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天空也在哭泣
宁芷溪重回杨园，百感交集，仿如隔世。
那时还曾经住过两天，虽然不习惯京城的气候，而且还得了湿疹，但也见识到这园子价值不菲，门口“杨园”二字在这京城更是厚重无比。现在如今呢？现在自己是要通传而进的客人，是要检查随身物品的客人，想想真是世事无常，人生无常。
宁芷溪一进门，看到杨老爷子端坐高堂，赶紧甜甜的叫道
：杨爷爷。
杨老爷子招呼她坐下，宁芷溪和蝶儿裴琳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宁芷溪只见过裴琳一次，不过人家现在今非昔比，已经是家喻户晓的才女明星，炙手可热。这京城美女千千万万，也就她有这机缘可进出杨园，不服不行。
杨老爷子开口问宁芷溪道
：吃饭了没有？没吃让蝶儿加双筷子。
宁芷溪打趣笑道
：我就是来蹭饭的。
蝶儿赶紧加了餐具，杨老爷子边吃边问宁芷溪
：来京城几天了？
宁芷溪回道
：也没来几天，我是来常住京城工作的，先安顿好，便来看望爷爷您。
杨爷爷说道
：嗯，你有心了，你爷爷呢？身体还好？
宁芷溪回道
：我爷爷身体还好，我来京城工作，他还叮嘱我要经常来看望您老。
杨爷爷皱眉道
：你在京城工作？哪家公司？
：就是中行的公司。
杨老爷子说道
：那他们可就压力大了，谁敢偷懒。
宁芷溪陪笑道
：我就是一打工的，给安排了管钱的活，连人都管不了，也说不上什么话，让爷爷见笑了。
杨爷爷想也不想说道
：那还不如回宁氏？
宁芷溪小心说道
：宁氏有姑姑掌舵，也不用别人多操心，只是粤城呆的久了，便想换换环境，所以我干脆跟着丈夫过来。
杨老爷子没吱声，半响才说道
：先吃菜，别光顾着说话，来尝尝蝶儿的手艺，不错的。
宁芷溪品尝了一下，恭维道
：蝶儿的厨艺可是突飞猛进啊！难怪爷爷都赞不绝口，以后有机会可要教我两手噢。
蝶儿谦虚道
：哪里有什么厨艺，都是园子里的菜新鲜罢了，你要是喜欢，我回头摘点给你带走。
宁芷溪说道
：那我可不客气了，也有口福尝尝杨园的鲜。
杨老爷子说道
：多拿点，管够，杨园也没什么宝贝，这菜正是时令。
宁芷溪不依道
：杨园怎么没有宝贝，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您老人家才是最大的宝贝。
杨老爷子眯着眼睛笑道
：你的小宝贝呢？怎么没带来我见见？
宁芷溪回道
：嗯，小朋友还小，怕水土不服，就没带来京城，等大了点再带她来见您。
杨爷爷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几个人随意闲聊，老爷子年纪大了也吃不了多少，最后庄蝶儿给他盛了碗汤，宁芷溪赞道
：小妹就是体贴，会照顾人。
裴琳调侃道
：以后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伙子。
宁芷溪故作惊讶道
：小妹还没男朋友吗？怕是学校里追求的人太多，挑花眼了吧？
蝶儿回道
：学校里那些都跟奶油一样，我又不做蛋糕，我喜欢像爷爷这样英明神武无所不能的。
这皮鞋擦得锃锃亮，杨老爷子眉开眼笑，样子微醺，眯着眼睛乐呵呵道
：酒沁醉人，比不上这两碗迷汤。
宁芷溪看着庄蝶儿暗想，这人不再是粤城里那个畏畏缩缩贪嘴爱哭的小妹妹了，这变着花儿的人情世故也不知道是谁个教的。
裴琳想起宓雪，深有感触的说道
：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就算再丑，你也会觉得他英明神武，无所不能，不过处久了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蝶儿奇道
：什么问题？
裴琳道
：时刻给你惊喜的人也容易给你惊吓。
杨爷爷对蝶儿说道
：在最好的年纪，就要做最好的事，哪天我们去军校走走，那里个个都是人才，不过多是黑疙瘩。
蝶儿笑道
：爷爷，我还在读书呐！随缘好了，结了婚也不一定好，不结婚也不一定过得不好。
正所谓讲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座四人只有宁芷溪结了婚，这话便有点碍耳。
宁芷溪略微尴尬，随即换个话题，对庄蝶儿说道
