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太过漫长了,漫长到她都要放弃人生,真的不愿再回忆起那点滴。
一幕幕过往像走马灯闪过,她永远无法忘记李恒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他的声音如同远在天际,用寂寞到忧伤的声调,他说:“呐,小紫,我该拿小炎怎么办?我怕有一天我走了,小炎会死呀,对不起,给小紫带来了一个大麻烦呢,我以为你出现,会让他长久地不再寂寞,没想到,尽管有了你,他还是会寂寞呀。”
那时她静静地抱着李恒,除了流泪,还是流泪……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李恒因急事出去,没有来得及跟他们打一声招呼就出去了,李炎迷迷糊糊地醒来后,发现李恒不见了,他一遍又一遍在空荡的园子来回地寻找着,在空荡地客厅地来回地喊着:哥哥,哥哥,不要丢下小炎,你要什么小炎都给你,别让我一个人……
她在二楼的往下看,少年孤单的身影徘徊着茶园里,他的孤独映入她的眼帘,心没有理由抽痛,她从不曾想过凄美,人们总爱用这个形容词,然,眼前这少年把这个词演到极致,她透过云层射下来的光,光打在钢琴盖的少年身上,樱花静静地凋谢着,少年望着蔚蓝的天空,对着二楼的她说:“下来,陪陪我,我找不到哥哥了。”她像着了魔冲下楼,赤脚站在他面前,他拉过她,抱起她,她抵在少年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缓慢且疼痛,他们并排躺在钢琴上,少年环着她腰,他说:“你看天,蓝的呀,我的心好慌,心好痛,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明明我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上帝还是把他带走了,明明我什么都不要了,为什么他还要带走他。”
她静静在少年胸口,安静地流着泪,遥不可触的少年,如今近在咫尺的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上帝公平得可怕,什么都给了他,就是忘记了给他拥有的权利。
“上官阳,李恒给了李炎爱的能力,却没有教会他爱的意义,如今给他爱的人,走了,而我这个教会他爱的人,能陪着他就好,如今,他是给我爱的人,如果我不把爱还他,我得多狠,才舍得放弃与天使媲美的他呀。李恒离开给他的打击太大,他心底长长的伤口,不是时光给他良药,他就能自愈了,也不说我与他在一起,就能给他救赎的,与其说求赎,不如说我们相互冶愈。”
“可是,他有点不对劲,他在你身上寻求些什么,你当真看不见,还是假装看不见,你不提醒他,你是打算让他永远生活在你给他编的牢笼里么?”
“对,我就是让他活在我的牢笼里,我也只活在他的给我编的牢笼里,爱情不就是两个人的事吗?你最好当什么也看不见,如果有一天,他有什么事,我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你。”
“我看你们是病入膏方,对不对?你这样会害了他,还连带上自己。”
“上官阳,我们没有伤害谁,没有得罪谁,也没有妨碍谁,我们只是在用我们自己方法在救赎我们彼此,哪里不对吗?”她抬头望了望天,泪划过嘴角,苦得很。
“你有问过他吗?他爱的是你?还是他哥哥?还是小时候李恒,你可曾问过,他是活在现实中,还是活着过去的记忆里?李恒死了,你们三个不可能回到过去,你们俩是想一直活在过去的梦里吗?”上官阳怒了,他恨她的纵容,恨她的不问,恨她死心踏地。
“上官阳,这些比起来,于李炎的快乐,它重要吗?”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上官阳语塞了,对呀,于这些而言,无关轻重,重要的是李炎开心就好,如果他觉得活在梦里是开心的,就让他一直活在美梦里。
无论结果,是好的坏的,都是他们自找的,她清晰地知道,彼此是相爱的,其它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是爱他的,他是爱她,他的心是缺了一块,那又有什么关系,她给他补上就好,他无奈转身打算离去,他说道:“司徒紫,偶尔对自己好一些,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圣母白莲花,你可以任性的,你好,他才会好起来,如果有一天,他回忆起你们的岁月,发现你为他所付出,他会有多内疚,你清楚结果的。”
“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结果,我一生最大的任性就是强制他守着我一个人,他许给了我一个人,我也许给了他一个人,上官阳,遇见他开始,与他在一起,我的世界美得不可思议,只要他在我身边,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遇到了他,我已花光我一生好运了,所以,我只想要我们一直就这样任性地活在我们的世界里就好。”
上官阳愣了一下,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人未曾见,声音已到:“我说,阳,你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说好的半个小时,你他妈的要磨叽到什么时候,我跟你说,本小姐每一分钟都是以万来算收入的。”
“喔,司徒紫,你他妈怎么还在呀?还单独相处了,我说你,有点做艺人的自觉性好不好?你有没有想过,那戏我也是投了钱的,记者会,我们运气好,他们没写太过分的东西出来,如果有心人看到你们单独相处,瞎写一通,我们又得完了,司徒紫,李炎那家伙呢?你们最近腻歪得很,今天怎么落了单?”
