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刺客们

  自由女神高举火把,俯瞰着繁华而混乱的纽约。

  一个脏乱的房屋内。

  “从上面那儿拿到了一个新活。这次的目标不是恶魔,好像是人。”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用叉子卷起一大团意大利面,填进口里咀嚼着。另一个头发蓬乱的男子道:

  “人~让我们去搭讪吗?说到日本,那里的女人的确不错。”

  “大哥二哥到哪个国家都是找女人。”

  显得略有些青涩的三弟抱怨道。大哥微微一笑,打开电视机,指着上面播放出的影像。上面是个狰狞的怪物,头上长着电锯,狞笑着撕裂血肉。

  “杀了这个电锯,带回美国,我们就能拿到200万美金。”

  “200万!?小数点没数错?!”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恐怕要在公安和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抢走,我们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三弟闻言,眼神顿时郑重起来,严肃道:

  “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任务,我们不该接。”

  二哥不屑地笑道:

  “生命危险~?”

  大哥上前,用手捧着三弟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彷佛在说某种诡异的咒语:

  “我们三兄弟是不会死的。你能想象得到我死的那一刻吗?以及这个笨蛋死掉的时候呢?还有你呢?你自己呢?”

  他的声音彷佛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细微地摇撼着三弟的内心。三弟匆忙摇头,呆滞地看着大哥的眼睛。大哥温柔地笑了。

  “我们的家被枪之恶魔整个掀掉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死,明明家里的其他人,爸爸、妈妈还有奶奶都死了。被恶魔吞噬,家里着火,食物中毒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死。”

  大哥轻蔑地叼起一根烟含在嘴里,披上西服,整洁地打好领带,在水龙头下接了把水,将脑袋上的头发抹出爽利的形状。

  “所以我们就是不死之身。”

  ……

  白雪皑皑,覆盖着一大片枯萎的桦树林。一只利箭飞过,扎入一直雪白的狐狸身体中。后者发出凄婉的哀鸣,倒在地上缓缓死去。

  一个年轻高大的身影拿着一张弓,拂落肩膀上的积雪,缓缓吐出一口白气,从埋伏的雪堆中走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从宽大的帽子下漏出几缕柔顺的黑发。是个清秀的女性,面容白皙,但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师父,猎狐有什么意义吗?”

  师匠哈着白气,沉静地反问道:

  “托里克。你有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感觉吗?”

  “嗯……我只感觉到了弓弦的振动。”

  师匠平静地道:

  “是吗。”

  她指挥着托里克剥掉狐狸的皮毛,将血淋淋的苍白脂肪与狐狸皮分开。鲜血染红了雪地。

  “托里克,你有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感觉了吗?”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托里克犹豫着道,这会他的眼神中带上了几分迷茫。

  “家里用的着,所以剥了它的皮毛。”

  “是吗。”

  二人并肩走进了一个林中的小木屋,里面暖烘烘的,虽略显破旧,却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感觉。托里克拾柴火生火,把狐狸皮毛扔到一旁,用狐狸肉加上胡萝卜等熬了一锅浓汤。

  “托里克,你有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感觉了吗?”

  托里克陷入了深深的彷徨之中,盯着那锅浓汤,长久地一言不发。良久,他才摇头道:

  “没有。”

  师匠温婉地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

  “是吗。”

  她转而言其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崭新的照片。

  “托里克,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是去做恶魔猎人。我们这次要杀的,是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她指着照片上电次的身影,低声说道。托里克冷静地回答:

  “嗯,……诶,我没问题。”

  师匠平静地说道:

  “托里克,我们对狐狸所做的那些事,也要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再做一次。”

  托里克的目光忽而凝滞了,震惊地看着她,师匠却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静地啜饮着浓汤,然后抬起眼,用那双温和如水的眼睛望着他。

  师匠将目光移向窗外,他们猎杀狐狸的地方。那里的血已经化为了一片殷红的血冰。

  “杀了他,”她又看向搁在一旁的狐狸皮毛,“挖出他的心脏,”她最后看向桌子上的浓汤,“这就是我们谋生的工作。”

  托里克似乎一时为之震摄,说不出话来。半晌,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沫:

  “师父,我可以。”

  他闭着眼睛,喝了一口狐狸肉熬成的浓汤,“上面的人已经答应了,只要这次完成任务,师父就可以不用再当恶魔猎人。师父的生命还有最后半年,我希望师父可以安稳的度过剩余的人生。”

  师匠面无表情,只是沉静而柔弱地说道:

  “托里克。你有亲手结束一个生命的感觉了吗?”

  ……

  凌乱的床褥间,鼻息炙热,唇齿相依,紊乱的呼吸此起彼伏,却都不肯将息。

  光熙躺在床上,抱着四个形貌各异的娇美女孩,彼此之间暧昧而糜乱。

  “万圣节!万圣节!”

  “啊~光熙大人,真棒~……”

  销魂的话语从一个女孩口中吐出,光熙面无表情,只是用同样急促的呼吸回应。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来活了。去日本,把这个电锯男捉回来。”

  光熙冷淡道:

  “好处是?”

  “这次的任务是目前为止最危险的一次,元帅说会尽可能地满足你提出的要求。”

  光熙看不出什么表情,对着身边四个女孩从容道:

  “小姐们,说出你们的愿望。”

  “太好啦~!甜甜圈!我要一百个甜甜圈!”

  “血。”

  “……”

  “万圣节!万圣节!”

  光熙叹了口气,疲惫道:

  “给我的女人们人权和义务教育。”

  “可以考虑。等你完成任务之后。”

  光熙看着那个传令的士兵慢慢走远,垂下眼眸,感受着肌肤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的感觉。她感到一丝厌倦。这时从墙角的阴影中,一个宛若不定形状的线条拼合而成的阴影似的生物,缓缓溜到她的床上来。

  “你来干什么?”

  “这次任务,我也想去。先别着急拒绝,”

  那个阴影似的生物嬉笑道,“我只是和你一起去罢了,不会干预你的任务。我只是见到了个有趣的家伙……并想去日本,亲眼看看他。”

  光熙纤细的眉头猛地一挑,但很快松弛下来。

  “随你,别被杀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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