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看向石婆婆,“即然南宫戬救了你们,要想‘玉清丹’,你们为何没有给他?而是给了他‘狮王令’?”
石婆婆脸色晦暗,“他老爹南宫肃君子失约,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又怎能轻信于他?但救命之恩,只能与他相约,给他‘狮王令’,到时候他拿着承俊亲王妃的心头血,我们自然把宝物给他。”
苏鲤一呵,“可是,他也食言而肥了。”
石婆婆恨的咬牙,“不错,南宫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鲤不置可否,“当初云锦四年一度的拍卖会,就是你们与南宫戬约定做交易的时间吧?”
石婆婆点头,“不错。”
苏鲤又摇头,“既是做交易,你们直接交易好了,为何还要拿到拍卖会上进行拍卖?要知道,四国大商皆在,他不一定就能拍得到。南宫戬不会蠢到自已给自己添堵吧!”
石婆婆摇头,也是一脸的费解,“我们当时的约定确是在云锦城直接交易的,可那日,南宫戬突然改了主意,让我们直接把宝物拍卖。只要这两件宝物在拍卖会上亮相,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会践诺。”
“真是搞不懂南宫戬了!”苏鲤皱眉,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赵昶嗤笑一声,一针见血,“因为他要把自己择出来。”
苏鲤一怔,“什么意思?”
赵昶看着她,冰蓝的眼眸里闪着睿智的光,“因为南宫肃对他起疑了,他蜇服了四年才借由拍卖会的时机与石婆婆做交易,就足以说明一切。
南宫戬与太子交好,在南宫肃心里犹如一根刺,碍于父子情面,南宫戬明面上总要维持着父慈子孝。只要‘蛇母族’人在拍卖会上拿出这两件宝物,就足以说明当年救下‘蛇母族’一事与他无关,南宫肃自然不会再怀疑他。”
苏鲤恍然,“这就是为什么他当时疯狂抛出高价,拍不到,就下手抢的原因!”
“不错。”赵昶眼一深,“可是抢也没抢到,他就更要斩草除根,以防泄密。”
无论如何,‘蛇母族’人都必须死。
苏鲤摇头,“如此,南宫戬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蛇鼠一窝,与南宫肃一样。”
赵昶哼一声,“南宫戬可没那么简单,他让石婆婆抛出这两件宝物,也意在引我前来。月亮湖畔,若不是你,他们暗杀得手后,八赫根本取不出子弹,我命早休矣。”
苏鲤骄傲地抿了抿嘴,嗔怪一声,“所以当时你毫不犹豫地信了我,却连十两银子的诊费都不给我。”
赵昶漂亮的眼眸弯了弯,手紧紧握着苏鲤的手,“命都是你的,十两银子算什么?”
“也是。”
两个相视一笑。
“咳咳咳......”石婆婆连声咳嗽,板着脸,瞪着赵昶,“把手拿开。”
赵昶瞅着她,黑了脸,“不都跟你说好了吗?你还要当这个恶人?”
石婆婆一挥手就拍下他的手,“等你解除了婚约,向我家凤主求婚成功再说吧!现在,你们要避嫌!难道你真想要让天下人都指着鼻子骂你忘恩负义弃了承俊亲王妃,厚颜无耻又招惹她妹妹?”
赵昶一噎,冷冷睨着石婆婆。
苏鲤抿着嘴笑,“幸亏没让南宫戬得逞,否则,他这可算是一箭五雕了。既得了宝,杀了你,灭了‘蛇母族’,消了南宫肃的怀疑,又暗中救下太子。这家伙,智谋真不是一般的强,天下间算得上响当当的人物了!”
赵昶眼一瞪,“当着我的面,你这样夸他,真的好吗?”
苏鲤瞧着他气不顺的样子,好笑地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在我眼里,你胜他千倍万倍。”
赵昶漂亮的唇角一抿,那笑意直达心底,象吃了蜜一样。
石婆婆鄙夷地偏过头,真瞧不上他傲骄的样子。
青云道,“此次幸亏凤主前来示警,若是我们仓促之下,难保不会被他灭族!南宫戬心狠手辣,又带着如此可怕的武器,即便我们能征擅战,也根本无法抵抗。”
“这你们就要谢谢殿下了,若不是他,我自己无法做到这一切。”
青云闻言,站起身,对着赵昶就深深一揖,“承俊亲王的救命之恩,‘蛇母族’人永世不忘。”
赵昶傲骄地一仰头,“那以后你们就要少挑剔本王,本王与小鲤情深,容不得你们肆意横加干涉,五百年前的教训当记得!”
青云看了眼石婆婆,低声道,“不敢!”
石婆婆哼一声。
苏鲤笑着看向石婆婆,“既然你们需要凤女王嫡亲血脉的心头血作药引,虽然我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我脖子上的‘凤头印’能证明我的凤氏血脉,那我愿意把心头血给你们。只要石婆婆准备好,我随时都可以取血。”
石婆婆闻言震动,她蓦地老泪纵横,激动的不能自已,“凤主,我们怎舍得让你取出心头血?我们宁愿受这蛊毒折磨,也不愿让你涉险。”
苏鲤摇头,“我是医者,自古神农尝百草,即便我不是凤氏女儿,只要心头血能解你们体内深埋的毒,我依旧会义无反顾地给你们。况且,有义父在,我不会有危险。”
此时,一直沉默的苏澈点头,“虽说取心头血不易,但有我在,自保小鲤无恙,你们就放心吧!”
石婆婆一下子跪倒在地,青云和星辰也跟着跪倒在地,“多谢凤主厚恩,赐我们心头血。”
苏鲤摆手,“都起来吧!别动不动就下跪,你们离开凤氏已经五百年了,若当今皇上赦免了你们,以后就是自由身,不再是谁的奴仆。”
石婆婆却摇头,跪地不起,“凤氏永远是‘蛇母族’人的主子,若凤主不想要我们,那我们也无颜求凤主的心头血。因为毫无意义。早在五百年前,我们就该死。
只所以苟延残喘至今,只为求得谅解。毕竟心魔至深,我们当年有愧凤女王,祖宗后悔到死也都不能安然。我们想要赎罪,凤主若是能再让我们追随,才是我们的新生。若不然,‘蛇母族’宁死不求解药,终身不出平度谷。”
苏鲤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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