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战开始后,旅店内,亚瑟取出手提箱中的另外八幅画卷,相比之前,上面的颜料正在“迅速”消失。
“各教会终于开始清除黑皇帝的陵墓了,大概还有几小时,足够我和阿蒙去溜达溜达了。而且,不定之雾应该也已经在路上了。”
亚瑟直接将九幅画卷起来放在桌上,它们只是用来承载内容、方便亚瑟携带的普通物品。
亚瑟撤去了灵性屏障,通过传送门前往了皇宫。
此时皇宫被黑夜女神的隐秘所包围,其内空无一人,连那些序列一大天使也无法进入,换了个容貌的亚瑟轻松穿过隐秘进入内部,像是逛后花园般在皇宫中游玩。
亚瑟派出一具分身,去存放封印物的地方将许愿神灯取出来,至于其他的封印物,到时候凡是看着顺眼的全都拿走。
来到大殿,亚瑟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双眼放光地盯着王座。
我早就想体验一下了,今天就可以把这个想法实现了,嗯,群众演员的话……那么多阿蒙,就祂们了。
从小世界中将以前关押的阿蒙分身放出来二百个,祂们被抓往时就陷入了安眠。
亚瑟在阿蒙们的身上刻下控制印记,一个响指后,祂们统一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对方,询问发生了什么。
然后祂们看见了亚瑟,条件反射地想要让其它分身挡在身前,自己逃走,结果发现自己似乎被控制了,顿时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又要玩什么,阿蒙们同时想到。
亚瑟不管祂们的疑惑,走上台阶,坐在王座上,灵性覆盖整个大殿,一拍把手,大殿的风格从混乱扭曲变为恢宏华丽。
亚瑟身上的衣服变成西式王袍,头顶伦把第铁冠,手拿摩西之杖,这两件套都是1级封印物,只是没有编号。
王冠以绿珐琅为基色,有1cm宽的铁带,饰环由6块雕有花朵、十字架的金箔组成,其上有22颗红宝石。
王冠最重要的是内部的正义导师特性和一个铁环,铁环原本是第三纪时,亚瑟从白造倒吊人形态的十字架上抠下来的一颗钉子,后来被打造成这样安在王冠上。
摩西之杖由牧羊人、海王特性打造而成,其上雕有盘绕的蛇,第三纪时被白造施加过祝福。
亚瑟用权杖敲了敲地板,一个序列最高的命运木马阿蒙走到王座侧下方不远的台阶上,挺直腰背,双掌交叠自然下垂,被迫用公鸭嗓喊到:“上朝~”
(虽然西方没有上朝这玩意儿,但亚瑟兴致来了,在萨斯利尔通知前就想和阿蒙们玩一玩,交流交流感情。)
序列较低的阿蒙身穿银白色铠甲,腰间佩带骑士剑,侍立一旁。
剩下序列较高的阿蒙们身上变出一套贵族服饰,恭敬地排成两个长方形队伍站好,男阿蒙们左手扶右胸,右手脱帽,身体微躬,少数的女阿蒙双腿略微曲膝,双手稍提裙摆两侧,一起向亚瑟点头问好,“陛下”。
亚瑟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目光怪异地从几个全长得年轻漂亮的女阿蒙身上扫过,抬起手,“先等等。”
亚瑟叹了口气,说道:“再看一遍我也觉得……,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先让我想想怎么处置你们……”
来了,这家伙要开始发疯的前兆,阿蒙想到。
顿了顿,亚瑟突然变了表情,抬手挨个指了指女阿蒙们,愤怒地说道:“来人啊,给我把这几个变态拉下去砍了!看着就恶心。”
几个护卫阿蒙走上前,两个一组各自按住一个女阿蒙的肩膀,押到了门口,一个护卫变成大砍刀,另一个拿起刀用力朝脖子砍下去,几道血箭飞出,几个姣好的头颅带同单片眼镜一起落在地上,“死”不瞑目。
祂们轻蔑地撇了亚瑟一眼,然后颈部冒着沽沽血流的无头之驱爬起来,从血泊中捡起被染红的单片眼镜,一只手把它放在衣服上还算干净的部位擦了擦,另一只手提起自己的头安在血肉模糊的脖子上。
