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经租的游艇足够豪华,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可是猴子丝毫不觉得乐趣,原来这世上还有晕船这回事。
航行的第一天下午,猴子就晃荡到七荤八素。更何况有酒无肴,电视里出现的游艇都有美女相伴,还是凹凸有致,搔首弄姿的那种,可现在这游艇上,连只蟑螂都是公的,极其无聊。
猴子暗暗后悔,哎。。。要是自己开车多好,章经这租船的六十万给自己,哪怕是三十万?十万也好,价钱不能再少了。其实不用坐船就行,这是最后的底线。。。
猴子见章经整天就躺在甲板上,各种姿势,别扭的姿势,练瑜伽?失心疯?怎么看都让人匪夷所思。直到某天,有一条大鱼扑通一下跳上船来,砸到章经身上,随后噗呲噗呲的瞎奔乱跳又弹回海里,章经被砸得有点懵,呆呆的看着大鱼落水的地方,似乎这海里不止有鱼,猴子百思不得其解,这茫茫大海除了鱼还能有什么?
话分两头,宓雪在医院调理几天,人渐渐恢复了过来。这次的突发事件李子文不敢大意,做足公关,就包装成因节食减肥工作劳累而病倒。毕竟到了宓雪这样的顶级流量,绯闻可以有,但绝不能有实锤的污点,哪怕是一点点。毕竟这年头舆情都是这种偏好,吃瓜者不是不喜欢她做好事善事,但内心更喜欢看到她裸露的丑态。
王凡有空便会过来探望,殷勤备至,这天也陪同宓雪出院,宓雪本想趁着傍晚低调行事,只是大批闻讯而来的媒体早已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寸步难行。若是动用大量安保维持护卫,难保举动粗暴,不免又会落得个耍大牌的恶名,不得已下,总要在人前回应几句。
媒体守候多日,终于逮着这机会,问的问题自然是直接尖锐,不留情面,反正开头必是有网友说什么什么的。有的问是不是堕胎,有的问是不是妇科病,有的问是不是自杀。。。等等等等。
宓雪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病历,统一回应。
媒体自然不会放过护在她身边的王凡,逼问彼此关系。
宓雪回应了个好朋友关系,极其官方。众人哪里肯轻易放过,转而追问王凡,王凡潇洒一句
:如果你们觉得我俩是天作之合,那我也希望能开花结果。
面对王凡如此坦然承认,宓雪也不好再驳什么,只是一个媒体突然问宓雪
:宓雪小姐,请问章经去哪里了?他失踪,你住院,你们是分手了吗?
宓雪淡淡道
:我从来没说过我和章经是情侣关系。
记者不依不饶道
:你也从来没公开否认过。
宓雪斟酌片刻,弱弱道
:他仅仅是我一个认识的人,仅此而已。好的,谢谢大家。
说完,急急上了王凡的车离开。
回到别墅,宓雪正要客气道别,王凡抢先说道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宓雪哪里会不懂他心思,直接挑明道
:还是不了,你进去坐坐我总要上茶招待你,喝了茶,上个厕所,你难免又会饿了,然后吃了饭喝点小酒,听听音乐跳个舞,你这出了丁点儿汗,势必要洗个澡,才顺理成章,最后困了赖我床上,我也无可奈何。
王凡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多少摸透了她的脾性,依着她的话势说道
:只要你往前一步,这很合情合理。
宓雪迟疑道
:这样好吗?
此话一出,王凡便知道她患得患失没了主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肯定要给她拿定主意,今晚,这世上所有的地球人,这宇宙所有的外星人都无法阻止他进入这个别墅,进入这个女人的身体。事实也确实如此,无人可挡。
王凡无比温柔的牵着宓雪的手,又何其坚定的迈着阔步,便要踏进这寂静无声的别墅。
只是突如其来,突如其来一阵疯狂的犬吠声自门后传来,不歇不止,似乎要把满腔怒火充斥满这冰冰冷冷寂静如死的夜空。宓雪连忙开门,狗狗豆豆从门后闪出,目露凶光,呲牙咧嘴装腔作势的就要扑倒王凡,宓雪如何训斥安抚都无济于事。
王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手足无措,只恨手里没有一条香肠,也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不然快意一刀,把这不知好歹的畜牲结果了干净。
宓雪艰难的把豆豆牵回别墅,出来带上门,歉意的对王凡说道
:豆豆平时不是这样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王凡哪里肯错失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要不,要不去我那里。
宓雪摇摇头
:还是算了吧,我刚病好,不想折腾。
王凡郁闷之极,正要趋前吻别,门内那疯狂的豆豆又是吠得惊天动地,声震八方。王凡心情全无,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宓雪回到屋里,抱起豆豆训斥道
:你不喜欢这个人?他没得罪你吧。
豆豆眼神趋缓,似乎被说得有点委屈,又带点倔强。
宓雪见它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你就喜欢那个人,和我一样的傻。
说完,踌躇片刻,拿起手机拨出,传来一如既往的停机声讯,当真心烦意乱,憋屈之极。
豆豆忽然又对着大门吠了两声,宓雪皱了皱眉,开门一看,谁曾想却是方落落,略感意外,
:你怎么来了?
:在情在理,我也要来看看你。
宓雪就杵在门口,没好气道
:有什么好看的,看我落魄还是看我水性杨花?
方落落见她丝毫没有邀请她坐下谈的意思,叹了口气
:我明天就要走了。
:去哪?回粤城?
