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岳看向接连批评自己的这三人,表情变得颇为烦躁。
“那你们滚!不用管我,你们自己滚好了!”
这样说完后,彭岳进一步提高了声调:“怕我连累你们是吧!那你们不带我,自己滚!就不会有人连累你们了!”
说完后,他转向一旁,露出一幅生闷气的模样。
彭岳对面的几名学生互相看了一下,交换起‘要不就抛开他’的眼神来。
这时候,秦师开口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杀了孟勇,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毕竟,这次王赫赢了。”
“就算只是暂时,他终究是赢了。你这算是立功,接下来有更大的可能在队伍拿到更好的位置,这对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也有帮助。”
“孟家最该恨的,肯定也是王赫,应该不会追着你不放。”
“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些。为什么呢?因为希望以后你别这么冲动了。这次,真的没必要杀孟勇。”
听到这些话后,彭岳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也有错。”
秦师随即朝彭岳伸出手,二人用力握了握。之前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而后,在秦师的引导下,这些人再次商讨起了‘什么时候离开’的话题。
之所以说‘再次’,是因为这个话题,从他们王赫救出来之后他们曾讨论过多次---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得出结果。
就算王赫杀掉了情报科长,救下了他们;就算王赫提到的‘协会不公平’、‘很多做法明摆着是欺负人’都是真的;就算之前站出来反对王赫的一些人已经被协会的人杀了,但这些学生仍不想跟着王赫一起攻击协会,很想离开。
他们像其他人很多一样,渴望正义,也认为正义应该实现,但并不愿意参与到其中,并不愿意为之努力和付出代价。
因为,那样太辛苦、太危险。
到现在他们还没这么离开,是因为秦师提到了一种可能:王赫也许会报复离开的人。
他对其他想离开的学生描述了这样一种可能:如果大家直接去对王赫提‘想离开’,王赫也许会答应,也许大家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但在之后,王赫很有可能会把‘有人离开’的事情透露给协会。
“王赫是个非常阴险的人。”秦师这样对想要自行离开的同学们说道。“他不会自己动手杀我们,但很可能会告诉协会的人我们走了---以便借刀杀人,让协会的人来杀我们。”
在多次讨论中,他始终坚持这个观点。有几次,他提到了秦邦成、马铁,认为他们都是‘王赫借协会的手杀死的’。
无论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秦师始终坚持这么说。逐渐的,其他想离开的同学们也都信了。
有人随即提出了‘那我们抢先向协会举报王赫’的建议---但在之后,他们发现自己对王赫的计划,乃至于王赫这个人都并不了解。而协会那些人,似乎是非常看不起他们,在他们举报王赫之后,仍旧有很大可能不会饶恕他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中大多人的诉求变成了‘在不得罪王赫的情况下,安全离开’。
此刻,秦师身旁的一名学生提出了建议:‘按照大家之前商量好的,现在就离开’、‘现在大楼里的局面比较混乱,就算我们回家,他们也没空管我们’。
听完这些话后,秦师看向他:“这样做,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们那些受伤的朋友怎么办呢?”
“之前,大家约好一起离开。现在,有人在战斗中死了,有的受了伤,我们不管他们,自己离开,这真的合适吗?”
这学生没有回答。
秦师又转向其他人:“我觉得,可以在这里再留一段时间吧。”
“这一次,王赫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接下来会带人进场景,让大家掌握法术’。我们留下来,一边照顾伤员,一边尽量设法找到‘进入场景’的渠道,然后在掌握法术之后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听秦师这么说,面前的几人商议了一下。而后,另一名学生开口了:
“这样听起来是最好的。但是...现在他们掌握了协会下面的那个什么‘特殊空间’。我担心,王赫会不会用什么法术来控制我们。”
彭岳:“要不我们还是现在就离开吧。”
“以后有机会了,再来救那些受伤的同学。”
秦师摇了摇头。“你们的担忧没错,确实有这种风险。”
“但是放弃现在的机会,也很可惜。”
“也许有办法,能让王赫不这么做。”
彭岳&三名学生:“什么办法?”
秦师:“王赫一直在宣称‘公正’。”
“那他如果想做什么坏事,我们就可以指责他‘不够公正’。”
“譬如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先散播一下传言,譬如‘王赫打算用法术逼迫大家做某些事情’。”
“到时候,王赫肯定会澄清,说他‘不打算这么做’。我们再做好监视,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几名学生议论了一下,都露出了认同的表情。而后,又有一名学生开口了:
“但留下来的话,王赫可能会要求我们执行一些任务...可能还会有危险。”
秦师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说真的,我们不能和王赫牵扯太多。但他这次终究是赢了...我们也不能公开直接反对他。”
彭岳:“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秦师比了个手势:“尽量糊弄。”
他随即介绍起了‘假装在工作’的经验。不管王赫下达什么命令,要求大家做什么,都一概要答应下来,绝不能直接反对。而后,在执行的时候,可以拿着‘王赫下达的命令’去要求其他人支持,来帮忙、给钱---如果对方不肯给,那么就把责任都推到对方头上。
有些工作,不适合要求这些,那么就要去多寻找‘导致无法完成’的外界条件。然后,要提前去找王赫,声泪俱下,讲述各种理由,然后恳请给予更多时间。
有些时候,可以用‘正在忙其它重要工作’来当挡箭牌---譬如,遇到了协会的残存敌人,为了防止其造成危害,对其进行了监视---没办法,只能暂时抛开手中的工作。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那就在‘其他人也搞砸了工作’之后去汇报---法不责众,遭受训斥的几率也比较小。
听完秦师这些宝贵的经验,彭岳等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兴奋的议论了起来。
秦师没有打断他们的议论,过了一会儿,又再次开口了。
“如果一时情急,来不及使用这些技巧,那么在某些时候可以打亲情牌。”
“平时,可以多宣传‘我们是从学校一直跟着班长到现在的’、‘对班长和小组最忠诚的’。”
“反正也不用花钱,多说几句就是了;我们早晚也要离开,那么随便怎么吹,都没关系。”
稍微讨论了一阵后,其余的人一致同意了秦师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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