：过两年就毕业了，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一起在公司干算了？
蝶儿从未想过去中鼎公司，方落落也从未提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半开玩笑道
：我可是很抢手的，之前已经有人预聘了我做企业的传媒和文化事业部部长了，难搞噢。
宁芷溪自然不太相信，追问道
：真的吗？是哪家公司？
蝶儿沉默半响，才挤牙膏道
：就是我朋友的包子店。
：包子店？包子店还要设个传媒和文化事业部部长，别是诱骗你这小姑娘的吧？
庄蝶儿不想过多解释，毕竟只是用来搪塞的话儿，索性一笑带过。
杨爷爷忽然对蝶儿说道
；你想做什么就什么，爷爷做不到无所不能，不过这点宽度还是有的。
宁芷溪心中略略凛然，又倍感不是滋味，没想到杨老爷子竟然对庄蝶儿溺爱如斯。
蝶儿眼睛一转，笑眯眯的对杨爷爷撒娇道
：那爷爷，我能不能求您一件小事？就是我有个朋友犯了点小错，被关进了。。。
杨老爷子打断她道
：就是和你一起进公安局的那个章经？
庄蝶儿大吃一惊，因为这事媒体完全没有报道过她的存在，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爷爷一切了然于心。
杨爷爷看着她吃惊的样子，解释道
：是你们学校保卫处汇报的。
蝶儿踌躇片刻，才鼓起勇气说道
：他不是坏人。
杨老爷子说道
：他不是坏人，抓他的也不见得是坏人。
蝶儿继续求道
：其实当初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
杨老爷子见她如此义气，以后少不了要吃亏，摸了摸她的头，才提点道
：你不能情绪性的思考问题，也要考虑民粹，容不下的不是什么狗屁盗用身份，而是觉得他不配。
话已至此，蝶儿也不敢再多说半句。
杨爷爷安慰她道
：他这人我也有所耳闻，什么登坛十问，把满城的节奏都绕圈了，智近乎妖，又独立特行，现在消磨消磨，也不全是坏事。
吃过晚饭，裴琳识趣的陪着蝶儿去洗碗，宁芷溪便瞅着这空挡和杨老爷子禀报道
：有件事想爷爷给拿个主意。
杨老爷子眯着眼说道
：哦，说吧。
宁芷溪琢磨着说道
：我刚刚接手公司的事务，就发现了不少问题，可是我人微言轻啊！那个总裁方落落，事事都包庇他们，后来我丈夫张伦提醒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一丘之貉，心思都花在中饱私囊上，搞得公司业绩低迷，人心惶惶。
杨老爷子眯着眼点点头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
宁芷溪沉声说道
：我不能由着他们这样，我要拿回本属于我女儿的东西，我要收回经营权。
杨老爷子暗暗叹了口气，说道
：你换一个要求吧，这个我没办法做到。
宁芷溪赶紧道
：只要您老说一句话，我自然是信心百倍，所有的事我做就行，我接管了，日后起码对蝶儿也有能力照顾妥当。
杨老爷子悠悠说道
：中行是生是死还没盖棺定论，但他既然早有安排，我不好过问。这样吧，你要是拿出证据，这方落落涉嫌经济问题，我便把她办了。
宁芷溪踌躇片刻，说道
：这方落落以前毕竟是我好朋友，我不好做得太绝。
杨老爷子凛然道
：在我这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见不得灰，你回去再商量商量，想好了再说。
宁芷溪没想到杨老爷子做事如此决断，这和自己原来的盘算相差甚远，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敷衍道
：那我回去考虑考虑。
蝶儿和裴琳洗好碗从厨房出来，杨老爷子对蝶儿说道
：我有点乏了，你陪小宁聊会儿。
又对宁芷溪说道
：走的时候记得摘点青菜回去。
宁芷溪点头应好。蝶儿扶着杨老爷子回屋，出来便拉着两人到园子里摘青菜。
菜地里都是泥巴，宁芷溪和裴琳对望了一下，磨磨蹭蹭的就要脱鞋，毕竟两人穿着都是名贵的高跟鞋，穿着下地就甭想要了。蝶儿阻止道
：又不是农家乐，几棵菜我来摘好了。
宁芷溪和裴琳自然乐见其成。两人便看着庄蝶儿在地里转悠，三下五除二就摘了一大把。
宁芷溪哪会真个想要这些一文不值的青菜，拿多了还不得累死，招呼庄蝶儿说道
：够了够了，多了吃不完浪费。
蝶儿问裴琳
：裴琳姐，要不要也给你带点？
