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向秋的确在焦急的等待中,自从他原来的上线牺牲后,他的情报交通员就变成了潘连春,潘连春被捕后他应当第一时间撤离,但组织要求他继续潜伏,就说明潘连春依旧得知信赖。地委有全盘的考虑,丁向秋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在组织没有给他下撤退命令的时候,他依旧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当他得知木匠小组有危险、余广锋被捕的消息之后,他立即将情报传给了组织上给他安排的新交通员。丁向秋一直在等待今晚的枪声响起。可惜,一直等到黎明到来,江城都处于安静之中。警察局更是没有接到顾青知的救援电话。丁向秋心中十分疑惑。难道组织上并没有安排人营救余广锋?“科长,忙了一夜?”冯汝成看着眼黑圈严重的丁向秋,疑惑道。丁向秋警惕的朝冯汝成一笑,冯汝成是顾青知安插在特务科的眼线,他自然不能在冯汝成眼前表现出任何异常。“恩!”丁向秋微微点头。“正好,我这儿有新鲜的热包子,您先垫垫。”冯汝成爽快的将手中冒着热气儿的包子塞到丁向秋手中。丁向秋望着冯汝成背影,隐入办公室中。冯汝成快速走到特务科的办公区域,目光扫向办公室,办公室里其他的人还没到,他将办公室打扫干净,暖壶中充满热水之后,等到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办公室之后,他才借口离开了警察局大院。冯汝成的余光始终盯着自己的四周,走到公共电话亭中,他迅速了拨通了顾青知留给他的号码。“老板,他一夜未眠。”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知道了”,电话就被挂断。冯汝成又迅速离开电话亭,回到警察局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分早餐,揣给丁向秋的早餐,是他的口粮,他忙活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丁向秋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到冯汝成又回到警察局,手里还拎着包子,不疑有他,便回到沙发上打盹。顾青知安排冯汝成盯着丁向秋,为的就是完全确定丁向秋的身份。他猜想,丁向秋昨晚一定担心了一整晚吧。否则,怎么会一夜无眠呢。顾青知嘴角微微一扬,随手抓起桌上的电话。“叮铃铃……”丁向秋刚闭眼,桌上的电话响个不停。他立即起身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顾青知轻快的声音:“老丁,来我这里一趟。”“是,科长!”丁向秋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顾青知挂掉电话,轻叹一口气,他昨天只是带着丁向秋走了一遍前往别墅的路线,丁向秋就能记得一清二楚,看来自己的确小看他了。现在想来,当初沈振海的鲁莽行动,或许是丁向秋指挥的,丁向秋一定和沈振海有关系。顾青知又回想起当初佐野智子审讯沈振海的时候,沈振海甚至在牺牲之前,还在竭力维护丁向秋,故意营造出与丁向秋势不两立的态度,迷惑了所有人。“老丁,昨晚没睡好?”顾青知看到丁向秋的黑眼圈之后,诧异的问道。丁向秋呵呵笑道:“昨晚又梳理一下裕民路8号的突袭事件,想从中找些线索。”顾青知冲丁向秋竖起大拇指:“老丁,突袭裕民路8号的人又出现了。”丁向秋疑惑的看向顾青知,眼神中露出不解。“昨晚有人摸到了别墅了,我想应该是来营救余广锋的地下党,可他们没有动手就撤了。”顾青知表现出心有余悸的模样。“还好他们撤了,不然以他们突袭的手段,我和兄弟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老丁,你跟我来。”说着,顾青知带着丁向秋通过别墅的暗门,走进了另一处别墅。丁向秋见到躺在房间中的余广锋,心沉到了谷底。他根本没想到顾青知的防范意识会这么强。丁向秋猜测,一定是昨晚负责行动的同志察觉到了什么才没有选择动手,否则他们一旦动手,不仅救不到余广锋,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也幸好他们没有行动,让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时知道,为时不晚!“老丁,最近还是要加强对地下党的追捕,地下党比军统难对付,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顾青知叮嘱道。丁向秋认真的点头:“科长,我明白。”“你明白就好,回去之后,加大警力,全城都要展开搜捕,若是人手不够,我将老陈也调给你。”“科长,我能应付。”顾青知满意点点头,带着丁向秋顺着通道原路返回。丁向秋离开别墅的时候,多看了别墅一眼,他要将这个消息及时传出去。然而,顾青知却没有再给他机会。他之所以将事情告诉丁向秋,就是让丁向秋通知他的同志们,不要再枉费心机意图营救余广锋。顾青知利用余广锋只是试探丁向秋的身份,既然已经知道丁向秋的身份,就没必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命令陈平文和齐觅山带着余广锋再次回到皇协军的驻地。……“顾科长,余广锋有下落了吗?”包文海急不可耐的问道,顾青知大部分人马消失了一天多的时间,他怎么能不“担心”?“怎么?包副大队长有线索要提供?”顾青知故意揶揄道。包文海脸色一僵,阴沉着脸说道:“若是顾科长抓到了余广锋烦请通知我一声,毕竟他是我皇协军的人,我皇协军内部出了内奸,自然是要审讯一二的。”顾青知暗暗想到,这个包文海真特么的不要脸,不愧是不折不扣的汉奸。顾青知并没有给包文海确定的回复,包文海暂时也不敢再和顾青知闹僵,毕竟有前车之鉴。余广锋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押送回了皇协军驻地。徐盛操知道顾青知一行人又回到自己的营地,不由又开始担心,自己队伍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队伍里鱼目混珠、鱼龙混杂,调查科查出一个余广锋并不奇怪,若是一个都查不出来,他倒要怀疑顾青知的能力。只是,一旦顾青知真的在皇协军中查出很多的抗日分子,那他该如何向日本人解释?徐盛操只能将目光看向秦绍文。秦绍文气色不佳,但对徐盛操的担心,他却有不同的见解:“团座,皇协军大队的人员本来就不纯,咱们早有预料,并且已经在包文海的建议下展开调查,就算没有调查科调查,我们也一定能调查出问题,甚至我们可以将以往行动的失利,都算在这些地下党头上……”徐盛操听候,哈哈大笑:“军师,你总有不同的见解,总能将我从颓废中拉出,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啊!”“团座说笑了,没有团座,也就不会有我!”徐盛操与秦绍文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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