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在感受到这股庞大力量的一瞬间便开始反击,然而这股气流无比霸道,直接连人带门掀翻出去。
秦乐被高高扬起,甩在墙上,门板朝着客厅砸下来,直接将茶几拍成碎片。阿桑三道黄符纸甩出去,还没碰到气流就被热浪烧成了烟灰,儿童房里的阿姨听见动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却被挣扎着爬起来的秦乐一把推回房中,大声警告:“不要出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看向失去门板遮掩,身处于气流中央的向楠——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额角微微冒汗,双目紧闭,神情肃穆,仿佛全身心地沉浸在“冥想”之中。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化为齑粉的一切物体,床单被罩、柜子吊顶,所有的装饰品都被气流绞成碎片,散落一地,就像尘埃一般,将死寂的气氛无限放大,将状似柔弱的少年衬托出诡异的恐怖感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无师自通地会用元气了?”阿桑喝令众人待在角落不准乱动,快步跑去扶起秦乐,“这么强大的元气流……这就是元壳的实力吗?”
“必须阻止他,”秦乐吐出嘴角的淤血,严肃道:“他现在陷入元气循环中停不下来,再这么下去别说我们都会被元气流绞杀,就是他自己都会耗干储备,动用生命本源。”若真到这个地步,后果难以想象。
秦乐将灵槐木牌握在掌心,郑重地叮嘱阿桑,“我必须阻止他,但不保证能真的成功。”向楠深厚的元气储备让秦乐低估了可能的风险,否则他绝不会轻易让向楠尝试元气罩这种训练,“一旦是最坏的结果,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桑别无二话,慎重应下。秦乐安心地支撑着他的手臂起身,手中的灵槐木牌在指尖一转,下一秒,专属于秦乐的梦域,瞬间展开。
而包裹在强大气流中的向楠,在秦乐展开梦域的同时,无时间差地被拉进了空间投射之中。随着向楠入梦,周身炙热的气流瞬间移走。辐射在整个客厅的热浪也消失不见,就连那种压抑、恐怖、想要撕裂一切的感觉也散了个干净。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三个大男人莫名其妙地发现温度降了下来,头顶的水晶灯也不再发了疯般地摇晃,阿桑更不必再贴着墙面小心挪动,反而一把扛着“昏迷”的秦乐进了客房。客房遍地齑粉,阿桑脱了外衫垫在秦乐身下,稳妥地将人放在了向楠身旁。之后大大方方地回到客厅扛起破破烂烂的门板,强行怼在门框上,虽然四面漏风,但好歹能遮挡一二窥探。
王耀祖真正被吓傻了,这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这、这也是……幻觉吗?”
云鹤道长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这都是真的!”
司机连番惊吓,再加上三天没睡,被老道长高声一喝,彻底受不住,两眼一番,直接晕死在墙角。
阿桑早在向楠失控时就想到了善后的对策,他不慌不忙地去厨房拿了水壶和水杯,先倒了两杯水给还能顶得住的王耀祖和老头子,“既然瞒不住了,我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吧。”
两人几番惊吓,也确实需要喝水压惊。阿桑亲眼看着两人喝了水,掏出手机来,定了个一分半的倒计时。
王耀祖既害怕又愤怒,“你们一会儿说是弄错了佛像材质,一会儿又说是香料导致幻觉。现在这个人快把我家都拆了!眼瞧着差点儿出人命!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鹤老头也紧跟着质问道:“没听说毒蘑菇能让三五个成年人进同一个幻觉的!何况当时还有防疫人员在场!怎么偏偏就我们几个中了招?这毒蘑菇的孢子还有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你们该不会是搞了什么邪术,不敢声张?!老头子我平生最恨此事!若是你们国学苑立身不正,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上级单位那儿揭发你们的恶性!”
阿桑耐心地听他们发泄完情绪,终于等到了倒计时的最后一秒,叹道:
“正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果然不适合圆谎。”
话音未落,就见方才还兴师问罪的两人神情突然茫然起来,晕晕乎乎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吃了毒蘑菇,陷入了幻觉一般。
阿桑眼见药效发作,暗叹一声“见效快”,他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地给两个人洗脑:“你们唯一记得的是:观音像上有致幻的香灰,大家都做了相似的噩梦,梦中为了逃命互相厮打,砸烂了卧房,打坏了客厅。”说到这儿,阿桑翻着白眼想了想,差不多先这样,不行再给他们来一壶“忘情水”,让秦队亲自打补丁,“现在,你们都很累,很想睡觉。十分钟后,才会醒来。”
话音一落,王耀祖和云鹤道长齐齐倒了过来。阿桑一手一个地托去沙发上,回头故技重施,摇醒了司机,也给来了一套“洗脑”餐。
这让人“如痴如醉”的药,是总部的后勤人员从灵槐木中提炼出的特殊物质制作而成。无色无味,入口后一分半左右见效,它会使中药者陷入做梦一般的恍惚中,在此期间进行记忆替换,效果显著。
这药没有任何后遗症,替换后的记忆轻易不会露馅儿。总部多年来靠着这东西善了无数糟心的后,当然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当年秦乐就是用这招忽悠的阿桑,却没成想这位少林俗家弟子意志力过于坚定,醒来后不但记得一清二楚,还要报警告秦队下药,并坚持认为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秦队“觊觎”自己的“美色”。
当然,最后总部发现这小光头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人才”,干脆交了底,招揽进门,如今已成长为秦队手下第一干将,出生入死无数次,只可惜至今也没修炼好写报告和编瞎话的本领。
解决了三个大男人,阿桑又到了一杯水,加入“秘制小药粉”,敲响了儿童房的门。
“都没事儿了啊,阿姨,喝点儿水压压惊。”
——早知道最后要到上药这一步,还费哪门子劲儿地编瞎话!害得我头皮都快想掉了,还被王耀祖和云鹤老头子追问了二里地?!
这可真正是一顿操作猛如虎,回头一看原地杵!
阿桑心里mmp,面儿上还得笑嘻嘻地哄着阿姨喝水,“吓坏了吧?已经没事儿了。小孩子没事儿吧?嗯?想吃糖?我去拿……茶几底下?那暂时恐怕是吃不上了。额,时间差不多了,来来来,你看着我,听我说。”
“你唯一记得的是:观音像有问题,大家都做了相似的噩梦,梦中为了逃命互相厮打,砸烂了卧房和客厅。你收拾了很久,累得睡着了,十分钟后,才会醒来。”
阿桑扛着昏迷的阿姨进了儿童房,对着一无所觉的熊孩子竖起一根手指,“嘘,别闹啊小乖乖,哥哥这就去翻一翻那堆玻璃渣,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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