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把李炎当成了摇钱树,钱是李炎他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才拼命去赚的,我只是听他的话,给他安排工作。”他目光闪烁,似在闪躲些什么。
“既然你没有,那你在害怕些什么?不要跟我说,你的心不是在一点一点变化了吗?他的亲近,他的依赖,他日渐苏醒,你敢说,你没有借过你这副皮囊跟他哥哥有几分相似,没诱惑过李炎顺从你?”她的目光狠绝,一字一句说道:“例如,某些戏,例如,某些商演,例如,某些综艺,都是李炎自己要上的么?”她一步一步走近了他,她略略地低下头,视线冷酷无情道:“上官阳,李炎,他不是提线木偶,你别想借着你这副皮囊把他困在牢笼里,敢借着他的信任,给他下安眠药,如果我不暗中换掉,如果他对安眠药有依赖性,我告诉你,哪怕你上官家族再大,我也要拉着你陪葬,你不是李恒,李恒他呀,是世界最爱他的人,他绝不会舍得炎受一丁儿伤的。”她的指尖轻轻地滑过上官阳与李恒有几分相似的脸,笑得张狂而无情,她的手掌落在他心脏旁,那颗心一下又一下鲜活地跳动着,她浅笑道:“恒给了你这颗心,是让你守护他,不是让你伤害他,你以为这颗心凭什么与你的身体这么契合?原因它知道你心上有他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它接到你脑袋下达伤害李炎的命令,你觉得你还活得下去吗?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不会有无缘无故的馈赠的,在你伤害他之前,我会先把你这颗给剥开来。”她的视线落在林依蝶的身上,缓缓道:“你对林依蝶知道多少?”
“林氏家族的接班人,李炎的未婚妻,我的工作伙伴,得不到小炎的人。”简洁的回答,司徒紫不说话,他说得对,于他而言,她不过是这些身份,她是谁,他不在意,他只在意李炎对林依蝶的态度。
“那我,你了解多少?”
“校友,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他的软肋”她勾唇一笑,上官阳,你成长得很好,拎得清就行,先留着你的命。
“林依蝶补完这些镜头,她们家好像出了点事,这几天应该不会在这边,你不是很心疼李炎辛苦吗?让他休息几天,怎么样?”
“啊?!为什么?”上官阳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那边林依蝶补完镜头了,不知跟导演说什么,导演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导演跟上官阳说:“上官先生,林小姐说家里有事,请几天假,你看,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赶戏,能不能申请给大家放几天假?”
“我同意导演的申请啦,放假,给大家休息几天。”她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既然两大投资人都同意了,我作为第三方投资人,不可能不答应的,正好李炎也挺累的,那就给他们放几天假。”
“司徒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放假的事吗?”
“我没有什么解释,她爸找她,那天我看到她爸探她班了,一般来说,林氏家族没什么大事,她父亲不会找他,既然他来了,想必是什么麻烦事,我知道就这些,上官阳,这个点,炎该醒了,你再不回去,他的起床气会祸极别人喔。不回去,他会找你喔。林伟峰,我的外卖怎么那么久没到,我告诉你,林伟峰,我还没有红,就先饿死了。”
“司徒小姐,我也饿了,能不能给我一些。”李炎不知何时从车上下来,面具不知何时掉落了一半,松垮垮地挂在那脸上,未等人们看清他的容颜,司徒紫迅速将他的面具带好,绕到了他身后,笑眯眯地说:“别动,炎,我先把面具给你带好,都这么大的个人,怎么还像以前迷迷糊糊的呢,当然可以喔,今天,我叫孙伟峰买了你最爱吃可乐鸡翅,一起吃吧。”
“嗯,你拿过来嘛,我不想动,我累。”所有人都傻眼了,李炎的起床气是出了名的大的,一般他醒过来,没有人愿意接近他,此时,眼前乖得不像话的男子,他还是那个被叫醒就乱摔东西的大明星吗?
