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总,慢走。”
下午三点,南成恩的下班时间。
因为于梓宸,白若今天不会来交班,南成恩把一天的事都处理了。
“现在。”
白若正在别墅里回答于梓宸刚刚问他的问题,
“小姐三点准时下班。”
“那她马上就回来了?”
于梓宸的语气里散发着他未察觉到的欣喜和期待。
“我们也不知道,小姐多久回来。”
站在一旁的田姨笑了笑,
“小姐,自有分寸。”
白若默默地说着。
指节分明的一双手交叉轻放在腿上,一身黑色西装,黑色的眸子里回旋着说不清的悲伤。
三点过后的天空,泛着橙黄的寂静,天气不错,银杏园的叶子又铺落在安宁街道。
南成恩一只手提着磨砂面的袋子,一只手随性地放在浅色外套的小包里,迈着柔软的脚步,慢慢的,慢慢的,沿着安宁街走着。
安宁街的人很少,位于宁城最偏僻的地方,安宁街的尽头连着后山,每天下午三点之后,太阳就会异常柔和,用他最简单也最美好的方式,把最后一点阳光,浸染在灵魂歌唱的地方。
银杏园,5排09号。
“今天天气不错。”
她总是喜欢用天气开头。
南成恩拍了拍地上的灰尘,静静地坐在一棵小树下。
沉默了许久,南成恩抬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一片叶子,
“我把于梓宸带回家了。”
“长高了,也变帅了,就是还没记起我。”
“我记得他原来很喜欢吃妈做的饭。”
“我也是。”
南成恩拿出袋子里的一罐啤酒,小心地打开,又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小杯子,然后仔细地,倒好酒,一杯放在台上。南成恩喝了一小口。
“好久没喝了,爸最喜欢的。”
“也是我最喜欢的。”
南成恩没说话了。她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酒,时而望一望天空,时而,拍一拍墓碑上的灰尘。
对死亡最大的恐惧,在于它与我们擦肩而过,留下我们独自一人。—弗雷德里克·巴克曼
“太阳下山了。晚安。”
收拾好了,南成恩起身,又沿着安宁街,往下走。
女孩的身影在最后一点余晖的映照下逐渐模糊,柔和的颈部线条勾勒着不为人知的心绪,脚下滑过的银杏叶,头顶散落的点点星光,浅棕色的眸子望向远方。
“小姐。”
到了。
南成恩看到于梓宸站在门外,穿了给他准备的浅蓝色圆领毛衣,白色的休闲裤长度刚刚好.
十月的夜晚有一点冷,他的手揣在裤包里,两只脚左右晃来晃去。
眼睛里透露着些许初次见面的拘谨。
她说的没错,长高了,也变帅了...
就是还没记起她。
“在等我?”
“...嗯。”
于梓宸微微点头。像一个小孩子。
“冷吗?”
“冷。”
南成恩笑了一下,于梓宸还和原来一样,不会说谎。
“小姐,需要我收尾吗?”
白若走到南成恩身旁,
“不用了,明天和ED部门交接。”
“好的,小姐。”
“你...吃饭了吗?”
于梓宸软软地问了一句。
“你呢?”
“没有。”于梓宸一直在等南成恩,因为她说了,等她。
“走吧。”
南成恩熟练地拉起于梓宸的手,就好像这个动作对她而言是一种习惯。
“啊?”
“吃饭。”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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