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官员和山羊公会的交易在义体高川的观测中,声音在传播中迅速削弱,但是通过对媒介振动的锁定,连锁判定仍旧可以积累足够的资讯,通过脑硬体将声音内容还原出来。..net而这些数据再一次通过发信装置传输回耳语者和政府部门共用的接口中进行共享。虽然亲临现场的暂时只有义体高川一个人,大多数参与行动者一直停留在远处准备辅助行动,但是义体高川此时能够观测到的东西,后方也是实时获取的。至于何时发起进攻,如何进攻,尽管事先已经由八景转发了和政府部门商议后的计划,但主动权仍旧把握在义体高川手中。
政府官员和山羊公会的交易并不是简单的畏罪潜逃,虽然那个男人的表现得就像是个逃亡者,但是,谁也不清楚他是否和政府部门有所交易,亦或者,虽然没有明面上的共识,却希望通过这个行动,为自己争取一些机会——这些幕后博弈并不被义体高川所知,而义体高川也不打算进一步了解,所有涉及耳语者的交涉,全都由八景进行处理,而他要做的,仅仅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在和自己的计划不冲突的情况下,通过战力威胁保证耳语者的利益,其余的事情,对他而言,并没有大的意义。
山羊公会那边也许已经猜测到政府官员这次提出的会面目的不纯,不过,他们基于自己的组织活动基础以及往后的发展规划,也有自己的考量,即便当前的情况已经处于进入这个城市以来最为不利的状态,但是,他们显然并没有放弃挣扎。对山羊公会来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大量领导者的情况下。又意识到耳语者和政府达成合作协议之后,必然清楚自己等人的处境已经是何等岌岌可危。在这种情况下,向政府部门投诚,也不意味着一定可以存活下去,因为身为死敌的耳语者在一旁虎视眈眈。因此,接受和这名政府官员的交易提案。虽然有所风险,但或许在他们看来,已经是自救计划的重要一环。
他们肯定做了足够多的准备,换做一般情况下,单纯是耳语者或者政府部门,都可能无法掌握他们的行踪,但是,但耳语者和政府部门的情报能力初步结合起来的时候,发挥的力量比预期的更大。义体高川能够找到这些人。并非一种偶然,无论这些人再怎么故布迷阵,在情报网络和自身神秘侧力量遭到严重打击的情况下,都是不可能成功掩护自己的。
在义体高川看来,他们从一开始就连侥幸的机会都没有。
事实也印证了这个看法,所有人都被义体高川锁定,现场的十人最强者也只是经过“乐园”药剂的强化,如果只是政府部门的反恐部队进行围攻。或许他们还有逃跑的希望,毕竟。通过服用“乐园”达到“鬣狗”的强后,反恐水准的热兵器火力并不足以致命,这些人的身体强,在赤身**的情况下也能抵御冲锋枪的弹,而速和灵活上,更远超正常人。配合一些防护装备,完全可以突围而去。更何况,在危急的情况下,也可以通过过量服用“乐园”药剂,临时提升自己的能力。其强在脑硬体的估测中,可以达到上一个世界线中,于这个城市中出现的两名特殊的“乐园”强化者——那两个家伙在一些“特长”上,被强化到会可以和灰石强化者对抗的状态,配备一些神秘侧的武器,完全达到了狙杀正式巫师的水准,十分可怕。
在义体高川所获得的情报中,通过“乐园”强化成功的人,是不会产生超能,也无法成为巫师,使用法术的,不过,神秘侧的力量种类实在多诡异了,有多的方法,在基础的体质强化上,进一步提高“乐园”强化者的战斗力。
不过,正因为“乐园”强化者有许多限制,其平均水准维持在神秘侧力量的最底层,所以,脑硬体对这些参与交易的山羊公会成员的力量估测,有着一个相当明确的上限。而这个上限,相对于义体高川的力量来说,实在渺小了。
交易开始,言辞交锋,交易达成,政府官员准备离开,大致的情况,在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中以数据形态呈现出来。在尘埃落定的一刻,义体高川暴起突袭,生生撞毁了横拦在交易发生地点前的墙壁,在伪速掠的加持下飞速疾驰。
没有多人可以在这次突袭中及时做出防御,尽管,所与人都已经做好了出现这种情况的准备。因为,义体高川实在快了。没有枪声,没有其他不相关的人员,突袭者就只有义体高川一个人。
山羊公会的带头人在看到义体高川的第一时间,就准备躲闪,但在他完成动作之前,就已经被义体高川一拳砸在交错防御的双臂上。强大的冲击力第一时间将这两只连弹都无法打穿肌肉的双臂彻底粉碎。在骨折声中,双臂带着巨大的动能反向砸回他的胸口,再一次弄断了他的胸骨,紧接着,宛如一个去势不停地巨锤,将他的身体生生按在二十多米外的墙壁上。
墙壁瞬间发生蜘蛛网般的龟裂,这个带头人的伤势仅用肉眼就能确认十分严重,但人却还活着,落地之后还在挣扎着爬起来,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的同伴被斩飞的脑袋和大喷血的尸体。
