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蒋昌建和张纯烨来到舞台中间,他们两个神情都有些激动,显然都被电影深深地打动了。蒋昌建略显激动地道:“真是太精彩了!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看青春片,会看得额头冒汗,看得背脊发凉!简直比谍战片还要刺激!”
他将话筒伸向台下观众,大声问道:“《天才枪手》好不好看?”
现场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好看!”
张纯烨故作夸张的捂了捂耳朵:“我感觉这喊声特别有力量,看来大家都特别激动,其实我也特别激动,真的太精彩。相信大家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导演,想问各位主演。下面是提问时间,有问题的观众可以起来提问。”
一位穿着白裙子,长相甜美可爱的女生率先站了起来。她噘着嘴,看着方致远道:“小远哥,我本来可喜欢你了,可看完《天才枪手》有点不喜欢你了。”
方致远被逗乐了:“为什么啊?”
女生振振有词地道:“我觉得你太残忍了,张捷和陈楠明明有好感,完全可以在一起的,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不给他们安排一个美好的结局?”
这话引起了现场不少观众的共鸣,他们都觉得电影结局太压抑,太黑暗了,他们都非常同情张捷和陈楠,希望他们两能有个好结局。
这个问题在方致远的意料中:“原因很简单,第一,要是这么拍,电影肯定过不了审;其次,我知道很多观众希望他们在一起,甚至成为邦尼和克莱德那样的雌雄大盗,刷遍各大国际考场,但这样一来,就将作弊浪漫化了,这不是我们想要。不知道你注意到一个问题没有,之前张捷和陈楠作弊,是没有选择,现实逼他们作弊,而结局时候的他们已经有了选择的权力,但他们作出了不同的选择,这才是我们想要表达的。”
现场观众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觉得方致远的话有道理。
一个男生站起来,激动地道:“我跟陈楠有点像,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知识面窄,在进大学之前我都没上个网,进入大学后,我跟同学完全没有共同语言,那段时间我特别迷惘,特别自卑,也特别焦虑。是你激励了我,当我看到你在横店的经历后,我觉得自己遭遇到的困难跟比你不算什么,我应该像你一样坚强,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方致远听到这话,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能把这些说出来,说明你已经走出来了,那我应该恭喜你。陈楠的部分经历取自我的熟人和朋友,其中有个女生是山城辖区一个贫困县的。因为都是山城的人,而我社交属性比较强,她就给我讲了她的很多烦恼。
她在中学的时候除了三毛,基本没看过别的课外书。人文社科知识,掌握得相当少。进入大学后,面对大量来自江浙沪,来自大城市的同学,就找不到共同语言,无法跟他们交流,也无法融入其中。她对我说,跟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自己像山顶洞人。
为了融入校园,她加入过学校的媒体,但不会找选题,判断不出什么值得做报道,写出来的稿子也不符合要求,不久就退出了。她尝试过加入学生会学术部,听上去挺高端严肃的。不过面试的时候,人家问她,假如我们举办一场活动,嘉宾迟到了,你作为组织者需要唱首歌维持气氛,你会唱什么歌?你知道她唱的什么歌吗,让我们荡起双桨。她在中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听过歌,她真正能唱出来只有几首课堂上学过的歌。”
现场有人发出“哇”的惊叹声,显然没有想到有人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只会唱儿歌;也有观众微微叹了口气,他们虽然没到一首流行歌曲都不会的程度,但这个女生遭遇的困境,也是他们曾经面临过,甚至正面临的困境。
方致远顿了顿,继续往下讲:“说到这里,我多说几句,很多贫困地区和贫困家庭的同学,因为家庭和环境限制,眼界相对压窄一些,人文社科知识也不够丰富,在进入名校后,往往很难融入,他们也会因此变得自卑、焦虑。我想对这些同学说,你们在家庭和环境差很多的情况下,能考进我们这样的学校,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眼界不足,人文社科知识不足,是可以弥补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位女生,你们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吗?在国内最好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现在的她跟江浙沪地区的同学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他们更出色。她能够做到的,我们相信你们也一定能做到。”
现场有不少学生是留在学校实习和打工的,其中不少人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是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才选择暑期打工的。他们被方致远这番话深深打动了,觉得方致远简直是自己的知心大哥哥。他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觉,只能拼命鼓掌。
掌声刚刚停止,一个男记者站了起来:“致远,刚才你说,陈楠的部分经历来自你朋友,而在张捷的身上我们能明显的感觉到你的影子,我想问李清墨的原型是你大学女朋友吗,你跟女朋友分手是因为压力大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做枪手?”
