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王鏊为首的侧目派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李东阳却开口了:“忠义伯此战,实乃有倭寇以来,对倭之战前所未有的大胜,臣恳请万岁不吝赏赐,此等战功,当封侯啊!”
侧目派有盯着李东阳……
谢迁状元出身在乡试打赌中,莫名其妙输了一万两,其余人人家子侄欢天喜地上榜了,输一万两,也心甘情愿,自己被耍的跟猴儿似的,再加上谢迁真把圣贤书读的入心入脑了,很看不上张镇以奇技淫巧治国的理念……
眼看内阁两位已经如此捧张镇,他就站出来浇凉水了:“万岁,忠义伯此战确实打的不错……可有一点臣不明,忠义伯南下,受封南赣巡抚,为的是平乱,可南赣现在整个都落入流寇手中了……
为何忠义伯选择驻兵在泉州,而且在海边的石湖,远离南赣八百里,现在南赣还是王秩在苦苦支撑?
既然忠义伯对传闻中彪悍的倭寇,尚有如此战果,为何不早早尽职尽责,平定叛乱呢?”
王鏊等人侧目派,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事实上这个疑惑,是所有人的疑惑,只是很明显皇帝明知张镇如此行事而不加阻拦,这就本身就是皇帝的意思了!
所以,一直以来,没人敢问啊……
这时候谢迁当着满朝文武,在大朝会问出来,这就有抬杠的意思了!
皇帝明知谢迁几个意思,所以他也不怒,笑眯眯道:“于乔的意思是,忠义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倭寇来了,他不该打?”
既然要抬杠,大家抬抬更健康!
皇帝就绕开核心,跟谢迁抬杠!
“万岁,臣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啊!臣只是疑惑,忠义伯这......皇帝演技进步很大,作为南赣乱局的大导演,心知肚明这是王守仁演的一出好戏,他在这里又跟群臣演上了,而且毫无破绽,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将风范!
众人看皇帝如此气定神闲、智珠在握的样子,觉得皇帝更加陌生了!
皇帝不再是以前那个谨小慎微,被文官一通忽悠,就觉得天天都有天塌下来的大事需要处理的皇帝了!
南赣之乱这样的大事,皇帝完全相信自己的部署,对文官的意见一点也不鸟了!
“万岁的意思是,就这样等着!”
“朕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意思是,你们谁要是觉得可以去打,那就去打嘛!前面都说了!
朕这个人,还是很开明的,从不阻挡一心报效大明的善战之士南下平乱!
用张镇的话说,叫做:你行你上!
银子、武器和兵,完全用现在忠义伯的这一套,绝不减配……
怎样?
有谁请战?”
君臣奏对,把杠抬到这个份上,基本上就抬死了!
武将现在手上没什么实权,再加上他们本就相信张镇,相信皇帝的部署,再说了,南赣那边乱就乱嘛,对于武人来讲,天下自然是越乱越好,不然他们饭碗不牢靠……
所以武人才不鸟南赣到底有多乱……
至于在场的文人,他们虽然善于抬杠,善于揽权,但在场的也都是文人中的人精,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自单论带兵,他们根本连现在焦头烂额的王秩都不如,更别说比张镇如何了,谁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揽下这堆烂事儿……
再说了,文臣当然都读史,事实上皇帝刚才所说,张镇总结的民乱造反,天生犹如自带裂隙的粗糙兵刃......,时间一长,确实自己就能四分五裂!
这是不争的事实,除非朝廷十分糜烂,反贼才能成为气候,就算如此,最后反贼蜂起,也要逐鹿好长时间才能最终决出王者……但凡朝廷稍有余力,反贼着实难成气候……
皇帝认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加上有了千里瞬时通信神器,皇帝更是有恃无恐,文臣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众人沉默了……
“看样子,众卿对朕的这个部署,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那好吧,咱们继续议一议泉州大捷的事,对于有功之士,得拿出一个赏赐的章程,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万岁,方才宾之提议忠义伯封侯之事,臣附议!”刘健打破尴尬的沉默。
“臣附议!”马文升也站出来,“至于其余人,兵部自会考功,拿出一个赏赐章程的!”
“臣附议!”
“臣附议!”
……
终于,皇帝又把朝会带回了自己的节奏……,时间一长,确实自己就能四分五裂!
这是不争的事实,除非朝廷十分糜烂,反贼才能成为气候,就算如此,最后反贼蜂起,也要逐鹿好长时间才能最终决出王者……但凡朝廷稍有余力,反贼着实难成气候……
皇帝认为一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现在加上有了千里瞬时通信神器,皇帝更是有恃无恐,文臣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众人沉默了……
“看样子,众卿对朕的这个部署,已经没有任何异议了?那好吧,咱们继续议一议泉州大捷的事,对于有功之士,得拿出一个赏赐的章程,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万岁,方才宾之提议忠义伯封侯之事,臣附议!”刘健打破尴尬的沉默。
“臣附议!”马文升也站出来,“至于其余人,兵部自会考功,拿出一个赏赐章程的!”
“臣附议!”
“臣附议!”
……
终于,皇帝又把朝会带回了自己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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