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要不要和wyy做最近这次联系时,我咨询了两个人,一个是近两年才熟悉起来的冷老师,一个是很多很多年的老朋友。我把那阵子发生的细节原封不动给她讲了一下,她说:既然你已经动了这个想法了,去找就是了,不找心里总会惦记,还举起了自己的例子,说现在的男朋友当时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和别人吐槽了一阵,但现在反而庆幸当初他那么勇敢,以至于现在他们才能这么幸福美满,反正和前任联系这种事要么一拍即合,要么冷脸贴热屁股,事后对方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吐槽我不守前男友德,而这些东西我又听不到,那对于我来讲就是零成本的。我恍然大悟,按道理这种事如果是别人给我讲的话,我应该能很快在脑子里调动出这套逻辑来鼓励对方,但当局者迷旁观者看热闹不嫌事大,感情方面的困惑往往落在自己身上就麻爪了,而这位盆友就是我的老伙计,以前我叫她好大儿,后来我叫她好像都是直呼其名,没想到太合适的代号,不如就叫老魏了,也比较符合作为超越我年龄的朋友的身份。
我们第一次有联系应该就是在老乡群里联络上的,但她和我并不在一个省份,说起来我一直很困惑,一个大学里东北地区的老乡群好像很多是不分省份的,其他的都是什么四川群、湖北群,东北就是东北,没有辽宁哈尔滨之类的次分支,以至于我的几个同班同学一直以为东北是个省,地理差到离谱。在这个群里我认识了很多人,现在第一时间能回想起来的有wyy,老魏,老墨,乐乐,含含,如果要追溯一下以前曾经频繁联系过的,还能想起来名字的是平哥(女生),还有什么奇来着,这人是个学长,开玩笑很不讲分寸,一次他对我说sb,我很恶毒的喷了回去,从此我们断了联系,wyy那时候叫我不要那么冲动,我说他明知道我当时在气头上还那样说话,既然他不在乎我的情绪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事儿我觉得我做的还是没问题的。相比之下,含含就是个很温文尔雅的人,这放之后再说吧,老学长和乐乐放一块儿起一稿应该没啥问题。
老魏这个人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冲进脑子的第一印象就是瘦,真的瘦,而且整个人高高的白白的,带没带眼镜忘记了,应该是带了,因为我觉得她整体形象显的很高冷,但是一张嘴呢,讲话鼻音很重,语速慢慢的,声线又是比较甜妹那一挂,形象又向可爱的方向偏移了一些,然后变熟络之后呢,这个人笑起来又特别憨,一波三折了属于是。这点和我有点相像,一般第一次见我的人会觉得我有点高冷兼呆(但实际是因为没精打采比较困又略微社恐),张嘴讲话会觉得我整个人一身正气(拥有不太强烈的胸腔共鸣的我,犹记当年在一个小教室里被负责演出的老师夸奖声线正),而熟了之后就会知道我完全是个话痨,随着年龄增长也越来越开得起玩笑,只要是个情商在线的正常人都能和我聊个百八回合。整个大一阶段我和新认识的非本班的朋友无论那女基本都互相以儿子相称,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给老魏推上了“大儿”这样的头把交椅,可能是在我的说说下她的吐槽比较犀利,在我反击后她的二次反击却比较软绵绵,讲求公平如我,曾经也捏过软柿子,真是罪孽啊。我们交流最频繁的时段是大一下半年的考试周前,当时的我出于某种原因没有选择继续和大哥上自习(说是某种原因,是因为我想不起来了,我觉得大哥是同班同专业的,按道理关系都很好的话,我应该更偏向于和复习/抄袭效率更高的一起学习/预习),她和我属于不同专业,但考试都有很多需要背的东西,我们就各取所需:她比较能早起,她负责占领一个空的教室,我是个男的,我可以脸皮比较厚的从附近教室偷两把椅子出来拖进空教室,站着或者溜达着背东西累了的时候可以坐下,我们这样的搭档持续了数周,最终老魏圆满的通过了所有考试,而我因为听信了班里其他同学说的“数据库不用看老师都会给过”的谗言,喜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挂科,这一科整整挂了3年,直到毕业之前才把它解决掉。
考试结束后我们下午组团去了火车站,她是半夜3点多的车,我是早上7点多的车,我说没地儿呆的话你就把东西放我住的地儿,休息下,吃点东西,就能去车站了,当时我太累了,进屋就睡了过去,直到快十点才苏醒过来,这个时段除了烧烤已经没什么好吃的了,我们闲逛了一会儿,在一排烧烤街停了脚,我记得那顿吃的比较一般,肉串比较小,马步鱼口感也很干,但那家店主跟我们推荐了他们的烤大虾,味道确实是不错的,但价格很贵,我们在那边吃边吐槽,她说起家里的东西要比这种省会城市犄角旮旯的店实惠、可口的多,我表示赞同,我记得我们应该聊了很久,还有很多其他的内容,但现在记不清了,能记住的事情是那条街上树很茂盛,天气比较闷热,衣服粘在身上不太舒服,以及那次聊天让我觉得老魏是一个聪明又冷静的人,心思细腻,能站在其他人的视角看问题,但又不矫情悲观,而是会积极的寻找可行的办法能让现状更好,这一点是相当难能可贵的,我觉得这样的人一定能活的方向感很强,以及更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
