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哄哄地结束了核酸采样,楼下老头儿也跟着他们一起被隔离在了二层。
秦乐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这孩子真的是主梦人,而他们这一行人又将封闭隔离14天,更糟糕的是,那尊灵槐木雕刻的观音,尚未来得及送回总部!
“以防万一,我们这些人必须错开睡觉。”秦乐严肃地吩咐道:“孩子太小,不能熬夜。我们几个大人跟着他的作息调。白天你们睡,我们看孩子。晚上让阿姨哄孩子睡觉,我们几个一起守夜。”
老道士很是奇怪,“隔离而已,还要守夜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惑,经历过灵堂梦域的几人全都表示了无声地赞同。
王先生家客房多,足够所有人都能分到一个单间。不过向楠身体不方便,只能和阿桑同住。
阿桑将灵槐观音贴满了符纸,又将装着观音的背包塞在柜子的最深处。
秦乐推着向楠的轮椅来到窗边,打横抱他上床歇息,并趁着这短暂的平静时光,开始了他们此行必修的课程。
秦乐将灵槐木交到向楠手中。这灵槐木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秦乐两指一搓,木块儿中层错开,露出了里面沟壑纵横的复杂纹路。
“检测天赋,只需要感应到灵槐木中的‘火’即可。这只是入门的基础,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槛。”秦乐说着,让向楠捏住,“注入元气。”
向楠照做。很快,灵槐木开始发烫。秦乐和向楠分别捏住了木牌上下两个分层,向楠这一侧的热度在重叠处与秦乐的相撞,只听一声清脆地“啪”响,秦乐的元气卷着铁水般的热浪,扑到了向楠的指尖。
向楠痛呼松手,两根手指头眨眼间起了水泡。
“哇!哦!秦队,是个狼人!”阿桑竖起大拇指,马屁拍得贼溜,“不过,向楠虽然是元壳,但毕竟没啥根基,你上来就放大招……会不会有点儿揠苗助长啊?”
秦乐冷酷无情,完全视向楠的水泡于无物,“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时间给他慢慢来。”铁面无私的秦队严词厉色,命令道:“放上来。发出你所有的元气,把我顶回来。”
向楠一咬牙,换了只手捏住灵槐木,他气沉丹田,凝心聚神,然而不等“发功”,秦乐的气流更快,且这一次力道更猛,向楠亲眼瞧见自己两根手指下冒出一缕烟儿,紧接着就闻见了皮肉烤熟的味道……
阿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倒退着往门口躲闪,“那个啥,你俩继续哈,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小向楠,好好练知道不?多少人哭着喊着求秦队指导,都没有那个机会!严师出高徒,我看好你哦~!”
向楠:死光头!你要是没火烧屁股似的跑走,老子还愿意信上一信!
秦乐伤人还加嘲讽,虐得向楠体无完肤,“没有人会等你‘准备好’再战斗。你的敌人不会坐等你成长,你必须抓紧一切时间,强大起来。”
向楠指尖烫的合不拢,在秦队“再来”的呵斥下,伸出一根手指,覆盖在灵槐木上。
这一次,秦乐的元气甚至追着向楠烫跑的手指,凌空给了他一击热弹。
秦乐:“是什么让你以为一根手指就足以挑战我?”
向楠终于忍不住脾气,“你是要我两只手都残疾了才满意?”
哪知秦乐比他还横,“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残疾?!”
向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技不如人的羞耻感混杂着秦乐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既想发怒又莫名地心虚。
“这次的事件十分棘手,如果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旁边看的话,要你有什么用。”
“你总得给我点儿时间!”向楠示弱道:“一口怎么可能吃成个胖子!”
“你是元壳。”秦乐定定地看着他,掷地有声,“你本来就不是普通人。”
向楠对上他认真的眼眸,静默许久,终于抬起手来。这一次他将下半层灵槐整个握在手中,当秦乐的元气如滚烫的火山岩浆翻涌而来时,他强忍着整个手掌的灼烧,强撑一口气,拼尽全部力量,将周身的元气集中在掌心,爆发而出!
上下两层灵槐在元气的对撞中发出嗡嗡地低鸣,阿桑端着水果推开房门,只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劈啪一声脆响,整个灵槐木在元气的对抗中一分为二,彻底断成两半。
“合格了。”秦乐丢开手中的半层灵槐,丢给震惊中的向楠一管烫伤的药膏,“休息半小时,我们进入下个阶段。”
向楠整个手掌生生脱了一层皮,血肉焦糊在灵槐上,就好像长在了一起。
秦乐开门出去,阿桑把水果盘摆在床头,匆匆忙忙地跟了过去。
两人前脚刚走,向楠勉力维持的表情瞬间崩塌,他斯哈斯哈地甩着手,咬牙揭开灵槐木,把烫伤软膏挤在了掌心。冰冰凉凉的感觉到底是舒服了一些,向楠是肩也痛,手也痛,屁股因为坐轮椅太久,也难受得厉害。
他艰难地举着手掌,慢慢地往被窝里蹭,疲倦潮水般涌了上来,浑浑噩噩地,就这么晕了过去。
阿桑几步撵上秦乐,拽住他胳膊扭开他掌心,果然看见了烫伤的两根手指头。
“不愧是元壳。”阿桑掏出软膏挤在秦乐手上,秦乐也不矫情,搓了搓指尖,这样的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如果王耀祖真的谋害三个富豪老婆,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秦乐说着,低声吩咐,“让杨光查一查他背景,包括祖籍和四个老婆的情况。”
“得令。”阿桑啪啪打字,联系杨光说明情况,心里却忍不住地疑惑,“向楠的分析倒是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王耀祖这人看似一家之主,内里却是个软脚虾。他要真的有这种狠劲儿,恐怕早就盯上下一个目标了。可是你看他现在这副德行……”
“知人知面不知心,”秦乐从不以直觉为导向,向来讲究个真凭实据,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一个朝天揪突然从沙发的另一边冒出来,老道士一脸震惊地看看秦乐,又看看阿桑,指向了秦乐腰间的一块儿刻有“令”字的灵槐木牌,颤声道:“你、你们是国学苑的?”
秦乐和阿桑齐齐看过去,老头儿瞬间明白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哎哟!原来是国学苑的大师啊!我就说两位怎么器宇轩昂,人中龙凤呢!老朽多次向贵苑投递简历,只是一直没人给我答复。这次可是巧了!正所谓相逢即是有缘,您二位看看,我能进你们学苑吗?”
秦乐:…………
阿桑:…………
——你他娘的,这回不骂我是假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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