方落落说道
:去美国,要呆一段时间。
宓雪诧异道
:去美国干嘛?你这好不容易争下的江山,怎么能说走就走撒手不管了?
:这边的事我都交给袁总打理,他可以的。
宓雪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
:那他之前有没有和你?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
宓雪喋喋不休追问道
:真的没有?
方落落见她疑神疑鬼不想再作辩解,趋前抱了她一下,转身就要离开。
宓雪不由气极,啧道
:你这算是什么?无话可说?
方落落回头,无奈说道
:我不是你,有时候我能做的,还不如一只狗。
北方人都比较喜欢粤城,特别是这个季节。在东北已经初降大雪,可粤城满大街上,还能看到美女的芊芊细腿,婀娜柳腰,何等的赏心悦目,所以粤城的地标小蛮腰,并非浪得虚名。
登板上岸,终于可以脚踏实地,章经和猴子多少都有点脚步发虚。略略适应,猴子忍不住问章经
:我们这是去哪?
章经走到路边,扬手拦了辆黄色的的士。
两人上了车,司机客气问道
:老板去哪里?
章经其实并未想好去处,不想耽误司机虚等,便说道
:你先打表。
司机微感错愕,一般人不会这样的作派,而且这人声线怎么会这样?好像故意压着嗓门,十分反常,立马留意起来。
章经又询问道
:粤城哪里有不用登记身份证就能住的地方?
司机顿时更加警惕的从倒后镜观察了一眼,猴子还算正常,可章经相貌粗鄙,言行怪诞,头发灰黑,还扎着一个发髻,说不出的诡异,却又仿佛在哪里见过。。。这莫不是?莫不是?细思极恐,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人越看越觉得是个悬红十万的江洋大盗。司机声音略微颤抖的推诿道
:我,这个我不知道,老板要不换一个车。
章经深知各地的出租车司机都见多识广,何必再折腾找下一辆,于是说道
:你一定知道的,我可以给你加钱,就算是小费。
说完打开背包,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司机瞄见他背包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一捆捆钞票,哪里敢接这烫手的一百块。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忽悠道
:老板真的抱歉,我,我要交班了。
猴子见司机明明停车载客现在又来说交班,真把自己当猴耍,他在京城最讨厌司机拒载,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道
:我大哥叫你走,你废什么话,这个钟点交班你玩我呢?
司机见他们渐露狰狞,越发胆寒,颤颤巍巍道
: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您放过我吧!
章经知他应该是警惕性太高,有所误会,解释道
:我只是身份证丢了,你怕什么!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眼熟?
司机误以为这悍匪发现自己发现他,越发紧张万分,什么叫疑邻盗斧,反正司机大佬越看章经越发笃定他是通缉犯,张口结舌道
:我没认得,我没,卧槽!
司机大叫一声,打开车门夺路狂奔,冲向远处的治安亭求救。
猴子和章经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猴子正想下车,却发现车门居然被急中生智的司机用遥控器反锁,我叉叉你个圈圈,这算什么事啊!
治安亭里只有一名警察一名协警,听了司机语无伦次的报案,顿觉事态严重,毕竟前不久西南刚出了恶性事件,教训仍尤在耳,连忙边请求支援边出警,根据司机的描述,不敢大意,警察靠近出租车后右手按配枪,左手指着车厢内两人呼喝道
:举起双手。
猴子看着这警察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窝火,隔着玻璃窗嚷嚷道
:举你妹啊举!我踏马犯了什么法?你当这里是m国?
警察隔着玻璃听不清他说什么,可见到疑犯如此穷凶极恶,嚣扬跋扈,无视警告,连忙退后两步,再三高声警告。
猴子向来我行我素,自问从上岸到上车,这短短一百米距离,自己连个烟头连口痰都没吐过,懒得理他,从兜里拿出两根正宗的古巴雪茄。
章经边点烟边问道
:哪里来的?
:船长放桌面的,不拿白不拿。
章经怔了怔,猛吸了两口,便想打开车窗透气,可谁曾想,这车窗也是打不开的,顿时车厢内烟幕弥漫,呛得人眼泪直流,两人四手连忙胡乱拨散烟雾,那警察见车厢内两人手舞足蹈,动静异常,更是大吃一惊,又急忙退后两步,边掏出枪来警戒,边声嘶力竭的催促总部增援。
没多久,警笛长鸣,两辆特警冲锋车和三辆警车呼啸而至,十几名特警荷枪实弹身手矫健,迅速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周围吃瓜群众一见如此大阵仗,纷纷寻找有利位置拍摄,当然,最好还要能有掩体躲子弹的。
看到这么多黑洞洞的冲锋枪,猴子顿时发怵,这才哪到哪啊?至于嘛!
现场指挥官根据报案人和第一出警人员描述,不敢怠慢。往大处想,这有可能是敌特人员在烧毁证据。自80年代粤城宾馆轰动一时的挂横幅案后,敌特行动在粤城已经销声匿迹近三十余年,如今若真是卷土重来,那必定是山雨骤来,雷霆万钧。于是果断制定战斗部署,下达作战命令,制高点观察员到位,狙击手到位,盾牌到位,冲锋组到位,成半圆形进攻态势,吩咐出租车司机遥控开了车锁,五六条枪死死的指着两人,现场指挥官躲在装甲冲锋车后开大喇叭宣讲国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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