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到了云阳山脚下,并未急着上山去上阳别宫,而是直接心情不错地住进了山脚下镇子上的客栈里。
星辰满心疑惑地看着苏鲤坐在桌子上大吃特吃,自从霸桥关开战,她就从未见王妃这么能吃过。她怀着身子,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忘了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如今身在南祥,她倒象放开了一切,象个真正的孕妇一般只顾着吃。
可能是因为皇上的到来,云阳山脚下的这个镇子异常的热闹,星辰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神色,悄悄地交头接耳地议论。
有人道,“知道吗?南宫将军此次打了败仗,带去的二十万大军都折在了中宁的霸桥关和斜塘镇,皇上不但没降罪,反而将南宫将军赐为雍亲王了。”
又有人道,“是不是因为凤夫人怀孕的缘故?毕竟咱们南祥的皇族子嗣太稀罕了,南宫将军这次是父凭子贵,不但被免责,还升为亲王之尊了。”
隔壁桌的有人听到了此话,伸长了脖子转过身,压低着声音道,“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啊!”
其他人一听,立马把头兜在一起,催促道,“快说,是什么天大的秘密?”
那人神色更加神秘,“咱们皇上其实有个私生子,一直养在中宁。我表弟就是皇上贴身的羽林卫,听他说,前些时候,皇上就亲自去中宁将他接了回来。说不定,很快就要昭告天下,封他为太子呢!”
众人一听一声惊嘘,脸上都呈现一片喜色,“这么说咱们皇上是后继有人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怪不得连南宫将军惨败,皇上都不追究了,皇上定然是觉得咱们南祥有希望了。”
苏鲤听到这里,心里一时极度复杂。
南祥的百姓苦的太久了,而皇族孱弱势微,让他们看不到希望。如今即便只是一些扑风捉影的消息,也让他们心底升起了期待。仿佛皇族强盛,国家便能繁荣昌盛一般。
苏鲤不由又琢磨起赵昶的话来,若是这个天下真能四海归一,百姓便是整个天下的百姓。到时政令统一,商路畅通,文化融合,整个天下海晏河清再无战事,百姓就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苏鲤眼前浮现出霸桥关外尸体成山的那一幕,虎王山上鲜血把黑色的土壤都染成了绛红;斜塘镇,南宫戬十多万将士命丧黄泉,那凄惨的景象,让整个大地都失了颜色……
苏鲤心情微沉,慢慢放下了筷子。
星辰瞧着她一瞬间坏了心情,便转头瞧了瞧那群还在交头接耳的无知百姓,建议道,“王妃,你若吃好了,咱们便到后山去探探这上阳别宫的地形如何?”
她们此番来此,把跟随的‘凤羽卫’都带上了,要救小世子,她们必须万无一失。
苏鲤瞧了瞧天色,沉声道,“天色尚早,星辰,去开几间上房,让大家先好好休息。晚上,你和我再去探上阳别宫。”
星辰颔首,直接起身去开好了房间。苏鲤吃饱喝足,随着星辰上楼去休息。夜幕降临,苏鲤和星辰换了夜行衣,二人纵起轻功就往上阳别宫掠去。
上阳别宫自然戒备森严,但却挡不住苏鲤和星辰,二人一纵就翻墙跃进宫内。夜间巡逻的侍卫很多,苏鲤和星辰隐着身形站在屋檐上,苏鲤一眼望去,整个上阳别宫的内景便映入眼底。
片刻,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手一指东北的方向,“那里便是温泉池所在地,南宫扶苏若想压制体内的‘合.欢蛊’,便得彻夜泡在温泉里。走,去看看。”
苏鲤话落,便纵起身形象风一般往前掠去。
星辰吃了一惊,王妃已怀着五个月的身孕,身形竟还如此敏捷。似乎,她的功力在不知不觉中又精进了,难怪殿下能放心让她独自前来。
星辰飞快地追随在苏鲤身后,巡逻的侍卫只觉眼前一花,象有一阵风而过。便怪异地东张西望,天上的明月皎洁,照得大地如同白昼,哪里有什么人!
越往北去,空气便变得湿润起来。灯火通明的宫殿,各种丝竹欢歌的声音传来,整个上阳别宫就象突然间活过来一样,变得声色犬马般香艳。
掠过喧腾的宫殿,苏鲤身形不停,直到站在一方假山陋石旁。她隐着身形,对星辰使了个眼色,星辰立马纵上一棵古树,隐着身形察看周围的动静。
苏鲤撩起裙摆不动声色地三转两转贴在一块高大的假山石旁,脚下便是凸起的圆石,温泉水冒着热气,将她的身形完全掩住。
此时,假山石后便传来一大一小两个男子的声音。
“阿熠,今日面对朝臣有什么想法?与中宁相比,舅舅的这些朝臣如何?”
