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雨下的很大很大,大到看不清路。
一只小鸟,他被卡住了,怎么动都出不来,
一只小鸟,她受伤了,血淋淋的翅膀一颤一颤地扇动着,可是雨太大了,它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飞得很远。
然后她踮着脚尖,一步一步,走到了另一只小鸟的面前,对他说,
“别怕,我从另一边把你的脚推出来。”
被卡住的那只小鸟很害怕,他对着她说:
“我很害怕。”
她说:
“别怕,
等我回来。”
黑色的夜晚掩盖了雨声,雨声那么大,但是却没有人发现,在山与天的分界线,有一只小鸟,她伤得很重,但仍在移动。
她挪得很慢,很慢,
但好像,
很坚定很坚定。
长路铺满血迹,宇宙洒满雷鸣。
可白天,明明还是回家的好日子,晴空万里,太阳半掩半现,风吹过发梢,凉凉的,透透的,一点也不热。
‘我看到红黑色的雨从我的眼睛里跑出来了,好像和我的眼泪混在了一起,咸咸的,腥腥的。妈妈说过,眼泪,不是这个味道的。’
南成恩走后,田姨就让于梓宸下楼吃了早饭,白若听了南成恩临走前的吩咐,按时给于梓宸换了药。
“于少,今天带你熟悉南家,小姐说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和田姨都可以。”
“嗯好。”
“这里是偏院...”
白若带着于梓宸走了很久,大部分都给于梓宸介绍了。
正门,侧门,后门,前院,偏院,花园...
“怎么感觉,南家保镖很少啊?”
于梓宸一路上没看到几个,下意识问了问。
“很多。”南家规定他们不能随便出来,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白若领着于梓宸到了前院的茶桌旁坐下。
于梓宸坐下,
眼前是锦簇的翠绿,头顶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响,小巧透明的茶桌小心翼翼地映照着天空的蔚蓝。
白若向来只听南成恩的话,对于白若而言,万事没有其他的评判标准,南成恩就是标准。既然于梓宸是小姐带回来的人,他就应该视为己出。
“白若。我有个问题...”
“在你眼里,你们小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说实话,白若被问住了。
南成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自己认识她的十年里,好像知道她的所有喜好,了解她的所有日常。
从南成恩十二岁开始,他就跟在她的身边,他们如此靠近,却好像,又很疏离。
对于小姐,
他无从说起。
“小姐,对我来说,是一种英雄主义。”
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它。—罗曼·罗兰
鸟叫声叽叽喳喳,温柔的太阳光晕在树叶的缝隙里,于梓宸越过白若的眼睛看到绵延的山脉和狭长的海岸线,海面上映照着白云的模样,一阵风吹过,海面泛起一阵涟漪。
于梓宸听不懂,他也应该听不懂。
“于少,我们小姐从来不带陌生人进家里,你是头一个。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小姐她,没有恶意的。”
站在一旁的田姨端来了两杯水。
说完这句话,田姨的眼神多了一份温柔,也多了一份深邃。
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造物主似乎把许许多多的矛盾铺洒在了南家这片土地上,这里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有无限的冷漠,也有无限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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