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这么说，我也……克莱恩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先阅读外表充满富贵气息的契约。
当我被动面对高序列敌人时，让我安然无恙地逃走，我晋升序列四后失效……当我踏入高序列后，有十次“被动面对序列高于自己的人时，让我安然无恙逃走”的机会……
就是只帮我逃命，不带我杀敌了？还有被动的要求，不要主动作死吗……
成神时及之后，会倾力相助……当需要任何材料时，会为我提供一条有效线索……当我晋升后，会给我下一序列的魔药配方……教导我高端的神秘知识……
相对应的，我要主动晋升，不可怠慢，直到成为灵界之主，并交出灵界五分之一的支配权，如果我未能成为灵界之主，则无需支付……
克莱恩越看越觉得契约内容不对劲，这交易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是受益的，而假如自己没有成为灵界之主，亚瑟就会血亏、毫无收获。
“呃，怎么说呢……”克莱恩挤了挤眉头，斟酌几秒后，迟疑说道：“我不愿驳你的好意，但这契约的内容对我有利到不敢接受了，若说是穿越者前辈对老乡的照顾……也有些不合理。”
亚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理解理解，对一个才认识一年、来历不明、站在优势位置的‘陌生人’，抱有警惕很正常。
又没让你立刻做出决定，大学毕业前给我一个答复就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来取得信任，行为应该比言语更为说服力。”
“嗯，”克莱恩低头看了眼契约，想将它还给亚瑟。
亚瑟像是根本不在乎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契约，只是说道：
“不用，你把它拿着，以后万一忘记契约内容时就看看，弄丢了或者卖了也没关系，它隔一小时就会回到你手里……或许你可以借此诈骗些人傻钱多的富豪来赚钱呢。”
“老实说，如果不会引来报复，我真会心动，”克莱恩打开单肩包，把契约平整地放进一本书的夹层，过程小心翼翼，确保不会起折皱。
“但也仅仅停留在心动上，你就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老好人，”亚瑟突然扯了扯嘴角，像是想到了高兴的事。
克莱恩被他这一笑弄得不自在：“你笑什么？”
亚瑟后靠椅背，右脚搭在左脚上：“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这种人存在挺好的……能带给我更多乐趣。”
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儿发毛啊……克莱恩托着头，看向窗外，随口问道：
“那位安德鲁店长是？”
“我的下属，它不是什么穿越者前辈，也不知道那边的事情，你可别在它面前提起这些。”
我还以为有倒霉蛋穿越到狗身上了……话说有没有人穿越到动物身上啊……克莱恩觉得地球网文林立，穿越者大军数量众多，有那么几个被世界针对也说不定。
亚瑟：“你对安德鲁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克莱恩思考了一下：“一位儒雅随和的绅士。”
如果忽悠掉它是条狗的话……
“前世的俗话说得好，不要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等你和它相处久了，应该能发现它的真面目。”
每个族群中总有些异类……亚瑟想起安德鲁献殷勤的狗腿子模样：
“不过你放心，它值得信任，只要‘钱’给到位，大部分事情都能替你完美解决。”
说到底还是要钱吗……克莱恩问道：
“你昨天在梦境中说过，最初造物主沉睡于地球。”
“对，你想问什么？”
克莱恩顿了顿：“这是不是导致我们穿越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导致你穿越的根本原因。”
克莱恩追问道：“那直接原因呢？”
亚瑟想了想，为避免克莱恩情绪激动，说道：
“你应该记得我昨天说的另一句话，有些知识是有毒的，所以不要再往下问了，等你半神了，我再告诉你。”
亚瑟能帮克莱恩切断了解旧日知识后的联系，这样说是为了激励他。
克莱恩岔开话题道：“你之前不是说，有让我赚钱的办法吗？”
“是啊，”亚瑟收回笑容，指尖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扶手，把克莱恩更多的注意力拉过来后，郑重地问道：
“克莱恩，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这台词有点耳熟啊……克莱恩仔细回想前世作为键盘学家的知识，在高中看过的小说中找到了熟悉感的来源。
无限恐怖？这意思是让我进主神空间？话说这个世界好像还真有个主神……克莱恩没再继续想下去，眼前出现的虚幻屏幕上，那老版电脑的窗口，上面“yesorno”的选项，让他梦回初中。
屏幕随着克莱恩的眼睛移动，始终停在他眼前。
“这是？”克莱恩面向亚瑟，指了指挡住对方脸的虚幻屏幕。
“看你的表情，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还是再解释几句。”
亚瑟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如你所想，这是主神空间的邀请，你只要轻轻点一下‘yes’，就能成为一名穿梭于各个世界，扫除邪恶、执行正义的轮回者。”
“呃，亚瑟……我只是个七岁的普通孩子，而且我活得挺好，还不想赴死，”克莱恩以手扶额，哭笑不得。
亚瑟一拍手掌，差点吓了克莱恩一跳：“所以我会友情提供一具序列七的分身给你使用，足以让你秀操作了。”
“就算我有再高序列的分身，我本人也一样是个弱鸡啊。”
克莱恩知道亚瑟肯定有考量，不会主观上害自己，但还是选择点“no”，因为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坑，还是无法回头的那种。
亚瑟看着克莱恩按下“no”，然后被死灰复燃的屏幕弄得眼角抽搐：
“你就不能先听我说完吗。”
“你别说了，我意已决，”克莱恩神情坚定。
我就喜欢瓦解别人的意志……亚瑟把克莱恩眼前的屏幕移开：
“其实你本人不用去玩命的，只是将意识投放进分身内，驱体与灵体都留在现实，分身死亡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换句话说，你把它当作一款逼真的虚拟游戏就行。”
这让我更怀疑了啊……克莱恩见亚瑟没有逼迫自己的意思，就说道：
“是吗？听起来很不错，但我就喜欢对信心满满的人说不。”
亚瑟：“那我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吧，昨晚剧院的那个狼人疯了，在追击吸血鬼的途中撞上了教会非凡者，就是你平常上学走的那条。
狼人不仅丢失了目标，还导致下属全灭，然后他就打算今晚去屠杀教会的某家孤儿院……”
克莱恩一挑双眉，忍不住打断了他，声线拔高，急促地问道：
“你不会是让我去阻止他吧？！”
“聪明，”亚瑟比了个大拇指。
我还不如匿名举报呢……等会儿，我不知道凶手要袭击的是那家教会的那家孤儿院……克莱恩觉得以亚瑟的为人，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欺骗自己。
“你可别指望我发善心去阻止他，我可不是大众定义上的好人。”
亚瑟掀开门帘，示意克莱恩学校到了：
“现在只有你能拯救那些被人遗弃的可怜孩子，好好考虑下吧，要不要做一次英雄，反正又没危险。”
……
佩尔菲斯街，一名大众脸的削廋男性回到酒馆房间，挂好外套，来到书桌前，提笔沾墨，开始用加密符号写信：
尊敬的费雷泽先生：
因为突发情况以及我的大意失误，我的间谍身份暴露在了一名邪教吸血鬼手中。
我按照您的教导，迅速撤退，尽可能抹去了痕迹，并留下有关通知，提醒同伴。
如今鲁恩的人尚未发现“约纳斯奥卡”的真实身份。
我已锁定新的临时身份，待取代成功后，会立刻向您报告。
您的弟子，
霍拉斯格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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