裴琳摆手推辞道
：要是把你也带走我就要，我可不会煮饭。
蝶儿把青菜都打好包，便送她们两个出门。回来泡了杯茶送进杨老爷子房间，正准备走，却被杨爷爷喊住问她道
：她们都走了？
：走了。
：嗯。
蝶儿眼睛一转，嬉皮笑脸的问道
：爷爷，过几天公司的度假村有个广告拍摄活动，我能不能不上学，去观摩观摩啊？
：不耽误事的话去吧。
蝶儿开心的挽着杨老爷子的手臂肆意撒娇
：噢耶，爷爷威武，爷爷无敌。
杨爷爷被这小棉袄黏得哭笑不得，想起一事，问她道
：你对于宁芷溪的婚事是怎么看的？
蝶儿说道
：开始我不太理解，后来想通了一个道理，女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个肩膀依靠，还把你所有的菱角都包容，这个拥抱是无力拒绝的，我不要猜疑抵触就好了。
杨老爷子神情穆然，问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
蝶儿尴尬道
：是落落姐。
杨老爷子叹了口气暗暗想道，妇人之仁，一至于斯。这世界上所有的岁月静好，永远都是因为女人和资源。只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
宁芷溪回到公寓，张伦殷切之极，沏茶倒水，边给她按摩肩颈边问她道
：怎么样？老婆大人亲自出马，必定大有收获。
宁芷溪皱眉道
：哪里有收获，老爷子就给了一大堆青菜。
：青菜？吃的青菜？
：对，拿着累赘，我半路就扔了。
张伦说道
：那你没跟他提拿回经营权的事？
：说了，他说是中行安排的，他不好过问。
张伦着急道
：他怎么能不过问，再晚公司就要被方落落这些外人给掏空啦！
宁芷溪无可奈何道
：我们干着急有什么用？不过爷爷说了，只要有证据给他，他就一定把他们都办了。
：真的？都抓？
：爷爷出手，没个十年是出不来的。
张伦略一沉吟，才说道
：这方落落毕竟以前是你的闺蜜，你不好做绝。不过你总要替自己想想，替女儿想想。
宁芷溪叹了口气
：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容我再想想吧。
张伦摸着摸着，自然而然的脱了宁芷溪的衣服，抚摸着她，宁芷溪略略阻挡道
：哎呀，刚回来，还没洗澡。
张伦一伸手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色色说道
：你又不脏，我就喜欢你的味道。
宁芷溪也由得他胡来，张伦抚摸细舔一番，又从抽屉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药丸，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看你心情不好，要不要快乐的糖糖？
宁芷溪盯着这药丸既兴奋又有点畏惧，说道
：这个，这个不会上瘾吧？
张伦随意把药丸抛回抽屉，说道
：你看，这怎么会上瘾，要不要你喜欢。
然后双手肆意的抚摸刺激着宁芷溪的身体，宁芷溪几次看着抽屉，心痒难搔，却又哪里抵挡得住，最后还是把药丸吃了，
没过多久，宁芷溪就变得极度“亢奋”。张伦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些古怪东西，对宁芷溪肆意糟蹋，宁芷溪早已极度兴奋忘形，心性迷失，匍匐在张伦的脚下，卑微得像忠主的奴婢，放荡得像八大胡同里的窑姐。
这一夜，京城下了一场雨，暴雨。天空也在哭泣，痛哭不已。
一夜的暴雨电闪雷鸣，拘留所里也不消停，猴子神经质的狂躁不安，嘴里不停的低声唠叨。连好勇斗狠的勇哥也怕了他三分，躲到章经旁边，眼不见心不烦。
章经问勇哥
：猴子这是干嘛？
勇哥说道
：别招惹他，他是溜水害的。
：溜水？
：对，你不要看他，他现在是嘚谁咬谁，没治的。
章经看着猴子的状况，想了想，说道
：我试试。
然后从身上搓了搓，捏了一颗东西，起身递给猴子，说道
：吃了它，躺好，我再帮你治治。
猴子神志虽然狂躁，但勉强还有点清醒，也没分析过这铜墙铁壁的拘留所内哪里来的药，将信将疑的胡乱吞下，躺好，章经便给他轻轻的按摩头部，按摩了很久很久，猴子居然神奇的渐渐睡了过去。
章经躺回原来的位置，勇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他妈的牛B呀！你给他吃的什么药？这能治溜冰的药我听都没听说过。