普通枪械是无法在这些“乐园”强化者造成如此惨烈的效果的,义体高川用冷兵器进行杀戮,甚至他自己的义体就一具相当于临界兵器的武器和防器。没有人可以抵挡住第二击,也没有人可以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移动的轨迹。相对于义体高川的高速移动,这些人的反应就如同蜗牛一样。带头人看到自己的同伴们抬起的枪口喷起火舌,但是,一直让人觉得足够密集的射速,那闪烁的火花和跳跃的声响,因为义体高川成为了参照物。而在他的眼中变得迟钝。
那是一种相对速落差下的错觉,义体高川的身体似乎化作一条模糊的线条,在飞射的弹间穿梭,缠绕在每一个同伴的周围。当这条线闪动的时候,就会有一名乃至于多名同伴被杀死。他们的尸体倒下和解体的速,甚至比不上这条跃动的线条掠过其他人身边的速更快。
枪火。解体的人形,跃动的线条,构成了一幅可怖又让人绝望的景象。枪声响起一片,但枪口却在一瞬间就产生偏斜,一溜弹打在带头人趴着的地方,已经被打得如同破烂麻袋的他,差一点就被自己人干掉了。
面对臭名昭著的耳语者行刑手,山羊公会的人一脸绝望,只是本能地进行反击而已。然而。枪也好,手雷也好,刀剑也好,得到强化的身体素质也好,对义体高川而言,都是毫无效果的玩具。带头人的视野被从头上留下的鲜血模糊了,在剧烈的战斗声中,传来一股微弱的声音。让他下意识朝那个方向望去,只看到政府官员的汽车正在快速驶出地下室。仓皇又毫不迟疑。
留在停车场的诸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也没有一个可以逃走。政府官员的汽车消失在弯道时,战斗也如有默契般结束了。遍地的残缺尸体和热气腾腾的血泊,描绘着现场的惨烈和不可阻挡。带头人拼命挣扎的一口气终于泄掉,他迷蒙的双眼。看到那个耳语者屠戮者的双脚站在自己跟前。
对方没有说话,带头人也有气无力,勉强对发出声音:“别,以为……这就是……结束。”
义体高川的视网膜屏幕检测着这名带头人的身体数据,他没有理会这个将死者到底在说什么。尽管,脑硬体已经将模糊而微弱的话语呈现在视网膜屏幕上,就如同漫画中人物的身边,总会出现的对话框一样。
带头人的嘴角抽动,像是在笑,伸手抓住义体高川的裤管,在上面留下一个血手印,如同回光返照般,气息突然变得匀称起来:“耳语者……中,能够……战斗的人,其实很少吧?我们知道的,我们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你们的组织小了……你来到这里,就意味着耳语者的本部……空虚了吧?我们早就已经……找到了你们……”
“愚蠢。”义体高川冷笑一声,“你们就带着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溺死吧。”说罢,一脚将这个男人的脑袋踩碎了。因为这个家伙有点儿头目的味道,所以,原本想看看,在他身上,“乐园”的效果到底能在这种伤势下发挥多大的效用,但是,最终的结论轻易就被脑硬体判断出来了。如果没有最后的致命一击,这个男人有分之五十的几率可以活下来,并在最快天内,自愈到可以恢复意识的程。这些数据,同样可以成为八景的筹码,只是,从这个男人身上采集到的信息,也仅此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价值的筹码。对于他在临终前说的那些话,义体高川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他所暗示的情况,其实早就已经在八景的预言中了。不过,预言命中了他们的行动,却在结果的表现形式上相当暧昧。根据预言的结果做出了相应布置后,他们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因为,这个世界线的耳语者,早就在这种“尽可能利用预言”的行为上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
根据义体高川的私下估量,应该不弱于上一个世界线走火隶属的欧美第二大神秘组织。毕竟,上一个世界线中,耳语者的成立和发展实在晚了。而这个世界线里,众人还是高中生的时候,耳语者就已经成立,并且,刚成立之初,就经历了一场大规模高烈的城市战争。近十年的洗礼,足以让耳语者积累足够的能量。
义体高川踩碎最后一名山羊公会成员的脑袋之后,停车场出口方向传来枪声和爆炸声,不过,仅仅维持了短短的几个呼吸就彻底平息了()。咲夜传来通讯:“目标清理确认,任务完成。”义体高川返回相应的信息,大步沿着自己来时的方向离开。