这是南宫扶苏的声音,苏鲤一听,便松了口气。
她慢慢探过头,就看到南宫扶苏将整个身子都没在泉水里,靠着岸边的玉石斜躺着,只露出脑袋在外面。表情还算轻松。
而他面前的圆石上,阿熠正坐在上面,头上顶着个白巾,可爱的简直不要不要的。半个小身子隐在温水里,正惬意地吃着果子。
听了南宫扶苏的话,赵熠边吃果子边歪着小脑袋,“舅舅,你家朝臣不好,吵吵闹闹,不团结。我皇爷爷曾说,要君臣一条心,才能政令通达,百姓和乐。今日把你气坏了吧?”
南宫扶苏苦涩一笑,“阿熠,你也瞧见了,舅舅很辛苦,那么一大帮子人都不听话,你留下来帮舅舅如何?我知道你经常随在你皇爷爷身边,定然有法子收拾他们。”
南宫扶苏这是又哄又骗了。
赵熠却摇摇头,“舅舅,你说过,你是带我来找父王和娘亲的。待找到他们,我就要和他们一起回家。”
苏鲤闻言勾了勾唇。
南宫扶苏不气馁,“阿熠,若是你娘亲也来南祥呢?若是她肯留下来,你是不是就愿意和她一起留下来帮舅舅?”
阿熠立马抬起波光闪闪的大眼睛,他不解地看向南宫扶苏,“舅舅,我娘亲为什么要留下来?我父王在中宁,她是要和我父王住在一起的。”
南宫扶苏无法回答,他抹了把脸,继续蛊惑道,“阿熠,舅舅不是曾给你说过吗?若你肯留下来,舅舅就把皇位传给你,然后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舅舅都会满足你。”
阿熠把吃剩的果核扔到一边的盘子里,两手在水里拔拉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道,“舅舅,我只要父王和娘亲,我不要你的皇位……舅舅你不能食言,一定要带我去见父王和娘亲,我想他们了。”
南宫扶苏叹息一声,神情甚是无奈,他用手捏了捏赵熠胖嘟嘟的脸蛋,又疼又爱又无奈地道。
“阿熠,舅舅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管你愿不愿,你都是我们南祥最合适的继承人。舅舅的皇位非你莫属。放心吧!若是你爹娘知道你在这儿,说不定已经过来找你了。”
赵熠一听,眼睛立马一亮,“舅舅,父王和娘亲真的会来找我吗?”
南宫扶苏重重点头,长叹一声,“说不定你娘已经到了。”
赵熠立马东张西望,目光中殷切期望。
苏鲤一笑,正想露出真身。不想南宫扶玉却从远处匆匆走来,她嘴里急呼着,“哥哥,阿熠……”
“姑姑,我们在这里。”
阿熠立马扭头朝着南宫扶玉来的方向呼唤一声。
姑姑?
苏鲤又隐好身形惊奇一声,阿熠这是什么称呼?难不成,在众人眼里,他竟真成了哥哥的私生子?
阿熠那双湛蓝的眼睛和酷似赵昶的容颜怎能瞒得住?
南祥的朝臣不会都瞎了吧?真以为赵熠是哥哥的私生子。若不然,就是大家在自欺欺人,盼望优质继承人都盼疯了。
南宫扶玉匆匆赶到,脸色难看至极,“哥哥,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她手里正拿着一纸信函,来到南宫扶苏身旁,半跪在岸边的玉石上,急切地将手中的信函拿给南宫扶苏看。
南宫扶苏瞟了眼她手中信函,就转过头,不置可否,却又含糊其词,“阿玉,有些事不可深究,那些所谓的证据也不可信,是父皇中了邪,非以为是……”
南宫扶玉一下子跌坐在圆石上,她的眼泪立马就滑下来,“这么说,他,真的是我们的亲哥哥……竟然……”
说着,南宫扶玉似是羞愤至极,捂住脸就痛哭起来,“哥,我没脸见人了,不如去死……”
苏鲤一下子就明白了,南宫扶玉拿着的信函定然是关于南宫戬是太上皇私生子的事。她真的无法承受。
南宫扶苏似乎也着急了,立马蹿起身子,拉住南宫扶玉的手,声音很是严厉,“阿玉,扑风捉影的事你也当真?!都说了,是父皇鬼迷心窍,他一直盼着能有个身体健康的皇嗣,如今被凤惊鸣一蛊惑,竟然就当真了。这事还有待追查,你先别乱了心神。”
南宫扶玉抬起头,一张美艳至极的脸,竟是憔悴至极,她揪着自己的衣襟恨声道,“哥哥,我只是觉得羞耻至极……我曾那样不要尊严,不要颜面,死心塌地地爱着他,可最后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若是他真是我们的亲哥哥,那我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百死也不足以谢罪。”
