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真相逐步揭开…
下课以后,方纶被叫到班主任办公室教育了一顿,直到快上课才回来。
“方纶你是真厉害!当着政治老师的面睡觉,还叫他爷爷!”说到这小李忍不住笑起来。
“我不是在叫他爷爷,我是梦见我爷爷了,当时我在梦里喊他呢!”
“这样啊!看来你很喜欢你爷爷呢!做梦都在想他。”
“唉,也不是说…政治老师来了,上课吧。”方纶打断了谈话。
实际上方纶的爷爷在他还是孩童的时候便失踪了。那时家里穷,也没有相机,所以方纶根本就不知道爷爷长什么模样,他对爷爷也并没有很深的感情。然而更离奇的是,在方纶9岁那年,他的父亲也失踪了,他对父亲的不辞而别一直耿耿于怀。父亲失踪后,是母亲独自将他带大。这些事,方纶从未对别人说过。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方纶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由自主的将昨晚和今天的梦联系在一起。
“怎么还会连着做梦呢?梦里的那个地点,那种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那个自称是我爷爷的声音,我就没见过我爷爷啊…”越想方纶越觉得奇怪。
“方娃,你放学回家啦!”迎面走来一个佝偻的老妇人。
“嗯呢,杨奶奶您又出来找杨爷爷呐?”
“是呀!找不到呀!我还得…还得继续找呐!你呀,赶紧回家吃饭吧!我,我还得找呢!”说罢,杨奶奶就自顾地离开了。
据母亲说,杨奶奶似乎在年轻时就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到了晚年就越发严重了,虽然不至于整日疯疯癫癫,但要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墙,要么莫名其妙的大哭大闹,还有便是永无止境的找她那所谓的杨爷爷。现在是她妹妹的一家人在照顾她,他们就住在方纶家对面。
方纶回到家了,此刻母亲正在整理衣柜。
“妈,我回来了!”
“冰箱里有新买的苹果,你想要吃就去拿吧。”
“妈,我今天跟昨晚都做了同一个梦,梦见我爷爷了!他还让我去找他!”
黄小琳似乎有点惊讶,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说道:“你这孩子!说些什么话呢?你爷爷在你记事之前就不见了,你还能梦见他?”
“是真的啊!那个老人,头发花白,额上有三条皱纹,下巴上有颗痣,脸上还有道疤痕,他一直说是我爷爷呢!我爷爷是长这样吗?”
黄小琳听了这话,又是一惊,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在生下方纶后,最后一次见到自己公公时的场景。是的,她的公公,丈夫的父亲,方纶的爷爷的确就是这副模样。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自己的孩子。“难道老人家托梦了?那这岂不是…”黄小琳觉得一但扯这个层面上,很多事就说不清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不会抛弃自己,尽管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尽管公安机关认为她的丈夫可能已经被杀害了。因为她一直记得啊!那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对她许下的诺言,那无数个寒风中温暖的胸膛,坚实的臂膀,那真挚的双眼。她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
想到这,黄小琳眼角泛起些许泪花,她强装镇定地说“也许你爷爷真的想你了吧!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然后便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没能从母亲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方纶感到很失望。他只能洗漱后,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的方纶久久不能入睡,在梦中看见的场景,不停地在脑海中闪现;那自称爷爷的老人所说的话语,也时不时萦绕在耳边。
“如果他真是我爷爷呢?那他说不定知道我爸的下落!毕竟妈妈说他们都是突然失踪的…”
“如果我爸还在,那该多好啊!妈妈就不必那么操劳了,感觉她整整老了十岁…”
方纶越想越睡不着,凌晨一点了,还在床上扭来扭去。
方纶突然感到尿意来了,便打算先去上个厕所再说。
打开房门,居然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内闪着耀眼的银白色光芒!这可把方纶吓坏了,顿时各种恐怖的东西全都显现在脑海里。
方纶想去叫醒母亲,然而这诡异的景像让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提跑去敲门了。他只能蹲在门口,暗暗地看着那银白色的光在房间内闪烁。
不知怎么回事,方纶感到有一种无形之中的力量在鼓励他朝着那光亮走去。他内心中的恐惧似乎一点一点地被蚕食掉了,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好奇心和欲望,不停地驱使他前往那里去探个究竟。
方纶渐渐站起身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向发出银白色光芒的房间走去,平时几步就能到达的距离,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变得异常缓慢、遥远。
来到门外,发现银白色的光芒是从挂在墙壁上的镜子中发出的。如同察觉到有人闯入一样,原本耀眼的光芒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了,像水一般地从周围的物品上脱落,慢慢汇聚在房间的中心,最终凝聚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方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由光组成的人的模样,竟然就是自己父亲的模样。
更令人惊奇的事发生了,以这个光像为中心,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暗,原本的房间和里面的一切物品都开始像蜡一样的融化,变成漆黑的一团,最终融入漆黑的地面。除了那面镜子,它逐渐上升,像太阳似的悬浮在上空。
方纶又来到了之前梦中的场景,他想要说话却说不出。眼前的这个和儿时记忆里父亲一模一样的光像却开始说话了。
“方纶!来这里!快来这里!我,你爷爷,我们都在这里了!来找我们!快来找我们…”
话音未落,光像便逐渐向远处飘去。方纶想大喊,但怎么也开不了口,想抬脚去追,两条腿如同灌铅似的奇重无比。用尽全力地抬脚,却失去重心,整个人便朝地面摔去,然而却像坠入水中一样地向下沉。
方纶再次惊醒,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并伴有严重的窒息感,而且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顾不上身体的难受,方纶立即起身,拖鞋也不穿,开门便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房间里的一切完好如初,此刻月光打在挂在墙壁上的镜子上,一行字清晰可见:“方纶,我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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