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常,日无双,天地常在,生生不息,生儿育女是人类最繁重的工作。子不教,父之过。常有人提起父母是子女最好的老师,父母对于子女的重要性确实是如此。可对于三岁的田红而言,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是陌生的。
田红出生两个月的时候,父母把他从XJ送到了四川婆婆家。从这以后6年时间,田红的生活里没有爸爸妈妈的参与。在老家生活的他,并不想念远方的生父生母。婆婆家里,女祖祖,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他。爷爷识字,常常教田红说话写字;奶奶勤快,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她都操办得很好;女祖祖在村里很受尊敬,她有一米八高,在用粮票吃饭的年代,20多岁守寡的她,一手拉扯爷爷长大,三个男人干活都不如她一个女人干得好。而且女祖祖很注重家教,即使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还是让爷爷读了几年书。
女祖祖疼重孙,小田红想吃什么水果,都会买给他吃;爷爷疼孙子,高大的他能护着三岁的田红在牛背上走很远;奶奶疼孙子,走两步都想用箩筐带着他。
村子里没什么大风大雨的,大家的生活平静且充实。直到万物都走向自然,田红六岁这年,爷爷生病去世了。女祖祖之后大病一场,悲伤沉重的击打着村里每个人的心。
给爷爷送葬这天,田红哭个不停,一群人为爷爷敛尸时,一只漂亮的鸟落在了小屋的梁上,左右看个看,特别是和田红对望了一眼后,就飞走了。田红对奶奶说,那是爷爷的灵魂舍不得走,回来多看了他一眼。爷爷离开后,女祖祖大病一场,奶奶一个人要照顾一个家,可是她做得很卖力,做得很用心,小田红仍然能感受到家的幸福。奶奶对爷爷的思念是那么深刻,夜晚的星星听到她的心中的呼唤都会难过。电话越来越多,女祖祖的病情越来越重。终于,在一天早晨,六岁的田红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家门。
“来者何人?!”“你爹。”
对于父母的存在,田红是知道的,爷爷以前隔几个月就会带田红去镇上的照相馆,拍一张照寄到XJ。有时,爷爷还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夹在信封里。小田红看不懂,但是知道那是一封沉甸甸的挂念。但是他们爷俩的事情,和小田红有什么关系,我田红只需要知道镇子里做的糖膏能黏掉牙就行了。“下面的牙掉了往高处丢,上面的牙掉了往地里丢。”女祖祖教过田红这个。至于女祖祖为什么知道牙该丢去哪里,大概是她那一嘴的牙都是吃糖膏没的?这话田红不敢说。
在田红的印象里,父母没和他一起吃过饭。在秋天农忙的时候,女祖祖做好饭,小田红跑到耕地边,对着天地叫喊的是“爷爷!奶奶!回家吃饭了!”也从没想过还有哪一个亲人需要他出面才能叫着吃饭。田红6岁的一天早晨,奶奶激动的走到门口,迎了一个青年进屋,并要田红叫一声:“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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