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二哥有没有什么布置,现在操练的新军,加上新式火器,若是据城坚守,定是没有问题,关键是内附的鞑靼人,将后随着土豆玉米的大量种植,加上牛羊的产出,慢慢会稳定下来,富裕起来,要是跑了的鞑靼人回来,抢了他们的物资,裹挟他们打起来,还真是棘手啊!
铁矿在白云鄂博、煤矿在浑源、种植和轻工业基地在东胜卫,加上河西找金银和火油的、宁夏河套一带屯田的,以及遍布草原的内附鞑靼人牧场,分布极其分散,单凭朱厚照编练的新军,就那么多人,分身乏术……
内地的卫所军现在糜烂不堪……
如果鞑靼人真的在西部某个地方缓过气来,这种人都是骑手、都是战士,身无长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轰然东进南下,分散成小股,大肆劫掠,还真没法子啊……
更别说还有建州女真,这群人虽然经过了成化犁庭,但那场战争斩获并不多,根本上没打疼,已经又开始作死了……
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北境依旧不宁啊!
朱厚照瞬间想到了很多……
伺候的宫女早已经布好了菜,朱厚照却呆呆在思考……事涉军略,才能让这个二货的脑子转起来!
“照儿,吃啊……万岁你看,都是你,儿子好好的回来,本该高高兴兴的吃顿饭,硬是让你一番考较,弄得傻呆呆的……”张皇后埋怨道。
“没事,让他想吧!这孩子啊,平时想事儿想的太少,好不容易愿意用一下脑子……”
朱厚照夹了一口菜……
“土豆做的?……呃,这个红薯做的?这是什么肉?好柴!这个……好腻啊……
父皇,母后,你们一天就吃这?”
皇帝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个皇帝节俭,这要不是儿子回来了,哪里能吃这么多菜……却被嫌弃了!
“小子,你在这里长大的,这是皇宫的御膳,难不成你天天吃龙肝凤髓呢?嫌这嫌那的?”
皇帝有点愠怒……
“要想身体壮,天天刷牙吃牛肉;要想身体好,天天刷牙喝牛奶……”朱厚照张口一段牙粉广告……
“……”
帝后都无语了……
“难不成你还天天吃牛?杀牛犯法,你不知?”皇帝拉着脸问。
“我们那到处都是牛,鞑靼人养牛又不是为了耕地,不吃牛,难道给它们养老送终?”
张皇后被朱厚照这句话逗乐了,一口饭不小心喷出来……
“逆子!怎么说话的?”
“父皇,儿臣话糙理不糙,说实话,吃牛肉就是长得壮,你看看儿子,如今力拔山兮气盖世,全都是牛肉吃出来的!
赶明儿儿臣回去,给您送一批上好的牛回来,您和母后要吃的有营养啊!”
……
张皇后依旧吃吃的笑,皇帝无语,这个儿子的思维和智商,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频段上,叫他回来吃饭,就是为了吃气啊!
这顿饭,草草地吃过了……
“看你没心吃,一直在想,可想出了办法……”
“……这个,战术上暂且还没想到比较好的办法……战略上嘛,儿臣觉得,二……呃,张镇的毛氏军略思想说得对,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和爱大明统一战线,倒是可用……”
“嗯?”
“跑了的鞑靼人全民皆兵,骑术惊人……留下的鞑靼人,现在是我大明的子民了,他们也算是夷狄入中华则中华之!
这群中华之的鞑靼人,同样也骑术惊人,只要我们团结他们,形成统一战线,就可以牵制鞑靼人……”
“你没听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这都是读书人胡诌的,人啊,都是两只眼、四条腿……不,两条腿……其心没什么异不异的!
张镇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目前,这些鞑靼人和我们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一起了,他们的大义还没有高尚到要抛弃目前好日子的地步!
所以,儿臣回去,会好好布置一下,父皇请放心!”
皇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儿子,现在张口闭口不言义,只言利,而且似乎对读书人抱有很深的成见呐……就自己所接受的教育而言,皇帝觉得自己很难接受太子的观点,可是细细想想,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啊!
鞑靼人,你跟他们言什么义?畏威而不畏德,能捆绑他们的,只有利益而已……
只是皇帝很难懂,现在他们的做的事,到底让鞑靼人获得了什么大利,这样就能为我所用了呢?
皇帝思考良久……
“好吧!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现在也长大了,而且那边还有张镇和王守仁两位卿家,都是大才,你们好好议一议,万事小心小心为上……
朕乏了,你且回东宫歇息吧!晚上再不要出去胡闹,明日一早就回去吧!”
朱厚照告退,话虽这么对老爹说了,可是心里就老爹提出的问题,还是思索了整整一夜……翌日,红着眼睛,带着自己麾下的战卒和太自禁卫,纵马扬鞭,回大同去了……
王守仁在军中镇守,朱厚照知道大哥带兵,十拿九稳,他十分放心,直接带人来到了镇国科技大学,一番打听,才知道张镇正在实验室……
朱厚照悄悄走进实验室,看见张镇歪在一把舒服的躺椅上,呆呆坐着,张镇的两位亲哥,张钦和张铭也在,刘健的儿子刘杰也在,还有些阿猫阿狗,朱厚照都说不上名字……
这几个据说是天资比较好一点的,张镇嘴里所谓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知识,学得很快……
所谓实验,也就是一个大铁炉子,火烧得正旺,上面放着一个水壶,壶嘴儿冒着白气,壶盖儿被气冲得叭叭哒哒的一跳一跳的……
“老子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看到了什么?”张镇慢悠悠地问道。
“老师,莫非您要将一个禅理?”刘杰问道。
“滚,你丫要是四大皆空了,南边有五台山,你去剃度吧!”
“不不,老师,学生一点儿不空,学生很实在!”
……
“张钦,你看到什么?”张镇直接点名自己的亲哥了……达者为先,张镇现在是自己哥哥的老师,所以就可以直呼其名了……
“……我看到,水开了?”
“!!你怎么不去死!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到这壶水已经开了!我问的是这个吗?”
朱厚照冷不丁来一句:“水汽冲得壶盖在动!”
“不是气在动,也不是盖在动,是你的心在动!啊,这果真很有禅理啊!”刘杰冷不丁有禅机出来了……
“你给我滚出去……”张镇站起来,拍着太子殿下的肩膀:“殿下,了不起啊!怪不得你家族里有人木匠活做得好,敢情这基因里带着啊,殿下很有工学天赋嘛!”
“我家族里有人木匠活做得好?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天潢贵胄还要去做木匠吗?”朱厚照有点蒙。
“这不算什么啦!你家族里,服毒服的好的人,也有……”
“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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