：这溜水是损害大脑神经的，没有药可治，我只是按摩了他的穴位，让他睡了。
：那你给他吃的什么？
章经沉默片刻，神情古怪道
：你想吃？
：没事我吃那干嘛！
章经舒了一口气，偷偷扔掉刚搓好的药丸，打个哈气说道
：那就睡吧。
仓里的生活是枯燥的，每天早上6点左右准时起床整理内务，然后集合去做早操，之后再去吃健康早餐。早餐全是锻炼牙口的馒头和底蕴深厚的泡菜，或者是足以清洗干净肠胃的稀饭。
吃完饭后，便去学习法制教育，相当于免费接受司法考试培训，对于大多数仓友来说，无疑像天书，但凡真学了个三五章，出去以后感觉都能开办个法律援助了。
上完课后，就是到点吃午饭时间，午饭也绝对算是纯天然无公害的绿色食品，绝不可能让用餐者吃出三高，比如水煮白菜、水煮粉条、水煮萝卜、水煮冬瓜等。这些健康的绿色食品，在外面是绝对吃不到的。吃完饭后，中午可以小憩一会儿，然后下午一般就是自由活动。拘留所非常重视大家的身心健康，给大家提供了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比如阅览室、篮球场、羽毛球、乒乓球等，真是让人精彩不断。
晚饭呢，就是中午吃剩的绿色食品，毕竟倡导光盘行动和勤俭节约，拘留所是名副其实的先行者。吃完晚饭后，就差不多到了睡觉时间。就这样，健康的一天就过去了，每天都是日复一日的健康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章经除了隔天按规定电话联系过宓雪转生活费外，每日该上课上课，该放风的放风，放风时往往都是同仓几人聚在一起聊天打屁，一来二去，便算是混得熟了，毕竟是同吃同住的难兄难弟。
女人八卦到深处说的都是男人，男人闲聊的话题就海阔天空海纳百川了。大到国际形势浩瀚宇宙人类起源，小到鸡毛蒜皮吃喝玩乐，你会发现，但凡抛出一个话题，你不懂的，别人都略懂，所以说仓里个个都是人才。但最后都必定会聊到女人，不聊女人的吹水，就像拿烟没火有酒无肴的不是滋味。
几人中，与女人的故事自然是以基爷的最为多姿多彩，毕竟年份摆在那里。
基爷口中的想当年实在是了不得，这四九城里人送匪号什刹海冬天里的一把火，这绰号也不嫌拗口。不过所有人都选择性忽略了京城这一段，而对基爷当年在深圳的艳事更感兴趣，基爷形容那段是风花雪月的日子，那时住在南方著名的二奶村，天天和无数寂寞空虚的美少妇打麻将，唱k，喝酒，当中不知亲吻过多少点点朱唇，又抚慰过多少寂寞难耐的芳心。
章经看基爷的相貌模样，想来当年也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物。
华仔听得上心，问基爷道
：这么多女人你是怎么泡上手的？
基爷娓娓道来
：那些少妇越是物质丰富，精神层面就越是匮乏，每月拿着三五千的家用，既不用上班，老公又长期不在身边，都闲得发骚，两杯酒下肚，比男人还生猛主动。
三少怼他道
：三五千就能包养的能有什么好货，我在酒吧一晚上消费都不止三五千。基爷吃相难看，没点追求。
基爷驳道
：这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当那些金主都是眼瞎呀！包养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美女，重点是纯天然，不像现在的女明星，个个都是修理厂回炉改造出来的。
基爷话说到这里，自然而然想到宓雪，对章经赔笑道
：我可不是说你朋友哈。
章经也不介意，基爷又唏嘘说道
：不过她们大多时运不齐，命途多舛。一般没什么文化，老公脱包后都很难找到来钱快的工作，要么找个老实人嫁了，要么一骨碌的下海。
华仔问他道
：你怎么不认认真真的找一个做老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孤家寡人？
基爷叹息道
：回不去啰！我前妻也是受不了我沾花惹草，离了复，复了离。我也不知道发过多少誓，就是管不住，我前妻说我是没有脚的小鸟，这辈子都甭想消停下来。
章经忽然问基爷道
：基爷有小孩吗？
基爷怔了怔，答道
：有个女儿，16岁了，一直跟着她妈妈住。
：哦。
基爷好奇问道
：怎么啦？
章经进言道
：男人管不住自己很正常，你要是下次想去寻欢，先见一见女儿，再用同等的金钱买点东西送她，起码少点遗憾。
