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城,诸天泣泪,修法道者在这一日之后,不知为何,看不清楚身后之路,那商会之中,诸多掌柜,衣着素白。
参悟人心牟利者,前路晦暗不明,再度陷入到迷雾之中,不知前路。
种种迹象之下,一时片刻间,人心惶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很久之后,长生修者大举出动,剿灭魔族的时刻,才突然明白过来,商会之主,被誉为财神的朱守文,陨落了。
这个在长生祸之中守护一方的绝世强者,死无全尸,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却不甚清楚他何时殒命,因何殒命,除却极小部分的修者,其余多数人,只知道他死了,其余一概不知。
在反攻的间隙之中,一则故事于街巷之间被人传颂而出,那一本不知何时刊印的册子,记载了很多故事,也将很多人的未来记载在其中。
千年之前,千年之后,那些人的故事,无人记得的故事,都传颂着。
在这反攻的间隙之中,不少人也关注起了这些故事,只是他们不清楚,这册子和传颂而出的故事,究竟源于何处。
那海湖之上,张亚清将手中最后一则故事书写完毕,那是离寻的结局。
这一切书写完毕之后,他看向通道的方向,遥隔一个世界,看向了魔域之中,准备出动的楚问天。
身后已然无后顾之忧,现下也唯有身前这空间通道之中需要守住。
那多般改变的结局,未来的历史,张亚清书写了一个,未必是现实的一个故事。
“我先饮了。”从乾坤袋之中拿出了那最后用来庆功的酒,张亚清对着面前的空间通道,仰头饮下这一坛酒。
······
绝域之内,背后是混沌空间通道的羽泽,面对着联袂而来的四位魔神,还有不远处的楚问天和历裘,缓缓向后退却。
背后的空间通道,是楚问天离开的唯一通道,原本第一时间就要撤离的他,如今被留在了这里,他有离开的机会,却没有离开,依旧在这里,与魔神对峙。
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回归到仙域之地,可是他没有离开这里。他现在离开百二十城的修士依旧要承受压力,留在这里,可以最大限度的牵制魔族的强者和楚问天,最大限度的争取时间。
这个决定所依仗着的是他的实力,就现在而言,楚问天依旧无法胜过他,这是独属于他的自信。
至于会不会失误战死在这里,羽泽并不在意,如果他真的有战死的可能,那也将是魔族付出了极大代价之后,这代价或许是整个绝域。
······
在他身后的方向上,离寻已然回归了飞仙城之地,从飞仙城开始,对魔族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先前一直不曾离开诸城的仙域强者,此刻已然无所顾忌,在安排好了城中的诸多事情之后,皆是出城,与魔族死战。
有着苍宇这种半极强者,即便是巅峰魔祖也无法与之抗衡,飞仙城外数界之距,魔族一扫而空。
同时,仙道巅峰的几人各路出击,与魔族进行死战,巅峰境界的魔祖,加持之下仍是不能得胜,同境界拼杀之下,不能得胜,只能撤退。
与此同时,登神九千阶上的封极之地中,不断有仙域修士回归,各自之间出手,与魔族的巅峰强者碰撞,局面从原本的劣势,转向均势,即将取得决定性的胜势。
四方界域之间,魔祖俨然无法撼动,各城之间的魔韵之源,一时片刻之间,魔族强者又无法去的,形势已然彻底逆转了过来,仙域得胜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魔族也在疯狂的反扑,相比于之前,这一次更是无所顾忌,以极为疯狂之姿,冲击着仙域之地的各城。
很多修士殒命了,死的悄无声息,有些决死于城外,数百人被几个魔族绝杀当场,同样也有百多魔族死于一人之手。
战况到了最为激烈的程度,彼此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登神九千阶附近那些潜伏着的魔族也在不断的出手,冲击着登神九千阶。
登神九千阶外,守备在这里的商会二掌柜殒命,仙道境界的他,已经触及到了仙道的极致,原本身上就有些伤损的他,在换防的第一时间便遭遇到了这些魔族。
七位魔祖同时出手,还有魔十三位魔尊联手缔结的绝杀阵势,商会二掌柜拼尽全力也未能挡住,在拼死了一个魔祖之后,他殒命当场。
各方之间,几乎没有能够及时驰援的,距离最近的夏亡臣,因为应对着魔神的冲击,无暇出手。
登神九千阶,从来都不是完全不可撼动的,若魔族真心想要毁灭这里,他们其实是可以做到的,所以这里必须要有人守护。
上一个千年之中,这里没有遭遇劫难,很多强者从这里涌现,是因为龙少寻的两个弟子,程舒文和陆子枫守护了这里,他们两个一个仙则无敌,一个仙天第一人,联手之下的天地界,竟是阻挡住了数位魔祖。
程舒文甚至挡下了魔神的一拳,虽然他因此而陨落,但也足够彰显其战力之强悍。
现而今,暂无人守护封极之地,登神九千阶,外空间之力流转,企图撕裂封极之地,将身在其中悟道的众多修士,一网打尽,扼杀在其中。
光晕流转,冲击而去,无人可以出手相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悄然显现在魔族的面前,头戴纶巾,衣衫简朴的俊秀少年,捧着一卷竹简,安然而立,在他的面前的那一道破碎空间之光晕,被一道气息冲散,化为寸寸可见的碎片,如雪落一般,飘洒而下,消散在空中。
苍皓史官青妄,自封极之地归来。
只差一步,他便可以迈入真正的极境,走入万般史家修士,渴求一生而不得的境界之中,可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感应到了商会二掌柜殒命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知晓了这一切,故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回头。
近在咫尺的诸多故事,余继往渴求一生无法看到的旧史,对于青妄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可是他就是没有选择走下去,毅然决然的回头,走的颇为洒脱。
史书之时,那风花雪月、豪情万丈、尔虞我诈之间,皇权道者长生事,诸多事情之间,记载了太多太多,能记载的有限,所以人间之事,众生之事,不过寥寥着墨而已。
比起那般豪情,那些故事,那君臣之间的言语,这寥寥几笔要厚重的太多太多,数字之间,是一个时代所不能承受之重。
着墨许多,也无意义,因为那些事情,本就是详尽记录之人,几句话而已。那些高高在上之人,不过三言两语,便是一个时代所不能承受之重,便是无数人所承受的万般疾苦。
因果之间,有人于世间所牵连之因果,微不足道,有人所牵连的,是终生,一言一行之间,便是无数人崛起,无数人身死道消。
观之史书,不过起兴盛衰败,从来如此,诸般问题,无从改变,即便有心撼动,也终是无力。
青妄自幼便知如此,所以他并不选择改变,他只是选择不涉其中,只录入那诸多内容,将一切留待后世,予以教训,那史书留给众生修士的是写不完的教训,说不完的道理。
这诸般道理,但求详尽无缺,不留错漏,这便是如今的他,唯一所求,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青妄一笑,缓缓吐息,一息之下,史书画卷铺展而开涌向魔祖,详尽无比的教训,展现于魔祖之眼前,千年之前的那个人,亦是出现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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