亚瑟挥挥手,祂们自动排队通过传送门回小世界领盒饭了。
亚瑟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阿蒙,“小蒙子。”
蒙公公当即昂首挺胸,从兜里掏出一个大本子和一只特制羽毛笔。
“你们挨个说说,我和你们的爹这段时间没空管你们时,都在干些什么?”,亚瑟威严地端坐在王座上,好似含怒待发般问道,同时从白造那儿借了下观众途径的能力。
贵族阿蒙们不由自主地高声说道:
“我吞了八十多个偷盗者,三十多个诈骗师,还有……”
“我把混蛋亚瑟的事迹改编后传播了十五个国家,路上顺便吞了几个盗火者……”
“我搞跨了奥库赛斯、列奥德罗、赫拉伯根这三个叛徒的几个教会,吞了几个欺瞒导师……”
“我寄生了几千个非凡者,并且……”
蒙公公不断地记录“自己”的罪状,直到将整个本子都写满了还没结束。
于是祂趁着间隙,把本子放进兜里,快步去底下抓了个阿蒙,让其变成了一个封面印有个圆圈的新本子,自己继续在上面书写。
亚瑟静静地听着,到了后面,手指开始轻轻敲击王座的把手,皱起了眉头。
阿蒙们说完后,蒙公公收拾好工具,恭敬地把阿蒙们的犯罪记录递给亚瑟。
亚瑟停下手上的动作,接过本子又随意翻看了几眼,然后把它们放进小世界中,心累了一般闭上眼说道:“阿蒙,你这让我很难办啊,我对你如果罚轻了,就对不起你这几年的行为,如果罚重了,你爹可能也觉得我太严厉。
唉,这样吧。来人!把祂们全给我关进大牢,将来找时间发配星空!”
护卫阿蒙们一拥而上,将贵族阿蒙们押进了小世界大牢中。
蒙公公用尖锐的嗓子高声喊道:“退朝!”
剩下的阿蒙们同时想到:这家伙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我们,肯定还……
祂们还没想完,亚瑟快速扫了一眼阿蒙们,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对其余的阿蒙说道:“等等,虽然你们没有说出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我猜也猜得到,你们也给我自己走进大牢里去,到时候和祂们一起流放。”
等阿蒙全部回去后,亚瑟在王座上终于等到了萨斯利尔的通知。
……
黑皇帝最后的一座陵墓外,全身淡白色雾气袅绕的塔玛拉出现在了外部入口。
祂的衣服是纯灰色,理得十分平整,两边有颜色深浅不同的对称花纹,风格简单朴素,惟有一个闪耀的六边形宝石徽章表明祂的大贵族身份,这个徽章被戴在中间,所以并未破坏整体的对称。
祂来到陵墓中,是想等黑皇帝复活时算计一把,夺回部分特性。
原本让黑皇帝在指定的陵墓中复活还需要操作一番,结果在出发前,就通过梦境占卜发现有八座陵墓已经被教会发现了。
塔玛拉仔细检查了四周,分别从两边的口袋中取出一条紫水晶吊坠、一张表面流淌浅灰色光泽的羊皮纸。
塔玛拉僵硬地在纸上写下一句话:这座陵墓中存在危险。
然后祂弯腰半蹲,把羊皮纸放在地上,右手腕上缠绕着吊坠靠近纸面,吊坠一端悬空,水晶几乎与占卜语句挨在一起。
闭眼心中默念几遍后,塔玛拉睁开眼,看见了顺时针中幅度摇摆的吊坠。
祂立刻收拾好占卜用具,来到亚瑟重新布下的仪式前,身周的淡白稀薄的雾气向仪式飘去。
在来之前,塔玛拉就做过占卜,现在再做一遍,只是为了防止中途可能的意外。
几分钟后,仪式的一个漏洞被放大,塔玛拉迅速穿过了转瞬即逝的裂缝,进入了陵墓内部。
塔玛拉踏过漆黑的台阶,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的道路上,刚来到无光的大厅中,两边的灯立刻燃起了层次分明的三色火焰,照耀了塔玛拉严格对称的脸庞和门前的亚瑟。
“请接受我诚挚的欢迎,朋友”,亚瑟脸上绽放出阳光的笑容,双臂微张,浮夸地说道。
在照耀之下,淡白雾气变得更加稀薄,近乎虚幻。
