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父王回来了。”
门外突然传来赵熠的声音,苏鲤在被子里滚了滚,终于坐起来靠在墙上只露出个脑袋。
“你俩别过来,就站在门外。”苏鲤嘟囔着直接拒绝相见。
赵昶好笑着,牵着赵熠的手毫不受威胁地跨进来。
苏鲤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她如今还在皇宫里,七嬷嬷是被赵昶送进宫来伺侯她的。
一看到赵昶神俊无匹的俊脸,再想想自己快肿成蛤蟆的脖子,苏鲤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我不能就这样等着太医院研制出解药来,南宫扶玉那里有解药,阿霑,你赶快派人去要。”
赵昶手里正端着一碗药,闻言,把药放在床上小桌上,温声道。
“早就派人去要了,可惜,南祥皇后只给了她一颗解药,被南宫戬吃了。如今,恐怕只有西羽皇宫才能有。我已暗中派人去取。”
苏鲤闻言郁闷至极。
“南祥皇后也太吝啬了,一颗解药就想让南宫扶玉见到皇贵妃,她想的也太美了。”
七嬷嬷闻言笑了笑,插嘴道,“夫人可能还不知道这繁红花的厉害?这是西羽国特有的毒花,生长千年,西羽国有位奇人穷其一生才炼制出三颗解药,都被收藏在皇宫里。而他,最终也是被繁红花毒死。”
苏鲤闻言心里震惊,“这么说,我没死已是万幸?”
七嬷嬷笑着点头,“夫人福大命大,怎能轻易就死了?也是夫人体质特殊,你自小应该食了不少珍贵药材,这才能抵挡住繁红花致命的毒液。如今,只要消肿就可以了。”
苏鲤闻言心里靓,应该是她在‘帝后山’养病时吃进的天材地宝。
她呵呵一笑,“既然只需要消肿,那应该难不倒义父。”
她心情一下子好起来,甩掉身上的被子,也不再遮丑了,率性地坐到床沿上,拍拍床边,“阿熠,和娘一起吃桂花酥。”
赵熠瞪着大眼睛,丝毫不嫌弃娘,直接爬到床上,与苏鲤并肩坐在床沿上。
七嬷嬷端来桂花酥。
苏鲤与赵熠美美地吃起来。
七嬷嬷与赵昶对视一眼,轻俯一礼,转身离开。
赵昶一脸的笑意,坐在床前的矮杌上,“为了解毒方便,父皇下旨让你一直住在皇宫里,这段时间便由阿熠陪着你,我是成年皇子,不能再住在宫里了。”
苏鲤一怔,抬起脸,“这么说我们要分开睡了?”
赵昶抿着唇笑,挑着眉梢,性感十足,“阿鲤若想和我一起睡,我便去向父皇求个恩典也不是不行,只是......”
苏鲤立马想到自己此刻的丑陋,若是赵昶再抱着她睡……
她立马大方地挥手,“算了,你还是回王府睡吧!我这个样子,让你倒胃口。”
赵昶一笑,“傻瓜,你是我心之所向之人,变成什么样,爷都不会倒胃口。只是这段时间孟惊天在‘翼龙卫’收获颇丰,武功精进不少,他们演练了新阵法,我想去看看。”
赵熠立马转脸看向苏鲤,“娘,我和父王是不会嫌弃你的。父王说,即便你变成了丑八怪,也还是熠儿的娘亲。这是血脉亲情,割不断。皇爷爷也曾说过,美人在骨,不在皮。”
苏鲤瞅着赵熠,感叹一声,“皇上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风流情种。”
赵昶‘扑噗’一笑,“敢妄议父皇,不要命了!”
苏鲤嚼着桂花酥,“阿霑,我敢断定,你父皇和母妃肯定也是深深相爱着的。南宫肃怕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听说当年皇上还曾是太子时,西羽女皇寿诞,他前去贺寿,与公主一见钟情。
南宫肃当时也前去贺寿,其间也对公主暗生情愫。他二人同时向公主求婚。只是中宁皇朝突然发生政变,你父皇不得不中途返回中宁继承皇位,南宫肃才能抱得美人归。否则还有他什么事?
虽然当年事不可追,但恐怕这其中必有蹊跷,你与他交战这么多年,知其心性,他的手段向来见不得人。”
赵昶低声喃喃,“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好在,母妃已在中宁。”
“可皇上与她这样相守不相见,也太残酷了。”
赵昶很是无奈地看着她,“如此,你又能怎样?”
