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站了起来:“这是陈山河来了?”
“报告团长,不是陈山河,是敢死营副营长孙天昇以及敢死营教导员顾秋,带着4名战士,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李云龙看了看天,确实是一大早:“从猛虎山到这,得走个小半天路,他们到这儿了还是大早上的,那他们就是天还没亮就出发,铁定是要紧的事儿!
他们现在在哪?”
“现在已经将他们安排在会客室!”
李云龙一听就不满:“什么狗屁会客室,不就是村口那屋子吗?
走走走,还不定有啥事儿,那是咱兄弟部队,以后可能还是咱新一团的一个营,你说你们眼皮子咋那么浅!”
在村口搞一个会客室,那是规矩,其实不叫会客室,叫等待接见室。
毕竟不可能来个客人,都马上将人带到团部指挥作战室,毕竟团部指挥作战室什么地图什么计划之类的东西,稍微泄露都是大麻烦。
是需要在村口等一下,看看安排去哪里接待。
孙天昇和顾秋都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李云龙快步走了出来,老远看到他们就笑了。
“孙老弟,顾秋同志,你们怎么有空跑到我老李的地方来,现在不是正在整编训练新的敢死营吗?”
如果,是总部给李云龙派来一个白面书生,他铁定看不上人家。
认为跟别人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但如果是顾秋,他就没有怪话了。
毕竟,从猛虎山回来之后他就了解了顾秋,以及顾秋的任务。
顾秋的任务是什么他没敢问,但是顾秋这个人执行了几年的任务,他是知道的。
一个白面书生混在土匪窝里面,几年就为了完成个任务,这种人是他佩服的那种。
“李团长,这里不好说话,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
孙天昇没开口,是顾秋说的话。
李云龙一想也对,他们天都没亮就出发,天大亮就到这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那咱去作战室,不过咱老李可是火眼金睛,一看你们的脸色就知道是好事儿!
走!”
确实如此,孙天昇不说,顾秋眉眼之间的欢喜,哪怕是因为一个晚上睡不着的憔悴,也无法掩盖得住。
进入到团部作战室,顾秋也不客套,直接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拿出那张地图。
李龙赶紧接过地图:“500多斤黄金?
老天爷,如果全部拿去买步枪能装备一个师!”
李云龙说的这话没错,一斤黄金是16两,一两一根小黄鱼,一斤黄金也就是16根小黄鱼。
在日军没有侵华之前,一根黄金也就兑换30多块大洋不到40块,但是在抗战爆发之后,战乱年代黄金比大洋值钱。
现在,一根小黄鱼在黑市上曾经有人兑换出60块大洋的高价,买东西更是坚挺的不行,购买力那是噌噌的往上升。
500斤黄金也就是8000根小黄鱼,如果按一根小黄鱼买一条步枪的价格,那就是能买8000条步枪。
8000条步枪啊!
(当然当时的步枪价格是按实际情况来定价的,有时候贵的不得了,有时候又没那么贵)
李云龙感觉自己手里这一张轻薄的地图沉甸甸的。
“你们怎么敢就带着4个人就跑到这儿来了,这张地图可代表的是一个师!
来人,去把张营长叫过来!”
听到团长找,张大彪屁颠屁颠就来了,一进门敬礼:“团长,你找我?”
李云龙刚给旅部打了电话,刚把电话挂断张大彪就到了。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大彪,现在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把上次跟日军一个中队白刃战剩下的那100多个人里面挑出一个排,保护顾秋同志前往旅部!
记住,这张地图,代表的是一个师的武器装备,你一定要亲手交给旅长!”
一个师,张大彪这么一听,一张地图代表一个师的武器装备,这么重的任务压在自己身上,他瞬间觉得使命感满满。
“保证完成任务!”
让一个营长亲自押送一份地图,亲自护送顾秋前往旅部甚至总部,由此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要性。
张大彪马上挑选出三十几个白刃战厉害,枪法也不错的战士加入此次的护送。
而且每一个都是上次跟日军中队玩命剩下的老兵,这些人的军事素质值得他信赖。
然后,这么一个排的人,出发,居然只是为了互送一个人一张地图,前往几十公里以外的旅部甚至是师部。
之所以要把顾秋护送到总部,因为地图的事儿需要他去做一个回复,另外一个因为地图而引出陈山河记起来的那个秘密,也需要顾秋去详细说明当时情况。
孙天昇在顾秋被护送走后,也就告辞离开了,现在自己山寨那些新兵,不对,是敢死营的新兵正在训练的过程中,自己可不能缺席。
李云龙也不留客,在他看来没那么多虚头巴脑的,孙天昇算是个好汉,但也就那样而已。
如果不是陈山河,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有30多个手下的土匪头子。
甚至可能在保安团的攻击下就这样没了。
当然,对方手里拿的500斤黄金,是从日本人的军列那里抢下来的,这一点值得赞扬。
不过扒火车而已,他的新一团也扒过几次,不是什么稀奇事,虽然扒出来的东西价值没那么高而已。
但孙天昇并不贪图这几百斤的黄金,而是想拿出来找一个真心抗日的势力进行资助,这个心思就值得他佩服。
所以,以李云龙那个旅长老大他老二的性子,才会对孙天昇客气几分。
孙天昇回到山寨,就看到陈山河拿着木枪教战士们训练军刺刀技术,他站在一旁看着。
他发现陈山河不会讲课,但是会示范会教。
一个战士正在跟陈山河对练给周围的人做示范,陈山河每次都如羚羊挂角一般,在对面的战士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那包裹的布头沾了草灰的枪头已经点在了那个战士的胸口。
太快了,而且在攻防之间的技巧高超的无与伦比,是孙天昇从军以来见过白刃战最高明的技法了,可能是。
“看懂了吗?”陈山河收枪后问道,战士摇头,他也不以为意,就说了一句:“再来!”
孙天昇一看就知道,陈山河会示范,但是不会讲解也不会教,因为他的记忆丢了。
现在他能如一个正常人一样反应,并没有因为20多年阅历的积累丢失,而变得如孩童一般懵懂,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这证明陈山河是天才。
所以,孙天昇走了进来:“营长,你的拼刺技术太高深了,战士们一时间学不来!
不如,我们两个对练,然后我来给战士们讲解!”
孙天昇不愧是原来东北军的内卫连长,虽然他在拼刺技术上远远不及陈山河,但是他会理解,会讲解。
他会把自己看到的技术理解一部分就讲解一部分给战士们听,并且再次比试,然后再次讲解。
夜已深。
杨白浅和父亲坐在书房里,商量着事情。
“你是说,陈山河的资料,很短!
语焉不详?”
杨爸是已经退休的老警务人员,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出问题了。
如果是牺牲了,肯定记录牺牲了,如果没有记录牺牲,而又记录的很短,那这个陈山河肯定是出问题了。
“是的,就记载他组建了敢死营,为抗日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说完,杨白浅也知道自己父亲想的是啥,于是她说:“我知道您想的是什么。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在琢磨,我要准备一点东西,或者说资料。
等他下次来,我告诉他应该怎么在那个年代活下去!
他这样能穿梭时空的能力,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她迷离的看着书房里的灯光:“而且,既然老天让这个人绑定了我作为锚点,肯定是因为我能帮他!
既然天意如此,爸,我想帮他!”
杨爸叹了口气,自己女儿,他能咋办?
“行吧,我去查一下资料!
你既然决定帮他,那我只能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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