“阿玉,不管他的身世如何,你都是南祥高高在上尊贵的公主,永远不要失了自己的骄傲!阿玉,你也知道哥哥身子一直不强,但你聪慧多智,南祥已经破败不堪,需要我们齐心携力才能治理好它!若是有一天哥哥不在了,这监国大任便要落到你头上。”
说着,南宫扶苏摸着赵熠的小脑袋,“阿熠就是我们的希望,只要他做了我们南祥的储君,南祥和中宁便不会再有战争。云锦的商路一定也会通畅无阻地到达南祥各个角落。这样,只要我们修养生息,发展农耕经济,不出二十年,南祥定然会迎来繁华盛世。”
“哥哥,”南宫扶玉泪眼婆娑地望着南宫扶苏,“苏鲤医术了得,她知道阿熠在这里,定然会寻过来。只要她到这里,你的病便有救了。哥哥,你才是我们南祥的希望,苏鲤一定会帮我们的。”
赵熠闻言立马从圆石上爬起来,伸出小胳膊勾住南宫扶苏的脖子,“舅舅,阿熠也会帮你的。”
南宫扶玉破涕为笑。
南宫扶苏更是高兴地抱起赵熠,“有阿熠这句话在,我们南祥就灭亡不了,阿熠天生就是我们南祥的王。哈哈……”
夜已深,南宫扶苏从温泉中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裳,便牵着赵熠回寝宫。如今他与赵熠同吃同住,任谁都看得出,南宫扶苏视赵熠为亲子。
南宫扶苏回到寝宫,将赵熠哄睡后,便站起身,冲着帷幕后一声轻咛,“小鲤,出来吧!”
苏鲤慢慢从帷幕后现出身形,南宫扶苏一瞧她的肚子,就叹息一声,“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鲤目光瞟了床上熟睡的赵熠一眼,又冷情地盯着南宫扶苏,“我想知道,南宫戬联合赫连骥进攻中宁霸桥关是不是你的主意?”
南宫扶苏轻轻摇摇头,“小鲤,战争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的,你觉得南祥还有力气在打仗吗?”
苏鲤心里一松,“果然不是你的主意,这么说,是南宫戬自作主张,暗中与赫连骥勾结出兵中宁。可你,为什么没有拦着?”
南宫扶苏目光渐冷,他垂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小鲤,我病了……曾经昏迷许多天,来上阳别宫就是为了养病的。阿戬当初出兵霸桥关,是打着侵占北辰南疆的幌子,南疆有座金矿,被北辰皇叔暗中开采,你知道的,我们南祥穷兵黩武国库空虚太需要钱……”
“明白了,”苏鲤打断他,“所以,你们的朝臣就趁你昏迷期间,与南宫戬串通一气,发兵北辰南疆,为的就是抢那座金矿。然后顺便与赫连骥联合,若是能一鼓作气拿下霸桥关更好,霸桥关后的千里沃土便就成了你们的囊中物。”
南宫扶苏立马辩解,“小鲤,我们也失了二十万将士。”
“你们是活该!”苏鲤上前一步,冷声道,“战争和掠夺永远不会让一个国家富裕起来,南祥穷兵黩武那么多年,不更该停止战争,修养生息,发展民生,让百姓安定下来吗?二十万将士,得有多少家庭痛不欲生?哥,你是君王,来自文明的世界,你的智慧和眼光不该是如此短视。”
苏鲤说着绕过他,走向床榻,“若你是为引我来,才将阿熠掠来,我便原谅你。若是你还存有别的心思,我劝你最好现在立马打住。掠夺对南祥来说,不是福趾,是灾难。你若不想南祥就此来亡,便不要阻止我带走阿熠。”
苏鲤说着,直接从床上抱起了赵熠。
南宫扶苏立马上前挡住她的路,“小鲤,我是真心想要阿熠继承我的皇位的,你知道,我身子弱,可能不会有子嗣,阿熠,我视若亲生。”
苏鲤立马打断他,“你们南祥的皇位我的阿熠不稀罕!哥,你是中了‘合.欢蛊’,这蛊我能解。而你的心疾,我也能手术,虽然有凶险,但我会尽全力救治你。将来,你娶妻生子要留下子嗣一点都不难。别以此为借口再霸着阿熠,我不同意他留在南祥。”
南宫扶苏一听,脸有惊色,心里一冷,退后一步,“小鲤,你如何得知我是中了‘合.欢蛊’?”
