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的虚空,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凡事皆是虚空。人一切的劳碌,他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什么益处呢?一代过去、一代又来,世界却永久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
随着闹钟的响起,我从沉眠中醒来。太阳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射进宿舍里。
起床……该起床了。
我快速穿好衣服,接着来到阳台开始洗漱。
不经意间我开始注意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看起来大约有二十岁,漆黑的头发微微卷起,深邃的眼睛有些许缺少活力,胡子大概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刮过了,有些杂乱的自由生长在嘴巴周围。极度的不修边幅的男人。
虽然很不愿意相信镜子里的男人就是我,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我停下对自己的打量,披上外套出门走向教室。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道路,拖着困倦的身躯来到教室,在最后排的角落座位座下。
太阳落下,我起身返回宿舍。就如同西西弗斯一样,重复着又是同样的一天。巨大滚石被推上山顶,又落回山脚。太阳从东方升起,又从西方落下。风向南吹,又向北转,最后又重新回到原有的方向。世界一如既往的重复着。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明天的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这是我入睡前最后的想法,接着他的表意识开始渐渐消散。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起初是无边的黑暗。是黑暗还是虚无呢?没有人知道。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小点,发着白色光芒的小点。光芒以光速向黑暗蔓延——世界又变成了充满光的白色。然而黑暗依然隐藏在光芒之中,开始与光芒渐渐何为一体……银河出现了。那是从未有过的五彩斑斓的光,开始了它在宇宙中的旅程。
到这里回忆就结束了。当然,这只是最为重要的部分而已,事实上在此之前关于另一个世界的我的记忆我都能隐约回忆起。巨大的白云在天空中漂浮着,阳光从云层间照射到大地上……就像是地球上一样。也许这并不是梦,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样的情况,而且关于我目前所处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
现在能确认自身身份的唯一事项就是照照镜子,可是哪里有镜子呢?我走下神殿的台阶,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道上徘徊。我想开口问问行人,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忽想到刚刚少女给我的怀表还在我的身上,便在一处大树下坐下,拿出怀表观察起来。
这是一个外壳材质由银制成的怀表,在最边缘的外壳上镀了一层金。将怀表翻盖打开后里面的指针已经停止转动了,在怀表的翻盖内测有一张小型画,上面的年轻的夫妻衣装华丽,丈夫用手扶着椅子站在妻子侧面,妻子抱着一个小男孩端庄地坐在椅子上。那种难以表述的怀旧感再次浮现,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对夫妻。在怀表的背后刻着一行小字,“送给我们的儿子诺伊德里克”。
这对夫妻好像……跟另一个世界的我的父母长得一摸一样,仔细观察这里的小男孩与另一个世界的我小时候十分相似。然而对于我来说这种肖像画是非常不现实的,记忆中也从未有过我小时候父母有找画家画肖像画的事。至于诺伊德里克…是外国人的名字,对于另一个世界的我的世界来说。我下定决心向港口走去,来到一处潜滩,虽然因为波浪看不太清,我还是确定了自己的模样……确实与另一个世界的我一摸一样。
现在可以确定我应该与另一个世界的我是同一个人了,但是其中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画里的父母,难道他们也来到这个世界了?为什么他们称呼我为“诺伊德里克”呢?
哦,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不能是在做梦呢?这一切都太过陌生,太过不现实…一定是这样。
我用力向左臂锤了一拳,想让疼痛感将我唤醒,然而没有都没有发生。这倒是让我想起了船上的事,红发女人的那一记踹可比我现在要疼痛得多。如果这是梦的话,早就应该在现实里醒来了。阳光的温暖,吹向脸庞的风,远处码头的敲钟声……我的感官正清清楚楚感受着这个世界。
目前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光思考也无法得到答案,所以我打算先去找之前救下我的老夫妇表示感谢,接着收集一些关于线下的情报,再做打算吧。
我向城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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