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后宫炼丹修行的赵普方,惊闻登闻鼓响大惊失色。现在戌时已过,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击鼓惊驾。
随着登闻鼓响,散居皇城各处的朝臣全都惊慌失措,暗夜击鼓闻所未闻,莫非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文武百官连忙穿戴整齐前往德阳殿见驾。
众人来到殿前,远远便看到司徒高进一手握着鼓槌,一手扶着栏杆正在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在他旁边荣亲王赵吉,太子赵淳各带心腹泾渭分明。
文武百官见状心中一紧,难道是校场比武有了结果?只是不知这平北元帅花落谁家?
“陛下有旨,百官觐见。”
随着内侍的一声呼喝,文武百官各依品级高低相继入内,只见赵普方满脸阴沉。
“方才是何人击鼓?”
“回陛下,是老臣前来交旨。”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司徒高进悲声大放,跪爬着来到赵普方驾前。
“陛下,臣奉圣命校场选帅,想不到归义侯刘鲲胆大妄为,居然当着天下将官枪挑曹荣,残害皇亲,臣和太傅大人要将刘鲲斩首示众,却不想老帅苏魁极力袒护,如今他与太傅争执不下,请陛下为惨死的曹荣做主。”
“啊?”
赵普方闻言大怒,猛地一拍龙书案,厉声说道:“来呀!将裴世基与苏魁宣上殿来,朕要当面问个清楚。”
时间不大,裴世基与苏魁一起来到德阳殿见驾。
“裴太傅,方才高司徒言称刘鲲枪挑曹荣,残害皇亲,可确有其事?”
“回陛下,此事千真万确,那刘鲲比武不胜暗下毒手,可怜曹将军忠君报国,最后却落得惨死校场实在是太可怜了,只恨那刘鲲目无法纪,仗势欺人,请陛下为曹荣做主。”
老贼这番话含沙射影,歹毒至极。
“陛下,老臣有下情回禀。”
赵普方见苏魁有话要说,不由得怒气横生,他心中暗道:上次朕与你吐露心声,你却遮遮掩掩,这次你公然站队,朕倒要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讲。”
“回陛下,刘鲲枪挑皇亲的确该死,但是他与曹荣早已立下生死文书,无论生死各安天命,现有生死文书在此请陛下龙目御览。”
等内侍将生死文书放置龙书案后,苏魁继续说道:“陛下,曹荣虽死,却是死有余辜,那曹荣狼子野心,此番校场夺帅不是为了扫除边患为国分忧,而是为了手握兵权辅助荣亲王夺取大宝,像他这种乱臣贼子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不等老元帅把话说完,裴世基在旁冷冷一笑,开口插言道:“曹荣校场惨死,你非但不为他主持公道,反而血口喷人,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刘鲲如此大胆必然是有人幕后主使,请陛下明鉴。”
裴世基此言一出,赵普方的脸色愈加阴沉。
“太子,你可有话要说?”
赵淳闻言上前跪倒。
“父皇,儿臣对此事毫不知情,请父皇明鉴。”
“哦?那你觉得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回父皇,儿臣觉得既然刘鲲与曹荣签定了生死文书就应当依约裁定。”
“荣亲王,你有何话说?”
听到赵普方开口询问,赵吉眼中寒光一闪,心中暗道:上次在福宁宫中陛下有意废掉太子,传位于我,苏魁老儿虽然没有直言反对,却也巧言劝阻,既然他自己急着上路,孤王何不送他一程。
“回皇叔,皇侄以为太子殿下宽厚仁慈绝不会做下这等龌龊勾当,此事怕是有人巴结太子不成,反而弄巧成拙。”
“哼,大胆苏魁,朕龙体康健,你不觉得你此时改弦易辙为时过早吗?”
“陛下息怒,老臣惶恐,老臣绝无此意。”
就在赵普方龙颜大怒之际,忽听有站殿将军来报。
“陛下,刚刚接到校场传来的消息,有一员丑将自称是南疆宗主的女婿,他马踏校场,刀伤军卒,要救刘鲲脱逃。”
“什么?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此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刘鲲自知有罪不肯与他逃走,如今此二人都在校场之内,听后陛下发落。”
荣亲王见赵普方气得脸色铁青,心中暗喜,他上前一步开口说道:“皇叔,侄儿知道此人,此人姓常名胜,是那刘鲲的结义兄弟,刘鲲在武阳郡任职期间结党营私,共有兄弟五人,老大是边陲八部土司德古,老二便是这丑鬼常胜,刘鲲位居老三,他的胞弟刘鹏位居老四,至于这最后一个嘛!”
赵吉话到此处,先是将目光投向苏魁,然后阴笑着说道:“这最后一个就是苏大元帅的三公子苏云。”
“啊!”
老元帅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呆若木鸡。
“好,好,好。”
赵普方咬牙切齿连道三个好字,突然他猛地一拍龙书案,恨声说道:“南疆快婿,靖边守将,元帅之子,他们还真是志同道合。”
赵普方一边说,一边用鹰隼一般的眼睛在苏魁和太子之间来回扫视。
“看来朕终究还是小看了你们。”
随着赵普方隐含杀意的声音出口,太子连忙跪在苏魁身旁。
“父皇明鉴,儿臣自被立为储君以来,一直谨言慎行,绝无他念。”
“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文武百官噤若寒蝉,只见赵普方扶着龙书案缓缓起身的同时寒声说道:“传朕的口谕,天策上将军苏魁老迈昏庸,有负圣恩本该严惩,朕念其是两朝老臣,战功赫赫,现着其辞去一切职务,返回府邸闭门思过。”
“归义侯刘鲲目无法纪,残杀皇亲,南疆常胜擅闯校场,伤人劫囚,皆是死罪,现命司徒高进为监斩官将其二人枭首示众,以正国法,即刻行刑。”
随着赵普方话音落地,赵吉,裴世基,高进等人脸上浮现出阵阵笑意,太子赵淳跪爬几步来到龙书案前,哀声请求道:“父皇开恩,刘鲲有生死文书在手,罪不致死,父皇开恩呐!”
赵普方闻言,眼角微眯,盯着太子满是泪水的脸庞冷冷说道:“赵淳,你要再敢多说一个字,朕现在就废了你。”
太子闻听此言,如遭雷击,满朝文武更是面面相觑,难道这大陈朝的天真的要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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