苏鲤认真地看向他,“这蛊不是我下的……我之所以对它熟悉,皆是因为五百年前始皇就是被人下了此蛊,才被迫退位与始皇后隐居‘帝后山’的。始皇后到死都没能解了始皇身上的蛊。可现在,经过‘蛇母族’人五百年的研究,终于有了解蛊之法。”
南宫扶苏闻言低下头,“对不起小鲤,我误会你了。只是这蛊,究竟是何人给我下的?我一向谨慎,身边伺侯之人也是能够信任之人。”
“有些人根本是防不胜防,比如凤惊鸣……你可知,南宫戬在霸桥关就被她控制了,到如今还在昏迷。她蛊惑太上皇,道出南宫戬的真实身份,让他对你起了罢黜之心,你现在的处境也挺艰难的吧?”
南宫扶苏目光一深,“小鲤,你可愿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毕竟,我是你的亲哥哥。”
“我可以助你,但绝不是你掠来阿熠想用皇位栓住他,以便牵制住我和赵昶,甚至整个中宁。哥哥,南祥是贫穷,但你更应该成为仁君明君,只要你止息了战争,云锦的商队绝对会给南祥带来繁荣,用不上几年,南祥定能焕然一新。百姓所求并不多,只要还他们一方平静就可以了。哥哥,所有的急功近利都不会长久。”
南宫扶苏垂下眼睑,“小鲤,连你都不相信我对阿熠的真心。”
苏鲤叹息一声,“哥,你真觉得你们南祥的朝臣能够接受阿熠为君吗?他是赵昶的骨血,世上独一无二的湛蓝眼眸,即便他叫你舅舅,你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认他做外甥,更别提私生子……”
苏鲤顿了顿,“若是你们南祥的朝臣真能接受他为君,那也绝对不会是因为你……而因为阿熠是中宁皇上的嫡孙,是西羽女皇的嫡外曾孙,这一层层尊贵的血脉,足可保你南祥万世顺畅太平。哥,别让我对你失望好吗?”
南宫扶苏一脸的灰败,他定定地看着苏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鲤就象一缕阳光,把他心底所有的阴暗面都照射出来,让他无处遁形,无法辨解。因为他就是这样算计的。
苏鲤看了他一眼,抱起赵熠就走。
南宫扶苏无法开口挽留。
“我把阿熠安顿好,就会来给你解蛊。你身上的暗疾我也会尽力拔除,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哥,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苏鲤说完,就推开门。
不想南宫扶玉一下子闯进来就挡住了苏鲤的路,她在外面似乎都听到了苏鲤和南宫扶苏的谈话。面色阴冷,非常不善地瞪着苏鲤,“苏鲤,你今晚走不了了,更休想把阿熠带走。”
苏鲤是真的生气了,“我带走自己的儿子有何错?”
南宫扶玉一下子跨进屋子,并顺手关上门,她用身子抵在门上,“阿熠要继承哥哥的皇位,我不允许你破坏他的计划。”
苏鲤耐着性子,“南宫扶玉,谁都不能拿我的儿子当筹码,你们想拿天下人当傻瓜,其实最蠢的就是你们!你们南祥皇族要断子绝孙了吗?如此急切地抢别人的孩子来承继皇位?不觉得是自欺欺人吗?”
苏鲤这话说的极重,看样子她是真生气了,连整个皇族都诅咒上了。
南宫扶玉一声凶厉,“他也是你的哥哥,你竟然诅咒他!他是真心对阿熠好。”
看来南宫扶玉已经知道她前世是南宫扶苏的妹妹,苏鲤闻言扭头看了南宫扶苏一眼,“原来哥哥已经告诉扶玉公主我的身份了。”
南宫扶苏张了张嘴想辩解,但没能说了一句话,只皱着眉看苏鲤,“小鲤,你真的不愿帮我吗?”
“我愿帮,但绝不是你这样的方式!”苏鲤冷情地说完,又扭过头,对南宫扶玉道,“若是你们真心对阿熠好,就不该哄骗他,更不该抢掳他,一时的谎言维持不了一生!阿熠是绝顶聪明的孩子,他的心不在这里。”
苏鲤说完要走,南宫扶玉依旧抵在门上,“苏鲤,不管你怎样说,阿熠都是我们南祥的宝贝,你是带不走他的。”
“哦,那我倒要试试。”苏鲤轻蔑地说完,袖子红绸抽出一下子缠上南宫扶玉的腰身,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南宫扶玉的身子就随着红绸向一边抛去,南宫扶苏一看,急忙接过她。
苏鲤身子一闪就出了屋子,缠在南宫扶玉身上的红绸就象夜魅一样倏地回到苏鲤手中。南宫扶苏瞧着苏鲤的背影,轻轻道,“别纠缠她了,小鲤的性子吃软不吃硬,今夜就让她带走阿熠。放心,她是不会离开山脚下的镇子的。咱们把阿熠哄骗来,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
“哥哥!”南宫扶玉一声气恼,“总不能这样前功尽弃。”
南宫扶苏目露深不见底的阴沉,,“放心,只要小鲤还未出南祥,咱们就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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