方致远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挠了挠头,笑着调侃道:“这个问题太八卦了,在创作剧本的过程中,我们确实把熟人和朋友的经历放了进去,但要说谁是谁的原型是不对的,是很多人的事迹融合在一起,组合了电影中的人物。至于有没有做过枪手,这个真没有,我能从股市赚钱,怎么可能去做枪手嘛。”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女记者站了起来:“致远你好,我是《华西都市报》的记者,最近这段时间,千达封杀华宜闹得沸沸扬扬。我们都知道你跟千达公子王思葱打赌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千达封杀的问题,有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话音刚落,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就像按下了禁音键似的
除了不关心娱乐圈的老师外,其他人都知道千达封杀华宜事,也都知道方致远跟王思葱打赌,害王思葱输了上亿,并成为网络笑柄的事,都觉得千达很可能封杀《天才枪手》,他们不由自主地望向方致远,想知道他回答这个问题。
方致远知道最近两年王建林通过一些列的扩张和并购,组建了一个庞大的影视帝国,而新皇登基的时候最不能容忍别人冒犯自己的尊严,王建林完全有可能拿自己立威。他已经做好了被千达封杀的准备,不过这些东西不可能当众说出来。
在这个时候装无辜是最佳选择,让大家以为自己毫无防范,等将来真的跟千达起了冲突,那舆论肯定会站在自己一边,而千达会被千夫所指。
方致远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满脸轻松地道:“我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千达的王建林王总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商人,如果他是那种动不动跟人斗气,动不动跟人斗狠的人,千达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程度,也不会成为首富,我相信他不会因为王思葱打赌输了就针对我们,更不相信他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封杀我们。”
粉丝们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在他们眼中方致远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既然方致远说千达不会封杀《天才枪手》,他们就觉得千达不会封杀《天才枪手》。
现场记者中有不少人觉得方致远的话有道理,《天才枪手》拍得如此出色,票房肯定会大爆,要是封杀《天才枪手》,方致远有损失,千达同样会有损失,商人都是利益至上,王建林肯定不会干这种傻事。
但也有不少记者觉得方致远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按照正常逻辑,华宜挖走一个副总,千达不至于大动干戈,但千达偏偏选择了以最激励的方式进行回击。
原因很简单,现在王建林正大举进军影视圈,正在建立影视帝国,要是公司副总被挖,都不反击的话,那以后千达在影视圈说话还有谁会听,王建林就是在杀鸡儆猴,是告诉整个影视圈,只要惹到了千达,他们连华宜都能封杀。
如果千达没有封杀华宜,那千达可能不会跟方致远计较,可以把方致远和王思葱的事看成两年小年轻在闹着玩,但千达已经对华宜动手,要是不对方致远动手,就会给人留下千达不怕华宜,怕方致远的印象。
在这种情况下,千达封杀《天才枪手》的可能性极大。
首映礼结束后,方致远带着剧组离开金陵大学,坐上了前往松江的高铁;接下来几天,他们会到国内多座城市的大学作宣传。
就在方致远他们离开金陵的时候,参加完首映礼的学生和记者已经在网络上,在朋友圈中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了,几乎是一边倒的好评。
“小远哥太厉害了,《天才枪手》简直好看到爆炸!电影一点狗血情节都没有,主要就讲了三次作弊,三次作弊一次比一次难,水准一次比一次高,看到最后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简直都要跳出来了,简直比看好莱坞大片还要刺激!”
“神作!绝对的神作!跟《致青春》之类的狗血青春片不同,《天才枪手》是讲考试作弊的,讲了三次考试作弊!影片拍出了指尖上的艺术,拍出了教育体制局限,拍出了潜能被激发后的急中生智,拍出了与时差的争分夺秒,拍出了碟中谍式紧张刺激,也拍出了贫富差距给人生带来的无奈与不公!”
“只能说牛逼的人干什么都牛逼!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天才枪手》有多好,真的是全片无尿点,挑不出任何毛病,代入感很强。电影后半部分真的是扣人心弦,给我感觉又看了一遍《情枭的黎明》的感觉。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了,进电影院绝对不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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