司徒紫轻手轻脚地整理他睡得有些乱的秀发,她似看不见其它人,我的李先生,全世界的人都伤害着你,你还有我,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好好活下去,所以,你不要一直活在梦,我就你面前,我可以好好爱你。
他仿若撒娇蹭了蹭她的掌心,任性得像个孩子,李炎,你是我生命中光,如果没有了你,我的世界从此就坠进黑暗……
他一如往常坐在办公室里批着文件,门被推开了,岁月没有在男人清俊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时光好像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留情,别人是一步一年华,而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倒像是在时光里步步生莲,岁月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幅画,他的美好像挂在墙上相册,忘记了时光的流淌……
“好久不见,寒,这些年你过得还好?你在国外得还习惯吗?”他愧疚地问道。
自从,他的长子因意外过世后,他越发越不想回国了,他们也不怎么往来,也不怎么相见,当年的事情,如果不是李寒拦着,他家那位火爆脾气的夫人,早就与他硬碰硬了,恐怕小蝶早就得到她应有惩罚了,在牢里蹲着了。
假如不是李恒心善,劝他们父母不去计较,他们家的日子真过得不太平呀,李恒这事,这一生都是他老林家欠他们老李家的,这是还不清的债。
“老林,这二十多年来,我无怨无悔为了林家,自问没功劳,也有苦劳,我这一生没有求过你什么,我也没有想过要过多的钱财,如今小炎大了,他爱谁,不爱谁,我们是管不着了,我们只求他平平安安就好,这两年,我们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我们都不想他步小恒的后尘,我今天是来恳请你,你能不能劝小蝶,承蒙错爱,小炎高攀不起,请小蝶高抬贵手,还他自由吧,解除婚约,以前我还对小炎有所期待,希望他们两情相悦的,两家交好的,自小恒去后,我们无所求了,只求他开心就好,他想干嘛,爱干嘛,虽然这些年,我们对小炎不管不问,可他爱着谁,他讨厌谁,我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老李,小炎,小蝶他们的感情,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你问过小炎的意见了么?”他不是看不出,而是,他没有问过小蝶,如他所说,李寒,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他不是没想过劝小蝶放手,可小蝶的脾气他也是清楚的,他也就那么一个女儿,尽管如此,可这些也不能成为小蝶束缚别人的理由,更不能成为伤害了别人的借口。
如果因自己做了错的决定,女儿走上绝路,他活着也没意思,这些年,小蝶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问,就代表没有说,妻子阿若时不时的皱眉,时不时莫名其妙,他大概也猜到了。
“老李,我们许久不见,没有唠叨了,要不我们坐下说,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请教你,这些年我没有教好小蝶,对不起呀”子不教,父之过,他的错,是要反省的。
他这一生就栽在两个女人的手里,一个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是自己的女儿。
“老林,在以前我们家并不富有,我们家那两小子,也没有啥爱好,就喜欢家里那老钢琴,两个小娃娃,弹着那不成调的曲子,没事就在小小的花园捉迷藏,偶尔在园子里打滚,挨了小艾的训,小恒总是说他的错,他扛,小炎这小孩,一出生爱粘小恒,小恒他去哪,他跟到哪,他有什么好的,就会偷偷地留下来,等到小恒放学回来,自己在那边拉着小恒说着那些我们听不懂的小秘密,小炎就只看见他哥哥,他不太爱跟我们亲近,可独独爱亲近小恒,每每看到他们两个小脑袋,我时常在想我未来的日子,幻想着他们读书,他们成大,他们成婚,他们为人父母,然后看着我们老去,这也挺好的,跟小艾没有孩子之前,我就一心只想给小艾最好的物质条件,觉得她跟着我,是错的,自从有了这两小子后,我才发现,平平淡淡是福呀,小炎,小恒,是小艾给我的宝藏,老林呀,我这辈子没有多大的梦想,我就光想他们长大的情景,我就很满足了,后面小恒病的那些年,小炎坚持留在国内陪他,在国外,我每每一回家,看到小艾坐在高高地琴台上,一遍又一遍地弹着不成了调曲,伤了骨的音符,在空荡荡地房间回响,我知道她怕我多想,就没说,可是我知道的,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自己不自觉地流泪了都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在林氏,我不争,不抢,不夺,可你们林家回馈给我的是什么?我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他们那么懂事,那么招人疼,那么惹人爱,明明他们可以好好地长大的,他们不过长得比常人好看了一些,才能过于优秀了些,可这些给他们带来了些什么呀?我宁愿他们如普通人一般,过着些平凡的日子,如今,小炎那孩子偶尔回来看看我们,他的笑往往不达眼底,我们在他面前,不敢说到小恒,我们生怕碰到他的死穴,他的精神,我看出来,一直不太好,他脆弱得像个提线木偶,明明小恒在时,他时常笑的,这些年呀,我们老了,管不住他了,他什么也不爱说,就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小艾总说,老李呀,我真怕我护不了小炎,以往有小恒看着,我还放心些,如今,小恒不在了,我真怕他碎了,你能不能让我去见见老林,我看小蝶跟小炎的婚约算了吧,小蝶这孩子不错,可我看着小炎不喜欢呀,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我再也不勉强他,我想给他自由。”
那天夕阳极美,在满天的霞光中,李寒对着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他们认识差不多五十年了,李寒从未对他行过礼,从小,他素来冷情惯了,自己也随着他,自己野心勃勃,他理解,自己做不了事,林寒都帮他做了,明明自己没有要求他这样,他还是去做了,小艾知道他每天过着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她也默许了,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给他救赎,自己是个明白人,如果真的与他硬干起来,重伤的是林氏呀,他要考虑到林氏名下数以万计的家庭,林氏不能倒呀,在小蝶没有足够强大之前,他要扛下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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