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元帅,傅将军他们回来了!”
彻夜未眠的刘鲲听说傅勇三人折返精神大振,他顾不得整理衣着匆匆出迎。
“傅将军辛苦,不知此行可否顺利?”
傅勇闻言胡乱抹了把额头眼角的汗水,然后从贴身处取出仙草,躬身拜道:“托陛下弘福,元帅虎威,末将幸不辱命。”
眼见傅勇手中殷红如血的通心草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刘鲲心情大畅。他一边伸双手将对方托起,一边开怀笑道:“好,太好了,有此神物相助,五鬼索魂阵可破矣!傅将军,本帅先记你一功。”
“来人!擂鼓聚将。”
随着刘鲲一声令下,大小将官齐聚一堂,只等元帅分派。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刘鲲信心满满道:“先前五方五帝阵本为张琦所布,阵法虽然精妙玄奇,本帅若要破之却也不难,岂料后来韩德泯灭天良,利用献祭活人的巫蛊秘术将五方五帝阵演变为五鬼索魂阵,依仗歹毒邪术伤我将士。天幸傅将军寻来仙草血昙花专克妖邪鬼怪,如今有此神物相助,破除邪阵将易如反掌。”
刘鲲言毕,一双虎目在众将面前缓缓扫过,随后朗声说道:“本帅现需四员大将自东西南北同时入阵,不知何人愿当此任?”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看到众将群情激昂,争先求战,刘鲲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宁。”
“末将在。”
“本帅听薛将军讲,你乃金枪无敌将徐老将军的后代,一身枪法尽得家传,本帅有心令你引军攻打一阵,你可有愿意?”
“末将愿意。”
“好。”
“傅弘。”
“末将在。”
“本帅亦知你天生神力,勇冠三军,现有意令你引军攻打一阵,你可敢去?”
“哈哈哈,有甚不敢,都是爹生娘养的肉疙瘩,难道贼人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好,即如此,众将听令。”
“徐宁,你领军去取北方一阵,无论旗门如何变幻,你只管打着黄旗,以土克水,直冲中一门子将,可获全胜。”
“傅弘,你领军去取西方一阵,无论阵中情势如何,你只管打着红旗,以火克金,只要斩杀中门酉将,敌阵必乱。”
“黄童,你领军攻打南方一阵,敌将虽众,却仍以中门为主,你只管打着黑旗直取午将,以水克火,必获大捷。”
言及至此,刘鲲话锋一顿。其余众将虽然骁勇,却难堪大用,就在他踌躇不定之际,忽听帐外脚步如风,紧接着郡主满脸煞气闯进大帐。
“姓刘的,你啥意思?是不是嫌老娘受了伤不中用,打阵救人的事凭啥不叫俺一声?”
“嫂嫂息怒,嫂嫂在万千将士心中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莫说是刘鲲,即便是当今陛下也绝不敢丝毫轻视。”
郡主闻言,怒气尽消,她撇着血盆大口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眼皮一撩,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逼视众将道:“既然这样,那老娘可就当仁不让,这攻打第四阵的差事就归俺了!”
“嫂嫂且慢。”
“嗯?”
眼见郡主面色不善,刘鲲连忙继续说道:“以嫂嫂的本事去打第四阵实在大材小用,小弟以为您还是坐镇中军,执掌全局,以防备张琦小儿趁我营中空虚,前来偷袭。”
“俺坐镇中军,那你小子去干啥?”
刘鲲闻言,眼神凌厉道:“小弟自去阵眼,取韩德项上人头。”
“哦!”
郡主正微微点头,突然她眉头一皱,面向刘鲲道:“哎,不对,那第四阵谁去?”
就在刘鲲心中犯难之时,忽听帐外有人高声叫道:“父帅,儿子不才,愿当此任。”
话音未落,就见一身材魁梧,相貌雄奇的少年大步流星来到众将面前。
“呼哈哈,俺的儿,你咋也来了?”
