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二十五分
人事科的科长,孟勇,正在十二楼自己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屏幕。
在屏幕里,穿着一身板甲的林岳挥舞着拳头,打碎了人事科设置的屏障。而后,行动科的成员们冲进屋子里,掀桌子、翻帐簿、把财政科成员揪出来殴打。
就连财政科的科长也未能幸免。他站出来,想要责备行动科的成员们,但刚说了两句,就被一名行动科成员打翻在地,狼狈不堪、满脸是血。
孟勇看到这一幕,脸上半是惊骇,半是焦急。而后,他拿起了电话。
“叔父,这里出了点情况。”
这样说完,他讲述了‘行动科攻击财政科’的过程,然后提出了建议。
“您看,家族要不要派人过来?”
电话中随即响起了一个威严的,颇为不满的声音。
“你想让家族和正规的猎人起冲突?”
孟勇急忙低下头,表情和语气都变得更加谦卑了:
“我没有,可是...”
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协会内部的冲突,我们不可能干涉。”
说完这句话后,电话被挂断了。而后,孟勇放下电话,再次看向面前的屏幕。
在那上面,所有的财政科成员都倒在了地上。一名行动科成员正把财政科长揪了起来,像是在要求他‘把我们的预算给我们’。
在这样的逼问下,财政科长连连摇头,像是在说‘确实没钱’之类的话...
孟勇这样看着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进来的是朵拉。她满脸都是焦虑,急切的对孟勇开口了:
“你知道吗?他们把财政科给砸了!”
孟勇看向她,指了指身前的屏幕。
朵拉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后,脸上更焦急了。“做点什么啊!要是他们拿到帐目...”
孟勇苦笑了起来:“人事科的这些人,这时候能做什么呢?”
“难道你指望我召集大家,去和行动科的猎人对打吗?”
朵拉:“可是...”
孟勇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行动科这些人的做法也太过分了。”
“我已经联系总部的上级了。听到这消息后,上级非常生气,会制止他们的。”
朵拉:“上级?”
“对了!丹妮尔知道了吗?”
孟勇:“她?”
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有做出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朵拉身边,把她揽进了怀里。
朵拉略微挣扎了一下,随即也抱住了他。
“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麻烦。”孟勇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样说到。“问题会解决的。”
“但愿如此。”朵拉靠在孟勇怀里,这样说到。“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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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丹妮尔的办公室里,这位代理分部长看着面前的张相,满脸都是怒意。
张相看着她,轻叹了一声。“行动科的队伍里尽是粗人。”
“大家听说了‘财政科违反规定,挪用自己部门预算,最终导致战斗失败’的事情,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他这么说,丹妮尔的脸扭曲成一个非常难看的模样。“可以理解?”
“你知道上级刚才是怎么骂我的吗?”
张相笑了笑:“上级?”
“按照协会的规定,只有会长才是分部长的直属上级。而您,只有朱福天分部长才是您的上级。”
“其他任何人,不管是什么职位,都没有资格干涉您在分部里的工作...更不用说辱骂您了。”
张相这样说完,非常真诚和礼貌的看向丹妮尔,没有把‘你只是个代理分部长,没人指望你完成好工作;对于真正的高层来说,你连挨骂的资格都没有’等话说出口。
丹妮尔显然是没理解到这点,脸色变得好看了一些。
张相又继续开口了:“总部的某些人就是喜欢倚老卖老。这种人,我们拿他们当人,他们算人;不拿他们当人,他们连狗都不如。”
“您没有任何必要忍受这种货色的侮辱。”
听到这话,丹妮尔看起来更放松了。而后,她这样对张相开口了:
“那么,这件事怎么解决?”
张相:“让财政科那些人承认错误,拨付预算,然后道歉。”
“事情自然就解决了。”
丹妮尔显得颇为惊讶:“他们挨了打,还要道歉?”
当然。
这些没出息的废物,一边挪用行动科的钱,一边又打不过行动科的成员们,他们不道歉谁道歉?
张相:“谁让他们依仗权势,挪用其他科室的预算呢?”
“现在他们看起来可怜,但是其他科室...要训练的时候没钱,要联系线人的时候没钱,要收买媒体的时候没钱,就不可怜了?”
丹妮尔:“但他们说,账上真的没钱...”
张相轻叹一声,没有开口。
按照常理,财政科的帐目上肯定是有钱的。如果实在没钱,就是被某些人私自挪用了。
能挪走,肯定也能挪回来。要是实在挪不会来,那么在人身安全遭遇威胁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也是能去银行,借到足够钱的。
道理就这么简单。但是没办法对‘经验不足’的这位分部长说...
看到张相露出这样的表情后,丹妮尔也没有追问。而后,她叹息了一声,这样开口了:
“你们都是很强的猎人,为什么这么没追求呢?”
没追求?
张相有些诧异,摇了摇头。“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丹妮尔:“我记得,你是三阶猎人,林岳是四阶。还有消息说,你们都掌握了非常强大的法术,真正的实力远远不止如此。”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为这点预算这样纠缠、做的这么难看呢?”
听到她这样的评价后,张相迅速想到了反驳的话。
难看?哪里难看了?
我们小时候,父母是这么做的;上学的时候,老师和同学是这么做的;工作之后,身边所有的上级和同事都是这么做的;去外面的时候,外面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怎么我们做一样的事情,就难看了?
不争利益,难道去实现理想吗?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有家有业,有父母有孩子,难道还让我们继续去场景里,冒着战死的危险战斗,然后向协会上交八成、甚至九成的收益吗?
谁会去做那种事?我们又不下贱!
这些话已经到了嘴边,有理有据---但在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张相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来。
他默默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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