不用去现场,义体高川也明白,在停车场出口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政府官员虽然带着一箱的“乐园”离开了地下停车场,却不可能真的可以救回自己的性命。义体高川不理会。仅仅是因为狙击任务放在咲夜身上,毕竟,这是八景的要求,只有这么做,才是“各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即便结果在行动开始前就已经确定,但是。其过程却有所要求,尽管这些要求在执行者看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乃至于无理取闹,却对等待结果的人而言,有着更深刻的意义。
咲夜负责的狙击行动,甚至在理论上,只有八景义体高川和咲夜人知晓。八景说,对政府方面而言,这么做可以让他们感到“体面”。
因此。咲夜在一公里外,用狙击枪射杀了刚驾车抵达停车场出口的那名政府官员,而随后的几枪,则是清理他的保镖,打爆所有的车辆。不过,巧妙的是,政府部门的处理人员赶到的时候,恰好可以救回那具装满“乐园”的手提箱。
这个时候。义体高川和咲夜早已经远离现场,在事先决定好的地方汇合。所有针对这起恶性枪击案件的。对当地警察来说,是十分认真的行动,但是对于更高层的行动部门来说,却只是装个样而已。
警察系统,无论如何认真,都是不可能找到耳语者的。正如他们在十年前。追查那场耳语者和山羊公会的战争般,不可能有任何关键性的进展()。
前来处理善后的政府人员中,高级负责人和他的助手注视着遍地的尸体,战场的情况,足以让这些富有经验的人联想当时的战斗是如何的不对等。
“毫无抵抗之力。”西服外套着风衣的高级负责人说。
“简直就是屠杀。”身边的助手用带着白胶手套的手摸了摸尸体。确认内部伤势的严重性,“把这个城市交给这些人真的没事吗?相关的协议,我已经看过了,简直就是给了他们杀人执照嘛。有必要给予他们这么大的权限吗?虽然这些犯人的确有点麻烦,但是,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不能处理,只是没有处理而已。”
“不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处理的缘故,所以才证明,我们并不适合出手处理他们吗?”高级负责人笑了笑,温和地说:“所以,交给可以出手的人,也是不错的结果。无论是怎样的合作方式,只要经过谈判后才确定,就都是可以接受的合作。况且,如今我们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这个耳语者,而是潜伏在他们背后的更大力量。”
“耳语者……这个组织只是被人扔出来的小卒?”助手问道。
“不,我指的是,他们的出现,所昭示的一股时代潮流。”高级负责人说:“耳语者本身并不是卒,你应该明白,我们不可能和卒合作。”
“算了,这些弯弯道道的东西,我一辈都很难耍得通。”助手泄气一笑,说:“否则,我就不会干了大半辈还是助手了。”
“你才只有十多岁,谈什么大半辈呢()。”高级负责人发出呵呵的笑声,“还记得中央公国是如何成立的吗?”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打击一切不团结的份。”助手轻快地说:“还真是贯彻得彻底呢。”
“毕竟这个国家,最初是由十名军阀所构成的议会支撑的呀。”高级负责人说:“如果不贯彻这个原则,早就分裂成十个国家了。这个国家的体制,会在原则基础上,保证每一个谈判者,都会被列入国家体系之中,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面上。而一旦成为这个体系的利益既有者,就一定会主动维持这个体系。在高中的政治思想考试中,关于这方面的论题阐述,可是从来都不会缺少的呢。”
“你的意思是,耳语者看似**,却实际已经成为国家体系的一部分了?”助手会过意来。
高级负责人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提起脚边的手提箱,朝出口走去:“虽然他们大闹了一场,我们还得给他们擦屁股,但是,也会得到相应的收获,不是吗?在合作之前,我们还是不得不给他们擦屁股,同样的付出,但是得到的却更少呢。这么想的话,不是会觉得,其实我们还是占了点便宜吗?”
“照你这么说,那些家伙也会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吧?”助手说着,紧赶几步追上去。
“谁知道呢,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无论如何,既然合作已经开始了,再讨论合作是否应该,就不合时宜了。”高级负责人说:“我们要做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很简单,就是维持这个合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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