该走走,该停停。偶或有几个看热闹的,仅仅局限于在一旁指指点点,却无一人上前帮衬。两位军士也不啰嗦,夺得婴孩之后一个转身,便欲离开。
平凡侠义心肠骤起,便想上前一探究竟,至少看下能不能帮助地上的妇人;但转念一想,前因后果自己也未知晓,这样上前岂不冒失?于是悄悄问走在前面的花花道:“花花小姐姐,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花花回头瞄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问的多,死的快。”
平凡一下子哑火了,讪讪一笑,继续前行,便也没了上前的念头。眼望着两位军士翻身上了坐骑——这是一种似马非马,似牛非牛的动物。眼望地上的妇人还在哀嚎,平凡心中不由叹了声:真是造孽啊!
穿街走巷,两人便来到了一栋建筑前停下,平凡知道这大约便是花花口中的觉醒塔了,忙仔细打量。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圆柱形建筑,屋檐、窗户、墙体上多有各种华丽的雕饰,与四周方方正正的普通房舍相比,确是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大门正上方依然有着醒目的圣徽,正彰显着此处在帝国中与众不同的地位。
两人走入塔内,便有侍者迎接上来。花花上前道:“我找谭婆婆。”言语中竟是这里常客。也难怪,毕竟做的是人口生意,少不了和觉醒塔打交道。
侍者也不多话,恭敬的带着花花与平凡二人上了楼,不一会儿便与花花口中的谭婆婆见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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