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象个小猪仔一般扒在苏鲤的怀里睡的极舒服,他睡熟后慢慢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竟是苏鲤的脸。
赵熠眼睛一瞪,觉得自己在做梦,两只小手立马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苏鲤熟睡的脸没变。
赵熠立马裂开嘴,两只小手紧紧抱着苏鲤的脸,“娘,阿熠真的不是在做梦,我真的见到你了。”
苏鲤没睁开眼,抿着嘴笑了,“阿熠怎么就确定你不是在梦中呢?”
赵熠立马把手指头含在嘴里狠狠一咬,轻嘶一声,立马欢腾地把整个小身子都压在苏鲤身上,“娘,我不是在做梦,我的手指头很疼。”
苏鲤笑着睁开眼,轻轻地把赵熠的小身子从身上滑到床上,这小子太重了,可不能再压着她的腹部。
赵熠似乎也感觉到了苏鲤的不舒服,他瞪着眼睛瞧她的腹部,那里鼓鼓的,赵熠眼睛一瞪,立马伸出小手摸向她的肚子,“娘,你病了吗?肚子怎么这么大?”
苏鲤‘扑噗’一笑,“娘没病,里面是个小妹妹,你就是从娘的肚子里长大的。”
赵熠一听,忽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又摸上苏鲤的肚子,“娘,妹妹什么时候能出来?”
“待咱们回家的时候,就快出来了。”
赵熠坐在床上眼睛一亮,“娘,咱们现在就回家吧?”
苏鲤摇头,有些好笑,随后神色有些严肃,“阿熠,舅舅病了,娘要为他治病,暂时不能回去。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舅舅来南祥?”
赵熠立马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苏鲤,“娘,我听宫女说悄悄话,说父王战死了......我不相信!舅舅就说,他能带我去找父王和娘亲,我就跟他出来了。”
苏鲤一听,抿着嘴没说话。
哥哥果然是亲自去中宁接的阿熠。
赵熠见苏鲤不说话,有点害怕,急忙从床上站起来,“娘,父王现在哪里?我想他了。”
苏鲤一下子感受到赵熠的慌恐,她急忙笑着牵住赵熠的小手,“阿熠,你父王就在南祥的京城,过几天就能来这里和我们见面。阿熠放心,你父皇一切都安好。”
赵熠一听,脸上立马堆了笑,“娘,你给舅舅治好了病,咱们就回家。”
苏鲤点头,故意问,“舅舅说要让阿熠继承他的皇位,阿熠是怎么想的?”
虽然早就知道孩子的心思,但苏鲤还是问出来。
赵熠一脸的云淡风轻,“我不要舅舅的皇位,我只想回家。”
苏鲤欣喜地一下子坐起来,疼惜地抱住赵熠,“阿熠真是娘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赞一个!”说着,苏鲤便在赵熠的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
赵熠立马搂着苏鲤的脖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星辰听到动静便在门外一声,“王妃,你可是醒了?早膳准备好了。”
“进来吧!”