苏鲤眼睛放着光,“或许南宫戬此次来中宁,就是个机会。”
赵昶眯了眼,“你休想让我去叩开冷宫的大门。”
苏鲤翻着白眼,“你不觉得南宫戬如此急迫地想见皇贵妃,有些不合常理吗?是不是皇贵妃身上有什么秘密?否则,都二十多年了,南宫肃再痴情也不该这般执著吧!你都能上阵杀敌了,他即便见了皇贵妃又能怎样?总归公主已是咱们中宁的皇贵妃。”
赵昶不想再与她谈下去了,直接把药碗端过去,“喝药。”
苏鲤瞅着他,倒是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昨儿御花园的事,没有对皇贵妃的清誉造成影响吧?我那‘活死人’的说词虽糊弄不了皇上,但吓唬吓唬那帮夫人应该绰绰有余了。”
赵昶点头,目光却有些闪烁,“昨日的事确实诡异,那帮夫人应该是被吓到了,京中......并未有微词。”
苏鲤犹自感叹着,“阿霑,我总觉得秦相有些不对劲,昨晚的国宴,他不该请辞。难不成他真敢给皇上脸子看?就因为他孙子废了,儿子被罢官,他就倚老卖老动不动就撂挑子?那可是国宴啊!事关中宁颜面,他身为国相,竟然不参加。他若真心中不愤,直接辞官不是更好!”
赵昶阴着脸,“这事没这么简单。”
苏鲤瞅着他,“昨日南宫戬闯冷宫,不会与他有关吧?”
赵昶一下子抬头看她。
苏鲤瞪大眼,“真让我猜对了?秦相暗中真的与南宫戬勾结了?”
赵昶脸色瞬间极是难看,“这事父皇有定夺,以后你不要再提。”
苏鲤磨了磨牙,“与虎谋皮,他也真敢!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秦昭是那种货色。”
随后她突然又想到一事,急声对赵昶道,“南宫戬既然已来了中宁,那石婆婆再留在南宫扶玉身边就不安全了,阿霑,我想把她们接出来。”
赵昶颔首,“如今父皇封了凤凰台,重兵把守,无人能轻易进去。石婆婆她们暂时出不来。南宫戬既已来了中宁,又不正大光明地露面,想必暗中还会有所动作,咱们伺机而动,有机会再解救石婆婆。毕竟‘蛇母族’人的身份,还不能对外宣扬。”
苏鲤点头。
苏鲤在皇宫住了几日,灌了几天的汤药,粗脖子粗手丝毫没缓解,她不由有些焦躁。况且宫中有人窃窃私语,都道她恃宠而骄,也不向太后和皇后请安。
苏鲤瞅着七嬷嬷,“七嬷嬷,把我的帷帽拿来,咱们得向太后和皇后请安了。”
七嬷嬷一怔,“皇上不是已经下旨,夫人可以不必向太后和皇后请安的吗?”
苏鲤接过帷帽,“皇上是皇上,咱们是咱们。小辈理应向长辈请安,再者,既然皇上都下了旨,宫中依旧有人微词,那就不简单了。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的幺蛾子吗?”
七嬷嬷笑了笑,“那我为夫人整衣绾发吧!宫中规矩多。”
苏鲤摇头,“我这形象还需整衣绾发干吗?如今谁敢看我?我吓死它!”
七嬷嬷笑到岔气。
苏鲤把帷帽戴在头上,黑纱一直垂到她肩头,把粗脖子挡住了。七嬷嬷又给她准备了宽袍大袖的裙衫,粗臂也挡住了。
苏鲤满意至极,带着七嬷嬷悠哉游哉地就走向慈宁宫。
七嬷嬷曾是皇宫的御厨,对皇宫非常熟悉,由她在身旁,苏鲤觉的得心应手。
太后听到苏鲤来请安,不由一怔。
她瞅着殿中一众人,疑惑地道,“难不成这繁红花的毒是解了?琼华夫人能出来见人了?”
德妃娘娘秦蔓端着茶,讥笑一声,“这毒解没解,母后宣她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者,身为小辈,日日窝在皇宫享清福,却不来向长辈请安,成何体统?坏了皇宫规矩,她也好意思继续在皇宫里住着?”
想着宫中骤然而起的流言蜚语,太后意味地瞅了瞅德妃,“德妃说的也对,那就宣琼华夫人进来吧!”
苏鲤缓缓进殿,透过帷帽看到殿里坐了不少人,她一丝不苟地跪下请安,“苏鲤见过太后,皇后,请太后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倒也和颜悦色,“琼华夫人这是好点了?毒可是解了?”
苏鲤摇头,“回太后的话,毒没解,但礼不能废,苏鲤这几日没来向太后请安,心里着实难过。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笑了笑,“皇上都下了旨,哀家怎还能强求你来请安?快起来吧!赐座。”
苏鲤谢恩后,直接走向太子妃身边。刚要坐下,皇后就开了口,“琼华夫人还没有见过德妃吧?德妃娘娘也是大病初愈,今日也是第一次来慈宁宫请安。”
皇后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苏鲤闻言,立马转身看向与秦珮坐在一起的贵妇人。
只见她珠光宝器风韵犹存,端着架子,面色冷硬象块面板。即便一身富贵荣华,也掩不住其眉眼的锋利和冷漠。
所谓面由心生,德妃这面相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难怪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皇上嫔妃少,先皇后逝后,这德妃的资历算是最高的,皇后年轻,自然压不住她。
苏鲤急忙转身走向德妃,跪下,“苏鲤有眼无珠,不识德妃娘娘,还请德妃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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