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朝臣直接在早朝间因为四殿下请功吵了起来,皇上一怒之下,怒摔了奏折,将争吵的朝臣打了二十大棍。
四殿下赵澜听到消息终于从军营中回到了皇宫,不仅没有因为朝臣为他请功而感到高兴,反而一脸阴沉。直接跪在御书房门外请求罪责,将掌兵的虎符上交给皇上后,要求外调想去守边疆。
皇后听到消息,急忙来到御书房,看到赵澜,直接指着他鼻子数落不知好歹。
赵澜皱着眉看着皇后,“母后,我心意已决,要去边疆戍关,你勿用再劝。霸桥关一战是我狂妄自大,受人蛊惑,差点让三皇兄送死,是我不可饶恕的罪责。现在朝臣竟为我请功,我受之有愧,断然不能接受。”
皇后气的胸口起伏,指着赵澜就骂,“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竖子!母后为你操碎了心,你竟然丝毫不在意。”
于是皇后跪在御书房前请求面见皇上,皇上不见,直接甩给她一道圣旨。
皇后接过圣旨,打开看后,直接脸色一白,昏倒在地。
四殿下赵澜直接被皇上以轻信奸佞,不辩是非为由关进了虎山大牢。
苏鲤听到消息,本欲进宫为赵澜求情,可想了想,便作罢。皇上此时把赵澜关进大牢,怕另有深意。
苏鲤在家休息了一天后,直接去了太子东宫。
苏澈看到苏鲤一下子丢掉手里的药材,急火火奔过来,一把抓住她,上上下下查看了一遍,才万幸地道,“所幸,你和孩子安然无恙。”
苏鲤看着义父,见他满面愁容,身子骨依旧单薄,两鬓竟也添了白发,她想到定然是为太子的病愁的。
苏鲤眼有心疼,脸上涎了笑,“义父,我一切安好,能吃能睡,你勿用担心。现在太子哥哥的心疾,多亏你及时用药,否则太子哥哥绝撑不到现在。”
苏澈闻言重重叹息,“可惜,也只能是维持现状,太子殿下的心疾我却始终不能彻底治愈。前段时间,他不听劝阻,日夜操劳国事,如今病来如山倒,他的心疾又加重了。
小鲤,我看到你为太子殿下改的药方,改得甚好,是义父一直犹豫不敢下的重药。如今太子殿下吃了你的药,已经不再喘息不匀了。”
苏鲤颔首,“义父,太子哥哥的心疾若想治愈只能手术,可现在他身子孱弱,不能手术。目前只能用药维持,我再加以施针,希望有所好转。”
苏澈点点头,“这行针之术,义父不及你。你为太子殿下施针,义父可在旁观看。待义父掌握后,便由义父为太子殿下施针,你身子重了,不能天天往东宫跑。”
“好。”苏鲤立马说了声好,“义父,咱们去看看太子哥哥。”
苏澈点头,与苏鲤一起去了主殿。
此时,太子正躺在临窗的软榻上,太子妃坐在一旁做针线活。看到苏鲤到来,太子妃脸上一笑,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撑着腰身站起来。
苏鲤奔过去,对着太子和太子妃一福,“见太子哥哥,太子妃嫂嫂。”
太子妃一把握住她的手,“妹妹身子也重了,不在家好好休息,怎又跑来了?殿下的身子已经大好了,由苏神医在,你尽可放心。”
苏鲤与太子妃相携着坐到一旁的锦凳上,此时太子也慢慢在软榻上坐起来,“服了弟妹改的药方,我感到已经轻松许多,苏神医说此药方改的甚妙,坚持服用,我的心疾便会好起来。”
苏鲤笑着点头,“一会我把行针之术再都教给义父,由他每日为太子哥哥行针,效果会更好。”苏鲤说着便顺手搭上了太子妃的脉,太子妃温柔地看着她,笑了笑。
苏鲤搭她的脉简直成了习惯。
苏鲤仔细给太子妃探过脉后,眼中金芒一闪,对她又做了全面检查,随后笑道,“太子妃嫂嫂临盆的日子快到了,孩子体位已经朝下,你可要万分小心,身边不能再离开人。稳婆可已在宫中了?”
太子妃笑的温柔,“妹妹莫要操心,皇祖母早已将稳婆遣了过来,放心吧!我和孩子一切都好。”
苏鲤点点头,方才她查看,孩子一切正常,她稍稍放下心。“那我现在便为太子哥哥施针。”
太子闻言点头,“那便有劳弟妹了。”
苏鲤为太子施完针,偏头看了苏澈一眼,苏澈对她点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
太子整理好衣衫,对着太子妃轻声道,“阿敏,去把东西拿来。”
太子妃意会,站起身走到书房拿过来一个檀木匣子,太子接过交给苏鲤,“这是我给三弟的,请弟妹把此匣带回去交给三弟。”
看着太子一脸郑重的样子,苏鲤感到有些不安,她抚着匣子,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定然关乎着太子的一切。
苏鲤低着头抚着匣子,轻轻道,“太子哥哥,我能打开匣子看看吗?”