自从记者会之后,林依蝶的孽缘算是跟上官阳结上,他们都是继承人,反正今天遇不到,明天也会遇上了,自从离开李炎后,她上了战场,脾气倒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以前,是个大家闺秀,现在活脱脱跟泼妇差不远,司徒紫算是开了眼界,做梦也想不到林依蝶会有这么一面,是不是如果她不是林大小姐,是不是她会做混混。
她们的心结嘛,哪能一天两天就能解开的,现在她反而不急了,她相信有一天,伤口会愈合的。
“上官阳,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一会记者会迟到了,除了我之外,刚在外面我发现在,有五六个狗仔在门口蹲着,你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呀,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要不我的绯闻得出来,上官阳,别忘记了,你很快就是特维斯的继承人,跟自己的公司艺人的绯闻女友单独相处,想想也不对劲,你要不要坐我车,还是你自己开车?”
“等我,一起走,省得外面的狗仔说三道四处了,司徒紫,炎等你很久,你再不去,他要急了。”他好心地提一句,司徒紫笑了笑,向林子深处走去……
真的,是傻瓜的爱啊
除了你,什么都不管
我就是只爱着你
相信爱情的话,那才是傻瓜
陷入爱情的话,那可不行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
这次的改变,我也始料未及
看着你,发现自己不断在转变
我能感觉到,却装作没有
其实并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
我是真的如同傻瓜一样
真的讨厌这种所有结局都一样的爱情故事
常常开端和结局都显而易见的爱情,令我讨厌
看着你,发现自己不断在改变
我能感觉到,却装作没有
其实并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
我是真的如同傻瓜一样
除了你,什么都不管
我就是只爱着你
对她没有别的期望
你就是我的爱,傻瓜啊
我的脑海中,我的心中
只想着你,我这个傻瓜啊
现在,想给你全部,想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我真心的爱
但你仍一无所知,傻瓜啊
你就是我的爱,你就是我的爱
失去你,我便一无所有
你就是我唯一的爱
安静飞舞的音符,伴随着那飘散的茶花,如泣如诉,李炎,我开始慌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走你面前,你的余生怎么过?
她在背后怀住了他的腰,靠着他的肩:“炎,好好地看着我,我就在你面前,我再也不会离开了你,李恒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们陪着你,余生只陪你,并不孤单,别难过,别害怕,别绝望,好不好?”
“小紫,偷来的幸福会长久,每一次在梦里,我情不自标想到了哥哥,我把他的幸福长长久久放在身边,可我时常不安,我的生命像没有归期,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可是我又怕,你跟我长久在一起,会累,会腻了,会愧疚。”他十指覆上她的掌心,呢喃道:“小紫,怎么办,太幸福了,总觉让人有种活在梦中的错觉,我怕我醒来了,这只是一场梦,该如何是好?”
“炎,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只爱你一个人,其实人玩而言,是过客呀。呐,你可是对我说过,你会让我每一天生活充满了快乐,来不及悲伤,说过的话要作数的,如果不作数的话,我会像李恒那样,哪怕去到另一个世界,也会回来找你喔。”
“我才不会给你离去的机会呢,我要把你绑在身边,你别想逃。”他慢慢地低下声音,如同噬血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般。
“我不会逃的,也不打算逃,你在娱乐圈的时候,我日夜担忧着,远远地看着,那时我在想,如果你被别人抢走了,我就把你从别人手中抢过来,锁着你,困着你,守着你,如果你敢爱上别人,我就杀了你,于自杀,我们一起去死,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幻想过上千上万种办法,想困你在我身旁,以生命,以余生,以下世的灵魂,我不想你离开我,李炎,我好像生病啦,这一种病只有唯一的解药,解药名为李炎,如果你敢死在我之前,我就敢先走于你之前,让你抱着我与李恒的记忆,过完你那孤独的一生。”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忽然,她又扬起好看的唇,笑得张狂,如同鬼魅,如同她失去李恒那模样,她说:“如果你敢因为李恒丢下我,你一个人死的话,我知道,马上自杀,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死,让你带着坠入地狱,永不复生。”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如同他再见好时,他笑着笑着,就哭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想着想着,就疯了,爱情是什么东西,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爱着爱着,就疯了,他们像两个受伤的野兽,抱在一起,回忆过去,活在眼前,却不愿意面对未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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