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兴随即在心中设想了一下‘把这些情况告诉沈咏月的过程’---一边想,一边露出了笑容。
但在笑了片刻后,他突然又觉得有些惶恐---自己的判断真的未必是完全正确的。
如果错了,误导了咏月小姐,那罪过可就大了。
再看看吧,多思索、多分析一下...
杜永兴这样想着,又等了一会儿,在电视上看到了‘第五号种子’。
雷奎,六阶猎人,李家的养子。
“这个猎人,擅长傀儡术。”女主持人介绍道。“虽然整体实力并不强,但这次的叛乱者中有很多实力较低的成员,也许我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期待他的发挥...”
她正这样说着的时候,镜头突然切换了---转到了一个大房间里。屏幕下方,随即出现了一行字:
平海城某叛徒招募点。
一个身穿黑衣,身材消瘦,留着凌乱长发的男子出现在镜头里。在他身旁,是十几个脑门上插着长针,目光呆滞,形如木偶的人。
而后,女记者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响了起来。“雷...雷奎选手,请问你在做什么?”
“在剿灭叛徒。”这男子看了镜头一眼,用阴沉而沙哑的声音回答道。
他随即解释起来---这个地方,是‘猎人进步组织’在平海城里的一处招募点;这些人,是‘想要加入叛徒组织’的人。
既然如此,他没有必要客气,就杀了他们,将其制成了傀儡---反正,这次过来也是为了对付这些叛徒的。
女记者清了清嗓子:“但你这么做,不怕影响这次狩猎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走漏风声或者遭遇危险吗?”
“不会走漏风声。”雷奎说道。“叛徒们知道他们是在攻击协会。既然如此,协会的猎人对他们展开攻击,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至于危险,需要担心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他随即又说了一些其他‘蔑视叛徒’的话。女记者敷衍了几句后,结束了采访。
镜头切回到演播室里。女主持看起来也有几分紧张---但之后,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把‘点评’的工作交给了旁边的嘉宾。
左侧的嘉宾随即开始了点评。在他的评论中,雷奎选手的傀儡术在这次狩猎中发挥的机会不大。
“傀儡术,在面对比自己稍弱一些的对手时,效果会比较好。但是这次,大部分叛徒都是初阶猎人,甚至学员,这就太弱了。”
“雷奎选手就算控制了他们,也没什么用。难道他指望这些低级傀儡去杀死八阶的猎物吗?”
右侧的嘉宾随即表示‘虽然如此,但说不定可以让某些傀儡去传递假情报,误导猎物;让某些傀儡去辱骂猎物,影响其心态’。
“虽然这些事情能起到的影响不大,但请各位观众在下注的时候也好好考虑一下...有备无患嘛。”
他这样说完后,节目进入了广告时间。而后,杜永兴再度接入了资料库,查询了一下后,找到了‘雷奎’的更多情况。
李家有‘收留儿童并检测其才能,合适的就留下来进行教育,通过考核就收为养子’的制度。
但是近些年,这种制度在一定程度上败坏了。有传言说,李家会解剖‘有才能者’的内脏,进行研究;有传言说,李家有手段,能把‘通过考核的孩子’身上的法术提取出来,安放到自家成员的身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雷奎仍旧通过了考核,正式成为了李家的养子...有点厉害的啊。
杜永兴想起雷奎之前的模样,略有些感慨。而后,继续看向了后面的资料。
雷奎之前成为六阶猎人,似乎是个意外。在他成为六阶猎人的场景中,多名李家直系亲属死亡,只有雷奎自己活着回到了主星。
回来后,他没有再回李家,李家也没有联系他---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杜永兴这样想着时,发现一旁电视上的广告突然中断了,只剩下了一片雪花。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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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杜永兴为‘电视节目中断’而惊讶的时候,一道光芒闪过,沈咏月出现在平海城外一处庄园二楼的某个房间里。
这是沈家为‘这次行动’而准备的场所。注意了一下左右的情况后,沈咏月催动一个通讯法术,向家族中的长辈汇报了‘之前救下杜永兴的情况’。
“你觉得他有用?还是想利用他给李天奇找点麻烦?”听完沈咏月的汇报后,她的叔父,负责主持这次工作的沈毋庸这样问道。
沈咏月轻轻摇头,语气温和、坚定、不卑不亢。
“我没有什么特定的想法。爷爷当时说的,是让我们‘随机应变’,尽量寻找机会。”
“按照这个思路,我做了之前这些事。”
沈毋庸:“好吧。”
“你很聪明,有些事,我不好多干涉。”
“但我也要提醒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沈家给你的。”
“不要忘了这点。”
沈咏月随即露出了淡然而从容的微笑。
“谢谢你,叔叔。”
“我会好好记住的。”
通讯到此结束。而后,沈咏月撩了一下额上的头发,看向窗外。
沈家的一些人在庄园外围布置了一些基本的反侦察法术和防御法术;一些沈家的保镖,三阶或四阶的猎人,在外围巡逻。
注视了他们一会儿后,她眼中亮起一团光芒,而后,庄园各处的景象浮现在了眼前。
三楼的几个房间里,都摆满了各种材料和实验器材。其中,有的房间里,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和眼镜的人在忙碌;有的房间里,其中的人在交谈。
二楼的几个房间里,一些人在准备各式各样类的武器。一楼的房间里,几个沈家的年轻成员坐在沙发上,商讨‘下注在谁身上’、‘下多少合适’等问题。
这样观察了一圈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了三楼的一个房间---其中,一个年轻姑娘正在实验桌前调配材料;旁边,一个男子正靠在沙发上,表情烦闷。
他们正聊着一些很有意思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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