既然太子把匣子给她,定然也不怕她看。
太子却突然沉默了。
太子妃却朝着太子道,“既然把东西交给了弟妹,她看看又何妨?”
苏鲤突然抬起头看向太子,“若我猜得没错,这里面是不是太子哥哥将太子之位传给阿霑的文书?”
太子一惊,立马瞪大眼睛,似乎不能置信苏鲤竟然能猜到。随后他又一想,觉得苏鲤若猜不到,也就不是她了。
于是他有些羞赧地笑笑,“这个匣子早在几年前便应交给三弟,只是,他当时心不在此。我便替他守了几年。眼下,你们得胜归来,正是时候。我已经向父皇递了折子,这个匣子里是我的自述,我怕三弟始终不肯接受我的自废,所以我的心思都在这里了。”
说着,太子拍拍匣子,“三弟看后,定然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也就能欣然接受这个太子之位。”
苏鲤叹息一声,“太子哥哥何必如此着急?你的心疾我早晚能够治好,你德才兼备,才是中宁最好的君主。”
太子却摇摇头,“别说我的心疾能不能治好,即便将来治好了,三弟也比我更合适那个位置。如今霸桥关一战,南祥和北辰已显出劣势,我观父皇的心思……这么多年中宁被动与南祥撕战,如今中宁国富民强,父皇雄心勃勃,中宁怕是要争霸天下……”
苏鲤心里一惊,没想太子竟也看出了皇上的心思,她抿着唇,没说话。
太子继续道,“若是太子之位由三弟来做,定是顺应民心,朝臣也能心服口服,再不会有人暗中再起争位的心思。中宁的朝纲也就会稳而不乱。”
苏鲤明白太子的意思,他定是也察觉到了皇后的心思,怕皇后拉拢朝臣,为赵澜筹谋,搅乱了中宁的朝局。这才想着以生病为由让位,让赵昶名正言顺坐上太子之位,断了皇后一切念想。
太子才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宁肯舍弃太子之位,也要稳定朝纲。
苏鲤抬起头认真看向太子,“好,我定然会把这个匣子交给阿霑,也会对太子哥哥心思重视起来。”
太子闻言高兴地与太子妃对视一眼,“如此,我便能真正放下心来,安心守着阿敏分娩了。”
苏鲤突然觉得,或许他们以为的都错了,太子或许根本不在乎坐在这个位置上,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和太子妃相知相守,过平淡宁静的日子。
苏鲤笑着告辞。
星辰驾着马车刚离开太子的东宫,就被人拦住了。
星辰皱着眉瞧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锦秋冷冷地道,“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拦承俊亲王妃的马车?”
锦秋挺直了腰板,正要怒斥,宫里宫外可没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忽然想到皇后的叮嘱,她立马消了气焰,忍着气怒走到马车车窗前轻轻一福,“奴婢锦秋见过承俊亲王妃,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请王妃进宫一见。”
苏鲤挑开马车帘子,“不知皇后娘娘找我何事?皇祖母已经允我,不必天天进宫请安。”苏鲤故意如此说,拿出太后来压皇后。
锦秋抿了抿唇,看着苏鲤压低着声音,“皇后娘娘请王妃进宫是为了四殿下......王妃难道不知?四殿下已经被皇上押入虎山大牢,皇后娘娘都快急疯了。娘娘说,四殿下与王妃在‘帝后山’相识四年,情谊深厚,不会见死不救。四殿下能否安然,全靠王妃一句话。”
苏鲤轻讽一声,“皇后娘娘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在‘帝后山’认识的是月澜,而不是当今的四殿下。况且,我有何能奈,能保四殿下安然?”
锦秋有点着急,又对着苏鲤福了褔,“王妃是霸桥关主帅,自然能帮到四殿下。还请王妃务必进宫一趟,若是奴婢没请到王妃,皇后怪罪下来,奴婢是会丢了性命。请王妃可怜可怜奴婢吧!”说着,锦秋便跪了下来,头伏在地上,还轻泣了几声。
苏鲤好笑地看了一眼锦秋,对着星辰吩咐,“既如此,那便进宫一趟吧!”
锦秋闻言重重嗑头,“多谢王妃。”
苏鲤进了皇宫,自然先向太后请安,锦秋便在慈宁宫外侯着。苏鲤和太后叙了一会话,才慢腾腾地走出来。
锦秋立马迎上去,“王妃......”
“走吧!别让皇后等急了。”
锦秋高兴地应一声,“请王妃随奴婢来。”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