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把媚儿交给魏子秋,“不知魏姐姐以后有何打算?是要继续留在云锦城?还是......”
不知后来秦昭有没有再过来找她麻烦?
魏子秋刚要说话,魏二老爷便接了口,“我已经给大哥去了信,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了,恳请他与秦相周旋,让三丫头与秦昭那混蛋和离。她母子不再回京城了。媚儿是我魏府的外孙,既然他秦家也根本不想要,那我们魏府就留下了。”
苏鲤点头,“魏二老爷当如此做,是个好父亲。”
魏二老爷摇头,“惭愧,我一双儿女受尽了苦楚,才让我幡然醒悟,着实后悔的很呢!”
赵昶听到这里,放下茶盏,“既然魏国公府已安然,那我们便不打扰了。”说着便站了起来。
他是真看不得魏似锦瞅着小鲤那灼灼的目光,真是令他浑身都不舒服。
苏鲤也笑着站起身,“那,便与魏二老爷告辞了。”
魏二老爷等也随着站起身,赵昶自然而然牵起了苏鲤的手,“魏二老爷不必送了,我们自行离开便好。”
魏似锦看到赵昶牵住苏鲤的手,脸一白。
魏二老爷拱手,“承俊亲王和苏姑娘慢走。”
赵昶点头,“不送。”说着牵着苏鲤就跨出了房门。
“爹,我去送送苏妹妹吧!”魏子秋把媚儿递给阿俞,看向魏二老爷道。
魏二老爷瞟了魏似锦一眼,“也好。”
苏鲤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魏似锦在屋里焦急大叫,“爹,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要到‘帝后山’为我去向苏姑娘求亲的吗?”
魏二老爷一跺脚,“痴儿。”
苏鲤叹息一声。
赵昶挑了挑眉。
魏子秋不好意思地瞅着苏鲤,“苏妹妹别介意,我二弟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两年前那一刻,这之后发生的事他一直浑浑噩噩,有些人和事根本分不清,你莫怪。”
苏鲤摇头,“无妨,待他服下解蛊的药,一切都会好起来。魏国公府家资丰厚,不愁为魏二公子求不来好姻缘。”
魏子秋叹息一声,“但愿吧!”
魏子秋把赵昶和苏鲤送到府门口,苏鲤与她道别,正要踏出府门,不想迎面竟碰到二殿下赵励带着玉姗跨进府门。
四人一见,电石火花,都愣住了。
二殿下阴鸷的眼眸睃着赵昶,脸上瞬息万变,一时间复杂至极。
周遭的空气也仿若凝固了,让人一时有些窒息。
赵昶冷哼一声偏过头,连个正眼都不屑给赵励。
苏鲤笑了笑,率先大方地给赵励见礼,“见过成王殿下,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二殿下阴鸷的眸光一敛,缓了缓神,微一点头,“苏姑娘,别来无恙。”
有些事两人心知肚明,表面客套的都有些过分。
玉姗听出了那份疏离,有点莫明其妙。
她怯怯一声,“苏姐姐......”
苏鲤对着玉姗温和地笑了笑,“玉姗,跟二殿下去了铺子?”
玉姗点点头,脸色却不大好,“娘和姐姐都搬出去了,住进了自家铺子里,我和殿下......”说着,她怯怯地瞟了一眼赵励,“给娘和姐姐送了点东西,殿下买了处大宅子,娘和姐姐却不愿搬进去,非坚持住在自已铺子里。”
苏鲤闻言对赵励一礼,“二殿下有心了。”
就冲他能为大师母和玉楹买宅子安置一事,苏鲤这次是真心谢他。
赵励用眼光又睃了赵昶一眼,闻言,转眼看向苏鲤,“苏姑娘不必客气,她们也算是我岳家人,做这些,理所当然。”
赵昶抿了抿唇,“既如此,告辞。”说着,牵起苏鲤就走。
二殿下带着玉姗与他们擦肩而过。
刚迈出门槛,赵昶突然脚步一顿,转身,声音朗朗,“如今算算也有不少日子了,不知二皇兄和玉姗姑娘的赐婚圣旨送来了没有?”
赵励闻言脚步一顿,没转身,也没言语,背在身后的手却紧了紧。
玉姗站在他身后脸色一白,抖了抖身子,深深低下头。
苏鲤一看就明白了。
“此事就不劳三皇弟费心了!”二殿下语气不善。
赵昶嗤笑一声,“我和阿鲤就要离开云锦回京城了,看来是喝不上二皇兄和玉姗姑娘的喜酒了。二皇兄,君子一诺,你可别失信哦!”说着,扯着苏鲤就走。
苏鲤走出老远,还依旧狠狠掐着他手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都没瞧见玉姗都委屈成什么的样了,圣旨肯定还没到。”
赵昶哼一声,“这都多长时间了,快马加鞭,往返京城一个来回也够了。只怕二皇兄已无意再给玉姗侧妃之位。我今儿刺他一刺,也是在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我这也是为你的好妹妹打抱不平呢!”
苏鲤抿了抿唇,“你是在报复他逼你坠崖之仇吧!”
赵昶讥刺一声,“哼,看到我们安然无恙,他心里定然是虚的。不刺他一刺,怎甘心?敢与南宫戬结盟,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以后他就会明白,他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多大的代价,南宫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苏鲤黑了脸,“那么你也是打算向皇上揭发他喽?”
赵昶轻嗤一声,“本王根本不屑去揭发,若是他与南宫戬结盟,只为杀了我,倒可以放他一马。毕竟他所图的那个位置,我是最大的阻碍。除掉我,再无人是他的对手。都是亲兄弟,对他我还是了解的,想必他心中还是有大义在,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他懂。”
苏鲤深受触动,亲昵地拍拍他的肩,“还是我家殿下仁厚,海纳百川,心容天下。更知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兄弟一心才能其利断金,总不能让南宫戬捡了便宜去。”
赵昶傲骄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苏鲤抿着嘴笑,“不过玉姗的事,也着实令人着急。二殿下如今的态度,更是让人琢磨不透。若是二殿下真心纳玉姗,皇上应该会答应给玉姗侧妃之位吧?”
原本觉得十拿九稳的事,如今却不敢肯定了。
“那就要看二皇兄有多大的诚意了,父皇那里,应该不成问题。‘帝后山’守陵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侧妃之位,父皇还是给得起的。”
如此,那就是二殿下诚意不足了。
苏鲤看了看天色,“现在我们要去哪里?给孟大哥换药时间还早。”
赵昶瞅着她一笑,挑着眉梢,“既然出来了,便带你去个好地方。”
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苏鲤翻了个白眼,“你能知道什么好去处?”
苏鲤嘴里尽管这样说,广袖下手却与他紧紧十指相扣,任由他牵着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感觉特别惬意。
临街的‘福来’酒楼,一个尊贵霸气如雄关一般的男人正站在窗口,双目阴沉地盯着街面上赵昶与苏鲤两情相悦的样子,狠狠地咬了咬后牙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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