星辰推门进来,放下早膳后便走到床前,苏鲤抱着赵熠挑开床帷,星辰见到赵熠,眼神难得的温柔似水,“小世子,你来南祥,可把你父王和娘亲吓坏了。以后可不能再随便跟着外人出来了。”
赵熠立马反驳,“他不是外人,他是我舅舅,是娘亲的哥哥……娘的肚子里有个小妹妹,我以后也是哥哥,不是妹妹的外人。”
星辰一噎,顿时瞅着赵熠说不出话来。
如今,她还真辩不过小世子了,人小鬼大,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苏鲤抿着嘴笑,“把我接到阿熠的消息传给赵昶。”
“是。”星辰应声,立马从她怀里接过赵熠。
待母子俩用过早膳,苏鲤便写了一方子递给星辰,“把这个药方交给诸葛七,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南祥新皇确实中了‘合.欢蛊’,我需要为他祛蛊。而且他天生患有心疾,我也要为他手术。让清风在镇上找个僻静的宅子,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今早赵昶就把清风和诸葛七都派到了苏鲤身边,他的身边只留下墨五。
星辰立马接过方子,“王妃放心,今早诸葛先生到来后,就已经和清风在商量找房子的事了。此镇没有孟家的商铺,所以清风直接把孟家商队都带来了,一应物资非常齐全。”
苏鲤颔首,“让他们都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他人,毕竟我们现在南祥的地界,不宜节外生枝。”
“是。”星辰应一声,便拿着药方子出去交给诸葛七。
晌午不到的时候,诸葛七和清风就已经租好一个宅院将苏鲤接了过去。
清风是以商队的名义租下来的,是镇子一个乡绅的别院。南祥虽穷,但这个乡绅的别院非常雅致,依靠而建,造景颇为清奇,也异常的宁静。
苏鲤非常满意。
清风指挥着商队卸货,诸葛七便以管家的身份安排各项事宜。不到一天的时间,源源不断的药材便都送到了苏鲤的手中,苏鲤专心致志地为南宫扶苏炼制祛蛊药丸。赵熠由星辰和‘凤羽卫’照顾。
大家都小心翼翼,清风带来的商队个个都是好手,卸完货就成了守院的护卫。诸葛七甚是警惕,八面玲珑,不到半天功夫就将镇子上所有的情况摸了个清透。
“王妃,镇子上一百七十二户人家,大多都是老实本分的本地人。因为上阳别宫建在此处,所以京中有些大户人家也在这里置办了宅院。因为皇上的到来,平日无人居住的宅院如今都住满了人。我打听了,都是冲着皇上来的。”
苏鲤颔首,“如此甚好,这样咱们就不太显眼了。”
诸葛七有些欲言又止,苏鲤一瞧他的神色,心里就明白了,“阿霑,是不是有消息捎给我?”
诸葛七一听就笑了,“殿下心里一直忐忑,怕王妃还在生气。他让我告诉王妃,南宫戬的情况怕是不太好。他和墨五夜探了南宫将军府,整个府里的气氛很是怪异,阴沉沉的。如今凤惊鸣一手掌控,府里人都对她惟命是从。”
苏鲤一怔,随后嘲弄一笑,“我这个姐姐可真不简单啊!看来做质南祥这四年,她倒没少在将军府收买人心,如今南宫戬一出事,她不是女主人倒胜似女主人了。”
诸葛七却不屑一声,“如今南祥人都将她当成了凤女王和始皇后传人,都觉得她能给南祥带来好运,她现在的声望比南宫戬还大。”
苏鲤不置可否,“这也是南祥的太上皇非常信任她的缘由。”
诸葛七自然也听到南宫戬或许就是太上皇的私生子,他摇摇头,“王妃,我怎么感觉着,南祥的太上皇却更似看重凤惊鸣肚子里的孩子。南宫戬都昏迷这么久了,他一次都没出宫探望。而凤惊鸣却被赐金牌可自由出入皇宫,每次见太上皇,都被赏赐许多好东西。”
苏鲤叹息一声,看来,确如赵昶所言,凤女王和始皇后当年的影响力确实深入人心,即便五百年过去,依旧让后人对她们崇拜深信不疑。
苏鲤和诸葛七正说着话,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诸葛七与苏鲤对视一眼,急忙走出去。
二门外,清风正与南宫扶玉带来的人僵持着。
诸葛七到达,自然识得南宫扶玉,见她傲慢至极地瞪着眼,诸葛七一拱手,“不知公主所来何事?我家王妃正忙,不便见客。”
南宫扶玉极傲慢地一笑,“诸葛先生,你们可别搞错了,这是我们南祥的地盘,本公主要见苏鲤,你们谁敢拦着!”
诸葛七不卑不亢地直起身,“那公主也别搞错了,现在王妃正在给南祥皇配制解蛊解药,稍有差池,便有可能前功尽弃。如今圆月将至,南祥皇还有多少精力被消耗?下一次说不定就不是昏迷几天的问题了。”
南宫扶玉一噎,脸色顿时气的青白相加,“我要见阿熠,你把他抱来。”
诸葛七脸上更是凉薄,“我家小世子金贵的很,现在随在王妃身边,更不方便见外人!以防再被宵小之辈偷掳!而公主金枝玉叶,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若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
南宫扶玉简直要气死,在他们南祥的地盘,他们也敢这般放肆!丝毫没将她放眼里,还把哥哥比作宵小之人。简直不知死活!