：真的假的？
：这东西不存在真的假的，起码你女儿会高兴点，这总不会错的。
三少好奇拿过章经手中的书，翻了翻，问章经道
：换了本书？
：嗯，那本看完了。
三少问道
：我一直想问你，那个登坛十问是不是编排好的？
章经模棱两可的说道
：只是玩玩罢了，何必认真。
三少见他说话不尽不实，又问道
：那你失忆是真的吗？
章经无奈道
：嗯，真的，以前的记忆都忘了，除了。。。反正都忘了。
三少点点头故作高深的说道
：我给你个建议，说不定能帮你恢复记忆。
：哦？
：蹦极。
章经皱眉道
：蹦极？极限运动的那种？
：对，蹦极，当你纵身一跃的时候，那种视觉的冲击，所有的东西都扑面而来，刺激到头皮发麻，肾腺素上升，说不定记忆就会扑面而来。
猴子呲呲笑道
：你这是日剧还是韩剧？
三少不太想搭理猴子，发了一圈烟，大家吞云吐雾一番。
猴子瞅了这个机会靠在章经身边低声说道
：昨晚谢了。
章经点了点头，昨晚猴子又来事了，给章经一颗药丸加按摩勉强按了下去。
猴子又对他豪气说道
：缺什么尽管说，烟啊纸啊的，管够。
章经又点了点头。猴子又笑着凑近章经低声说道
：我觉得你教基爷的做法里面有道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道道。
章经第一次抬头正眼看了看他，说道
：你悟性不差，又怎么会沾上这水的？
猴子叹气道
：唉，过年的时候，有个哥们组了个轰趴，越玩越刺激，越玩越上头，里面女的都服服帖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抢着和我玩游戏，一整晚的HI，我也是瞎了眼，不知道她们都溜了水，自己也陷了进去。这东西我也可以不吃，就是脑子忍不住老惦记。
章经拍了拍他的肩膀，思索片刻才直白对他说道
：其实他们都怕你，你也知道他们躲你，勇哥这么大块头也怕招惹上你。
猴子脸色瞬间涨红，旁边的人见章经说话不留情面，难免尴尬。三少更是被烟呛得直咳嗽，章经又接着对猴子说道
：以后难听的话会越来越少的了。
猴子转身想走，又有点愤愤不平，回头说道
：我出去就绝不会再碰了，我发誓。
猴子话一说完，人就发了疯似的绕着操场跑圈。
众人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华仔嗤之以鼻，说道
：做梦去吧！我还没见过说戒就能戒得掉的，都踏马骗鬼。
其他人都深以为然，勇哥叹息道
：我以前有一哥们，也是沾了这个，人就没有下限了。每次见到我开口就是借钱，起初一千两千，后来一百两百的，最后一次我没搭理他，他死皮赖脸的求我扔个一十二十元到地上，算是不小心丢了，我就知道这踏马彻底废了。
华仔怼道
：你好彩了，你那哥们沾的应该是4仔，为了钱，最多是死皮赖脸的没了人格，溜水的才是最大的祸害。
章经皱眉问道
：哦？溜水会是怎样？
华仔说道
：溜水有强烈的兴奋，女的溜了水必定是要释放的，嘿嘿，管你谁来，管你怎么来，管你几个人来，没踏马五六个小时消停不下来，男的如果长期如此，大脑会彻底崩溃，容易出现幻觉、幻听、被害妄想等精神症状，老怀疑别人想害他，搞不好要么杀人，要么抑郁。
基爷叹息道
：我邻居的儿子就是这样，他老妈喊他吃饭，他就把老妈砍了，以为老妈偷偷在饭菜里下毒害他。
章经见猴子跑了一圈，挥手招呼他过来。问他道
：你出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猴子刚才虽然信誓旦旦，但真要说将来如何如何，真要落到实处，那是毫无头绪。只是挠了挠脑袋，违心说道
：我就呆在家里，哪也不去。
：那以前的哥们找你怎么办，忍得住？
猴子憋了一下，说道
：章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咋整就咋整。
章经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去东边的蓬莱，有个庙宇，我就是在神庙里出来的，去找那个主持，听听他的指引，老道士有点道行，说不定能帮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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