看见亚瑟的一瞬间,塔玛拉就将手伸向了胸口的徽章,那是由漫游者特性打造的封印物,配合上自身序列二的能力,足以轻松从多数天使之王手中逃脱(例如战士途径的……)。
在手离徽章仅剩1厘米时,塔玛拉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眼珠不再转动,体内的血液等也不再流动,全身上下都被定格在一瞬间,只有自己的思维还未静止。
看着亚瑟逐步靠近,塔玛拉身周的一缕淡白雾气飘入祂的眉心,解开了只有序列二等级的禁锢。
塔玛拉马上握住徽章,想要传送逃走。
虽然通过平衡者的能力发现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序列二,但能有恃无恐地站在这里,不论是装的还是怎样,稳妥起见,这次先撤退。
一道白光包裹住塔玛拉,亚瑟没有任何及应,仍然悠哉地向前走。
塔玛拉感觉到了不对劲,下一秒,祂就在白光中消失,然后传送到了陵墓大厅的入口。
亚瑟这时停下脚步,双手摊开,无奈说道:“这里的空间已经被我封印了,仅仅只是一件1级封印物,可帮不了你。”
闻言,塔玛拉迅速说道:“此地禁止封印!此地适宜空间传送!”
在体内不定之雾的强化下,规则的力量破除了封印,祂将手伸向徽章的同时对亚瑟使用了精神穿刺。
对于没有灵体存在的分身而言,完全可以无视精神穿刺,但亚瑟还是装作被攻击的样子,痛苦地抱往了头,只是表情略微有些夸张,一看就是假的。
塔玛拉将再次传送时,祂头顶上另一道白光出现,欧格斯特从中跃出一拳印在了塔玛拉脸上。
塔玛拉的整张脸都凹陷了进去,身体在墙上砸出一个大洞,这还是欧格斯特在亚瑟示意下收手了的结果。
亚瑟这时恢复了常态,心道:这墙壁的质量还真是不错。
同时亚瑟说道:“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欧格斯特。”
平衡者能观察区域力量的平衡性来判断局势和敌方实力,所以为了防止塔玛拉看出什么,亚瑟特意掐好时间,让欧格斯特取“快递”的同时避开这项能力。
塔玛拉抓住大洞的边缘,将身体拽了出来。祂的体表不断冒出稀薄的淡白雾气。
亚瑟伤心地说道:“原本是久别重逢的相遇,没想到你对我居然这么疏远,混沌之子。”
塔玛拉用扭曲的头看向了亚瑟,郑重冷静地问道:“你是谁?”
“我们可是在封印你的那个家伙手中一起逃过命的交情,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
在一番和谐融洽的叙旧后,不定之雾干脆利落地答应了给老朋友,亚瑟,提供帮助。而亚瑟,也会将许愿神灯交给祂。
……
在霍拉奇斯山脉的森林中,亚瑟双手抱着许愿神灯,它的外表像一个水壶,刻有说不清的神秘花纹,火芯位于壶口。
亚瑟边走边用和老朋友叙旧的口吻问道:“混沌之子,你之前被诡秘之主封印后去了那里呢?”
灯芯散发的粘稠光芒一阵晃动,变成了一个只有上半身的淡金色人形,下半部分连接着壶口,祂开口说道:“我被上帝放入混沌海中囚禁了起来。”
亚瑟露出了有些惊讶的神色,低头看着金色人影,与祂对视,好奇地问题:“那你是怎么从上帝手中逃出来与我会面的呢?”
“我趁祂与诡秘之主交战时摆脱了祂的控制。”
亚瑟和善地笑了笑,摩挲了下灯盏,说道:“我可以分辨话语的真假。”
人影观察了一下亚瑟的神态,转过身眺望前方的地平线,淡定从容地说道:“是祂在与诡秘之主交战时主动放了我。”
“没有任何条件?”
“帮你脱困,这就是祂的条件。”
亚瑟顿时停下了脚步,心中想到:我说怎么感觉不到能力发动了呢,你这真是让我坚定了把你棺材板按死的决心啊,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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