“裕儿拜见二娘,裕儿听说父帅兵锋受阻,特来阵前效力。”
刘裕见过郡主之后,来到刘鲲面前屈膝跪倒。
“父帅,儿习武多年,略有小成,现今奸佞猖獗,国家危难,儿恳请投军报国,还望父帅成全。”
面对儿子的恳求,刘鲲欣慰点头,随后正色道:“刘裕听令。”
“末将在。”
“刘裕,本帅给你一支兵马攻打东方一阵,切记无论阵势如何运转,辰卯寅旗门开处总是属木,你只管打着白旗,以相克之法直取卯将,只要卯将身死,其势可破。”
“喏。”
刘鲲分拨完毕,又令傅勇等人协助郡主坐镇中军,以为接应。
却说小将徐宁背插黄旗,催马摇枪闯入战阵,入阵之后引军冲散黑旗队伍,径直杀向子门。
韩德在远处高台发现有人闯阵,嘴角阴阴一笑,随即将手中令旗迎风卷起。
霎时间,一股黑风夹杂着刺鼻的血气向徐宁卷来,徐宁有血昙花护身全然不惧,那阵黑风刚到徐宁身前三尺便突兀消散,踪影皆无。
韩德见状,心中惊讶之余连忙将身后血旗一招,五员面目狰狞的裨将挺枪跃马从丑亥二门鱼贯而出。徐宁大吼一声抖动手中虎胆玲珑枪使出家传绝学,不过眨眼之间,便将这五人悉数挑落马下。
韩德遥见徐宁枪法了得,不敢怠慢,当即催动阵法,试图以鬼术取胜,哪知徐宁有仙草护身,面对蜂拥而来的鬼怪幻像毫无所动,而是催马挺枪直入中门。
子门内贺翼见有生人杀到,瞪着血红的双眼抡锤便打,徐宁挺枪接下。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十余合后,徐宁见贺翼虽然力大无穷,但是动作僵硬,当即心思转动诈败而走,贺翼见状随后紧追,冷不防被徐宁一记回马枪将他扎了个前后通透。
其余人等见来将悍勇如斯心胆俱裂,被徐宁引兵猛杀一阵大败溃逃。
再说傅弘背插红旗,犹如一道火焰荡开旗门,杀入白旗队里。中门酉将赵谦催马迎上,两人刀斧并举打在一处。十余合后,韩德见赵谦一人难以取胜,于是摇晃令旗,一只血翼飞鹰腾空而起,飞扑到傅弘头顶。
傅弘瞥见微微冷笑,因为有仙草护身,所以他并未理会,只是全神贯注与赵谦力战不休,等到飞鹰扑下,突的爆开一团黑雾消失无踪。
韩德见法术再次失效,心中惊骇,连忙令暗藏在戌申二门的五员裨将上前助战。
傅弘见力不能胜,计上心来,虚晃一招便往阵外败走,赵谦心智已失不知变通,只是茫然跟在马后穷追不舍,傅弘寻得机会回身一斧将赵谦砍落马下。
眼见主将惨死,余者无不惊心,傅弘趁势杀回,那五员裨将被他砍死一人,砍伤两人,剩下两个被军卒乱箭射杀殒命当场。
南方一阵由薛礼帐前大将黄童攻打,黄童背插黑旗率军直入,原本他以为今日入阵定有一番恶战,哪曾想一路冲杀未遇敌手,只有些虾兵蟹将被他轻松剿灭。
事到如今,四阵已破了三阵,只剩东方辰卯寅该是刘裕攻打,那刘裕插白旗,披银铠,手中一对电光紫金锤,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浑身本领,假以时日必是一员悍将。
小将刘裕争功心切,不等身后众人跟进,早已催马抡锤一头扎入阵中。
入阵之后,刘裕忽觉腥气扑鼻,紧接着尸山血海撞入眼帘。面对遍地血污残骸,小将军喉头一紧,连忙深吸口气将胸中不适强压下去。
就在他游目四顾时,一人一骑好似浮出血海的魔神,穿透重重黑雾缓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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