难道苏鲤真的不怕,她带人将他们都灭了吗?
南宫扶玉气的胸口起伏,瞧着诸葛七淡定自信的神色以及清风一身正气抗拒的模样,她还真觉得苏鲤是真不怕!
南宫扶玉深吸了一口气,倏地转过身,恶声恶气地冲着手下喊,“还不赶紧让人将东西都抬进来,你们想抗旨,回去被杀头吗?”
手下人一听,立身返身往外跑,不屑片刻,就抬着大大小小箱子走进来。
南宫扶玉高傲地瞪着诸葛七,“这些都是南祥皇赏赐给苏鲤和小世子的东西,你们可都要收好了。还有,这个……”
南宫扶玉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一块金牌就蛮横地扔给诸葛七,“苏鲤若是想进上阳别宫,拿着此金牌便可畅通无阻。”说完,她就一甩广袖转身就走。
诸葛七对她恭身一揖,“恭送公主……”
“哼!”南宫扶玉冷哼一声,气绝绝地带着人走了。
清风看着摆着满院子的东西,挠着头,“诸葛先生,这些东西该怎么办?”
诸葛七脸色一正,“打开箱笼,一一查看里面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就登记造册,拿给王妃过目。”
“好。”清风立马带人清点。
诸葛七瞧着这些东西,皱着眉,暗自寻思:看来南祥皇还未歇了对小世子的心思,这里不是长留之地。他必须告诉殿下,要再尽快再想对策。他们此次来南祥,并未带足人,光靠孟家商队是不行的。
于是诸葛七转身就进了内院。
没过几天,就传来了中宁大兵压境的消息。
南宫戬进攻霸桥关,虽然失了二十万将士,但毕竟是先犯中宁在先。如今最能打的他昏迷不醒,南祥再无精锐可出,若是中宁趁机挥兵,南祥必定灭国。
整个南祥的朝臣都吓得象丢了魂,战战兢兢,从早朝就吵个不停。
据说南宫扶苏气的一下子将面前的御案都踢翻了。
苏鲤也是吃了一惊,她这几天光忙着配制解蛊的药,不闻外面事。没想几天下来,竟出了此等大事。
她不解地看向诸葛七,“阿霑这是要干什么?他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诸葛七轻轻摇着头,“王妃不必担心,殿下并非真要挥兵南祥,皆是因为你和小世子的安危。若不如此震慑南祥,怕待王妃治好了南祥皇,他再出尔反尔不让你和小世子顺利返回中宁。殿下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苏鲤一叹,嘟哝一声,“阿霑净给我找事!他这样一来,整个南祥国人心都乱了。”
诸葛七一笑,“就是因为殿下和王妃对南祥皇和扶玉公主一直很宽容,才让他们一而再地滋生挑战之心。先是皇贵妃,再是小世子,殿下已不能容忍南祥皇再挑战他的底线。
王妃可以为南祥皇治病,但不能再对他心生怜悯。否则,你和小世子便是殿下的软肋,南祥王若捏住不放,殿下疯起来,灭了整个南祥国都不在话下。”
苏鲤闻言喃喃地道,“阿霑,这也是在逼我呢!”
诸葛七也低喃着道,“殿下把王妃和小世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容不得你们再有任何闪失。还请王妃勿要怪殿下,他此生实在是……”
“我知道了。”苏鲤看向诸葛七,脸上一片平静,“诸葛先生就让他放心吧!治好了南祥皇,我和阿熠就回家。绝不在南祥逗留片刻。”
诸葛七闻言欣喜,对着苏鲤重重一揖,“谢王妃体谅殿下的一片苦心。”
苏鲤翻了个白眼,“他如今在南祥京城如何了?”
诸葛七朗朗道,“殿下已经将整个南祥的京城都控制在手里了。”
苏鲤又一惊,“阿霑为何这样做?”若是如此,那南祥皇不就只剩下上阳别宫可控制了吗?
诸葛七淡淡地道,“还是为防南祥皇对王妃和小世子不利。”
苏鲤蹙着眉心,重重一叹。看来要赶快给哥哥治好病回去,若不然,时间一长,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她隐隐感觉着,赵昶大有踏平南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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