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节-梦中我不是看客

  我亲爱的哥哥,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爱她,付出了生命,如今你还赌上你的下一生来爱她么?

  我本以为我代替了你照顾她,本以为我会代替你爱他,你在天堂的另一端会安心,可是明明是我想得有点多,你不愿我代替你,你更不愿她把我当成你,你这又何必呢,我们三个人如今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呢?

  如今你要我的位置该如何安放?你飘荡的灵魂啊!又该如何安放?那么她呢,你又要她的悲伤如何安放?

  明明你可以进入我的身体的,明明你可以借用我的身体去与她相见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赝品,也不选我呢?

  你不知道,这世界,你夺取的,还得还回去呀?我拿什么来拯救你,我可怜的哥哥,逆天而行,是要遭天遣的,如果你要夺舍上官阳的灵魂,你就不怕天遣么?

  我日夜为你祈祷着的,你能早日转世的,我曾许下个愿望,如果可以,下一世,你不要来到我身边,也不要那般耀眼,只需要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就好了,我不想你背负太多前行。

  为什么要做这个选择呢?哥哥,果然是你呀,总是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呢,所以,你这是不能安心的意思么?

  他坐在窗沿上,他透过厚重的窗帘,窗外有光,洒在他的心上,暖洋洋的,好像小紫身上的温暖气息,他就着挨着窗台睡过去了……

  在他的梦里,庭院里大片大片茶花盛放,琴声空灵如同天边飘散开来的云,美好带着不真实,阳光透过纵横交错的枝丫,斑驳的阳光零碎地打在少年的身上,美好得如三月里带着青草的香气,明媚温暖,他坐他身旁,安静美好,一如昨天。

  梦中像极了纯白的海洋,茶花簇簇而下,少年如一缕阳光,灼伤她的整个青春年华。

  她的梦里,在那茶花下少年,如天边最白的那朵云,笑容放肆飞扬,她记不清那天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了,只记得当时少年的飞扬的笑容像一枝箭,在她心上残留的是,微微发烫的心跳,像极天边燃烧的彩霞,一朵朵盛放在她玫瑰色的脸庞之上,她好像在一本书上读过:初恋的味道是什么样的滋味,我想大概是空气中,有你的味道,如同巧克力,甜蜜伴随着有些苦涩。

  “寒柳飞絮飞花何外寻,叠叠重影路难寻,疏疏一树茶花开,琴声悠悠何人在,最是繁花落尽处,西风多少梦,吹不散那一树,花开正好,明媚如画千般好,不及君一笑,试问君,何处是归处,君轻言,此处伊人心,早已是归所。”

  原以为,书上描述的只是古人的想像,然而眼前的画卷,她脑里除了一遍遍回响这首诗,她已想不出比这更适合来形容他的词汇。

  少年的琴声戛然而止,他看向她,眼中有探究,有戏谑,有赞赏,有惊喜。

  她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她醉心于他明媚的阳光的笑容中,沉沦,呐,我亲爱的王子陛下,你知道吗?有一个很美好的词叫一见钟情。

  本以为是写在书上的美好,在遇见他那一瞬那,成了现实,自己看到日记本上的,只不过是她的寥寥数语的描述,可我知道,哥哥,小紫在见到你那一刻起,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心跳快了几拍,她的脑中像暴风略过,她的心房像复读机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你就是我那一树花开,你就是我那一树花开。

  梦中少年伸手,明媚如春光向她伸出手:“李恒,木子李,乐永恒。”

  她将手放在少年掌心,抬眸浅笑:“司徒紫,复姓司徒,名紫。”

  “小紫,以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呐,小紫,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司徒紫点了点头,少年的笑容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他的影子在她的瞳孔里成了像,从此,她只看得见你,呐,哥哥,小紫在日记里是这么描述的:你的出现,从此以后,我再也看不清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只看得见,你是我的桃红色。

  哥哥,你知不知道,她只看得见他,从遇见你的那一刻,她只看得见你了,他在沉睡中那好看的眉,打了一个结……

  “小紫,你会弹钢琴吗?”梦里少女摇了摇头,少年笑了笑,他不作声,看向少女,眉宇间带着宠溺说:“那小紫一定很喜欢唐诗宋词,我想我的小紫是个小才女吧!对不对?”她又点点头,亲爱的哥哥,你看,真好,她除了点头,摇头,已经忘记了自已想说什么?哥,你听到了吗?她的心跳得很快,她有些晕了,她对你一见钟情,你知道吗?

  “小紫,你只会点头摇头呀,这样的话,我会很烦恼的,毕竟我只会弹钢琴,没学过手语。”他明媚如阳光的笑容,晕开了她人生第一道彩虹,当时的她甜甜地笑,哥哥,她甜甜的笑容是不是落在你心上。

  哥哥,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她笑起来像个小孩,你是否也和我沉沦在她的笑容,你的是不是心好像漏跳了一拍?