转年上学我和wyy在一起了,我很喜欢给wyy介绍我的好朋友,老魏是我很常叫的一位,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我们仨一起去吃麻辣烫,我和wyy一共吃了35块的,老魏自己吃了40多块的,全都吃完了。这完全颠覆了我对瘦子饭量的理解,她解释说,只要吃饭的时间足够长,她能吃很多很多,但消化比较差,肉长不到身上,这对我来说真的很值得羡慕,我多吃的话,在身上的反馈还是很明显的。再之后我的大部分除去睡觉打游戏的时间都和wyy分享,我们的沟通场合就都集中在线上聊天,几乎都是我觉得自己思考会陷入怪圈的事,我会选择和她商量商量,比如工作,比如考研,她讲她想考心理学的研究生,并且把目标设定为浙大,我觉得她很勇敢,当然我也很勇,我选择了中传的王牌专业,别说考得上考不上,你就说勇不勇吧,区别在于她比我下了更多的功夫学习,反观我在应该努力的时段里,绝地求生的游戏市场增加了五百多个小时,但奈何选择的目标实在太高,竞争又非常激烈,我们都遗憾的落榜了。我记得之后她又坚持着考了一年,也可能我记错了,毕业后第一年我对除了我和wyy之外的其他人的记忆都比较模糊,那阵子的痛苦和快乐都不是很浓烈,只是越来越麻木,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不知道如何破局,每天做着差不多的没有意义的事,睡不安稳,玩不尽兴。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互相分享过当时的境况的,只是无处考证,这也方便我可以姑且这样相信这一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有可能就是这时候她和她先生在一起了,这种事我也不好现在去问她,很突兀,很奇怪,回忆录,就应该自己狠狠地挖掘自己的记忆,有多少是多少。
她和她先生真的是我非常羡慕的一对,爱好相通,能玩到一起,都有强大的精神,抗风险意识充分,能力也都很强,当然最重要的是情投意合,在一起好几年的他们依旧能保持互相给予对方充足的仪式感来为感情保鲜,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老魏也是比较早就在我的游戏群里潜水的人,由于群里男性比较多,难免会聊到少儿不宜的话题,记得有一次说到少儿不宜时,老魏说,她希望和先生在好多好多不同的地方完成爱的打卡,我说这真的好浪漫。她和她先生既相互深爱着,又很会相互表达爱,又能get到对方的爱意,这样的感情是多难能可贵啊。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年轻人压力很大的社会环境里,能有这样的精神富足的人存在,我觉得是对困境里的同龄人的一种鼓舞,可能有点夸大,但现在正在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之后我的一个朋友深陷职场骚扰找不到破解之法,我也很久没上班了,问了她和强龙阿嫲,得到的统一回复是一定要刚,一旦被发现是会去厕所偷偷哭的类型那后面就凶多吉少了,只有站起来才能让后面的日子好过一些,普通人只有拿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才能让欺软怕硬的人渣们收起邪念,这句话我深表赞同。再之后我进入最近的一次分手危机,我寻求不到破解之法,和她讨论,给她看了下我们两个的聊天记录,她对我们两个都表示了赞同,朝昭很冷静,我很真诚务实,两个人都是好的,但以后能怎么样也不是一个人能说的算的,散了就散了吧,为了安慰我给我点了一杯奶茶,她还很幸运的点到了我们这里最好喝的奶茶店的产品,这么说来应该是我比较幸运了,毕竟喝进嘴的人是我。
今年我们的交流相比之前更加频繁,但都不是那种刻意要维持关系的那种,只是想起来就说那么一会儿或者一天,忙的时候就忙各自的,话题包括但不限于:她怎么很不巧的碰到密接,怎么去隔离,我如何征战一屋子的来自美洲的大蟑螂,翻看老电脑看到自己和高中女朋友拍的“爱你永不变立誓”视频,如何规划辞职后的空闲生活,减肥餐以及经验分享,开篇部分的前前女友是否联系规划等等。甚至还会聊很多房子、未来发展的话题,我真的很庆幸我能有这样一种朋友,既有男性朋友的宏观视角和话题包容度,也有女性朋友的细腻和体察入微。所以今年我其实还规划了一下去杭州游玩,但由于口罩原因今年可能无法实现了,确诊反反复复不断,出门毫无安全感,虽然我对确诊的恐惧远小于被隔离的恐惧,但,身在家乡,也就只能做到不给大家添乱,老老实实的在家emo了。不过我想如果有天我能安稳的去某个城市了,那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往杭州,看看大城市的文娱生活,闻一闻被资本家压榨ing的年轻人的味道,铜臭和陈旧衣服的味道各有各的惹人厌,也各有各的迷人之处。但最重要的还是朋友,还是人,身为一个想象力十分丰富的人,我对很多要去的景点总会抱有很高的期待,最后难免会有些失望,但人不会,我无法对人产生很具体的期待,那她能给我带来的,就全都是惊喜了。
希望早一天实现,我们在同一座城市走走逛逛,你给我表扬或者吐槽杨老师,我给老哥打打圆场,然后一起吃吃饭,一起去酒吧喝喝饮料,讲讲过去的事,在湖边吹吹风,让你帮我参谋一下下一波我该怎么谈一段更保质的感情,在路上找个歌手唱首歌,随后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里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多是人间一件美事。
所以这听起来是不是真的像30年老朋友?25年多少差点意思,30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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