  你那一颗无人可以撼动的心,是不是一如平常,只是你心底的平静的湖面,不小心被她投下了一颗小石子,你微微泛起了涟漪,你的心,在萌动,我看见了喔,你的心就好像我在春天里见过的小草,它用力拨开了地面,在地皮地表面涌动着,想破土而出,你那认真的表情,像一股电流划过全身,你忘记身在何地,瞳孔里只装下眼前纯净如水的她。

  “小紫,你怎么找到这里?你一个人来的,还是说有人陪你来的吗?”你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天知道,我知道的,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我与你共同的家,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都要看缘份的,她是天注定的,要走进你的世界的。

  她扁扁嘴,很可爱,他在梦中笑了,他似乎听到她如风铃般声音说:“你确定要听吗?虽然说起来有些丢脸喔!但是能不能你听完了,别笑我傻。”

  “哈……嗯,我思考一下。”

  “喂,你笑了,我还没有说呢,我说完了,你会不会笑死我?”她蹙起了眉,有点不想说了。

  哥哥,我多希望那一天我能站在你们身边,我想看看你的扬起唇,我想看看小紫轻蹙的眉,多想能遇见你们的初次相遇,你大概不会知道,我曾希望过,如果我比你早一天遇见她,这样,她的心,早一点装上我,容不下你,会不会少一些悲伤,我不知道她遇见你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是我,遇见你,知道幸福是个限量期,我宁愿不要遇见的。

  她看了几眼他,想想还是开了口:“嗯,我迷路了,虽然说出来很丢脸,这是事实,我跟你说,我本来是顺着大路一直走了,可是后来,路边的野花太漂亮,我就想着,要不要摘一些回家,便把自行车停在大路边,顺着开着野花的路走叉了,我一边采,一边在想,会不会远一点会更漂亮一点,就一路跟野花走,我走呀走,我不小心忘记了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到其他的分叉路,呐,最后的记忆就是看到一堵墙,墙里面有很多茶花向外伸展,吓了我一大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茶花,我就想着沿着墙看能不能找到门,嗯,门没找到,找到了一个洞,那洞挺大,我试过了,我可以爬得进,所以,我就从洞爬了进来,进来之后我被吓懵了,这里的茶花太多了,我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我以后我进了天堂了,你知道吗?我便顺着茶花一路走,很奇怪喔,我一个人也遇不到,就想着找出口,我找着找着,我听到了琴声,就顺着琴声过来了,之后的事你知道的,我遇见了你,这里是你的家?”李恒打量了一下她,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很特别,她身上独特的灵气,纯净得让人心动,诚实得让人不禁想要亲近她,她会不会有另一面呢?像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吗?她像炎?!很像!纯净得如同天使,那么她的另一面,像炎般,像个魔吗?这是缘份,如果是缘份,为什么她遇见不是小炎,而是自己,他笑了笑,小炎,要谢谢哥哥喔,给你找了好玩的伴。

  “哎,那个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是这里的主人吗?还是说你也像我一样,迷路了?那我们商量一下,怎么走出去,哎,我跟你说,别指望我能带你出去,我是个路痴来的,所以,能不能拜托你,想想办法,我们赶紧出去,你看,天都黑了,我爸妈该急了,我该回家了,再不回家,我爸得杀了我啦。”她语气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沮丧。

  她有种错觉,自己一定是错入仙境,他不像凡人,现在她有一种踩在云端的眩晕感,她觉得活在梦里。

  小紫,那不是梦,像哥哥那样的人,连我一度也曾怀疑他是人,明明就靠在他背上,也觉得他离我很远。

  所以,你一不小心像遇见了住在森林里的精灵很正常,呐,小紫,我很想知道,那天,你认真看了比我哥更美的我,你心情是什么样?会不会比遇见我更美好,我是不是从此就住在你的心上,做了你的天使?

  他的指尖划开了她的眉心,她晕开了一片艳红,娇艳欲滴,他仿似看见一幅绻属美好的画,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如此的美好光景,若是永恒,亦是好的。

  哥哥,你的心跳,在那一天,有没有漏掉半拍了吗?我想漏跳了吧,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

  你不知道,在小紫不在的岁月里,在我陪着你的时光里,你总是失神地看着茶花下,在找寻一个再也寻不到的影子,如同你离去的日子里,小紫也总是一个人,静静地睡在那茶花下钢琴上,不言不语,在睡梦里,泪坠落了,她不曾知晓,可我在她睡着的时光里,为她擦去无数次。

  以前我不明白有比你更好的我陪在她身边,可她怀念的却是你,直到我离开她的岁月里,我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的心碎也可以美得令人动容的。

  你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问道:“呐,丫头,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离开呢?这是我本人的院子,这里很美呀,我可以养得起你呀,你用不着走,留下来陪我吧。”

  你万万没想到,她拒绝了你,她说:“呃,这里确实很美,可太冷清了,这里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更重要的是这里是你最重要的家,同样,我也有重要的家的,所以,我还是想回去的,这毕竟不是我的家呀,我也很想留下来陪你,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自已家更温暖的地方了,所以,我要回去的。”

  她的眼神在闪躲着他失落的眸子,过了一会,她忽然转身,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眼内露出灼灼火光,她说:“恒,这里虽美,你也很好,可是,你看起来孤单啦,你自己在这里会做恶梦吧?别怕,以后,你孤单时,来找我,我会一直都在。”

  哥哥,你是不是吃了一惊呢,她就是那梓,出其不意的,却温暖人心。

  “恶梦?这是我自己的家,我为什么会做恶梦,这里虽然静一些,但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的,只不过你刚巧只看到我而已,孤单,这词还真新鲜,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我呢?”

  你能遇见她,真的太好了,你听到了吗?她说,当你孤单里,她会一直都在,在未来那些你孤单的日子里,她能让你这么笑,我很幸福。

  “哎,你不要笑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我觉得你有点不像人类,你就好像从漫画里出现的那些美得不像话的精灵,有点不接地气。”

  哥哥,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她鼓起多大勇气,才会会说出这句话,她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你的话,她想离开这里,那就难了,她真可爱,不是吗?傻瓜,天知道,这时候她,在哥哥你眼里,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会为她达成……

  如果爱情遇见是最美的模样,我想你们便是人间六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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