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休要胡言乱语！”张强看向谭伦：“组长，此贼狂犬吠日一句都不能信，属下建议即刻停止审讯，清除此贼方为上策。胡乱攀扯，故意扰乱军统内部稳定，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能着了他的道。”
好家伙，开口就攀扯到军统处长身上，按照他身份一会定扯到局座，岂能在容他胡言乱语。
谭伦眉头深锁，手中婆娑着茶杯，若是之前听到这样的话定会把其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去维护陈乔杉。
然而...
“何必跟他计较，真假一查便知。”冷冷盯视汤明：“中井，你明明知道我跟随陈处长多年，故意说些没用的，当我脾气好是不是！”
中井惨笑：“我潜伏军统多年，周边打交道的都是军统特务，按照你意思干脆不要说了，你们也不要再问。”
“组长...”
谭伦扔香烟堵住他们嘴，自己点燃后使劲咬了咬烟头，“无缘无故陈处长为何给你送信？胡言乱语休要怪我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我知道你不会信，那就当我没说。”中井干脆闭目不言，言多必失，自己想更可怕。
砰！
张强攥拳捶在桌上，冷冷呵斥：“小小贼寇胡言乱语，想要扰乱军统其心可诛！既然陈处长知道稽查科要抓你，为何会无意泄露给你消息？你跟陈处长几时到了可以生死与共的地步！？不分国仇与家恨！冒险给一个日本间谍送消息，言外之意是不是说陈处长也是日本间谍！？”
“我没这么说！”中井睁开眼：“要是帝国特工我会出卖他？”
“嘿，你几个意思！是不是告诉我，你现在所说都是假的！”王春叱问。
“哼，我只说该说的。”
“啥是该说的！我让你通通交代，没让你挑着交代。”
谭伦抬手阻止，“中井，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我信别人也不会信，正如张强所言，你说陈处长故意给你送消息，总该有合适理由，仅凭泛泛之交就冒险通风报信，未免太儿戏。”
中井暗哼一声，果然白痴。
闭目自述：“并非胡言乱语，我跟陈处长三年前相识星城，能进军统也多亏他举荐。只是因为我身份缘故特意分开去南京......用支那话来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来到总部后彼此时常联系，患难兄弟算不上，总有几分相识情分，冒险报信也在情理之中。”中井一番讲解让几人眉头大动，真的假的？酣畅淋漓般诉说就算编也没这般生动，可见其中定有渊源。
谭伦眯着眼询问：“按照你的意思，陈处长并非提前知道你身份，相识一场喝茶闲聊之余攀谈几句题外话也正常。并没有明确告知什么，自己心怀不轨知道身份败露，逃之夭夭却将罪责强加给陈处长，好心思。”总算跟了陈乔杉几年事情不能做的太绝，能摘就摘一点，也算对得起几年情义。但事情到了此种地步任他掩盖都不行，跟日本间谍透漏消息，不管是有心亦或无意都犯了罪责且不可饶恕，自己想救也救不了。当然，可以即刻把汤明杀掉一了百了，事情就当没发生。可汤明身份褚文昊早已知晓，不排除手里有证据，倘若自己隐瞒不报...
“谭组长这般理解也没错，当初陈乔杉只是闲聊几句，并不知道我真正身份。”汤明难得公正廉明替陈乔杉解释，存的何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哼！”
张强无话可说，该记录的不能落下。要论罪也只能是疏忽之罪，并非故意结交日本间谍，要是论罪那局座罪岂不更重。
“你身份如何被识破？军统内部并未收到消息，总该有个出处。”他啥都不知道，褚文昊说的不清不楚，他想缕清中间脉络。
汤明听罢顿觉五内翻腾，他也想知道如何暴露。
“话刚才说过，身份败露可能跟褚文昊有关。至于为何被发现我至今也没搞清楚，也许...也许跟满堂娇有些关系。”
“哦、”谭伦眼中闪过亮光，“跟满处长有关，此话何意？莫非昨日抓的日本间谍是你下属？”
“不错！”
“军官俱乐部里面的张丽是我的下属，而隐藏在国党参谋部的帝国特工是我长官。相信身份暴露跟两人有关，没啥好交代的，小组其余特工掩藏身份我并不知情。”汤明所言很具有欺骗性，若褚文昊在场绝对会给他两个大耳光骗谁呢。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事情勉强能说通。”张强比较认可他所说。
谭伦不傻，不会被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既然是满处长抓获你下属，为何把身份泄露归结到褚文昊身上？是不是另有隐情？另外，陈处长如何得知稽查科要抓你似乎没交代？”
哼！等的就是这一问。
“这——”汤明为难道：“当初陈乔杉说了几句闲话，我因为身份缘故必须追查消息是否可靠。当时陈处长言及消息来源出自刘峙家，中间过了几手没说清楚。只知道跟警察厅俞睿家有些关系，而且中间事情很复杂，按照陈乔杉的意思，应该是故意告诉我，原因可能是我担任戴公馆警卫，怕事后被抓到牵扯出戴春风。”
“至于...归结到褚文昊身上，哼，”汤明蔑视道：“你们支那特务里面也就只有褚文昊能为帝国特工造成一点威胁，自从他回到山城事情接二连三发生。要不是他！帝国特工需要跟老鼠一样到处躲藏嘛！哈～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凭借隐藏军统三年，足以证明所言非虚，徒有虚名罢了。”
“闭嘴！”
“敢污蔑局座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区区倭寇隐藏军统你真当我们不知道？局座高瞻远瞩、布局深远你知道个屁啊！”张强斥骂：“他褚文昊有何本事，招惹是非，徒有其表罢了。”
谭伦瞅他一眼心中虽有不满，却没开口，说的也不全错，最起码能抓获汤明都是褚文昊功劳。
没管三人谩骂，他在考虑要不要狠一点，刚刚入梦半途而废被人唤醒可不是好习惯。
不过他的话反而为陈乔杉洗脱嫌疑，冠以维护戴春风之名，就算揭露也会没事。
“俞睿，你跟他很熟？”在他看来能把消息送出来的绝对跟汤明有关，不管陈乔杉目的是何，总有人要想法设法要救汤明。而且事情居然跟刘峙有关，哈哈——真是一个疯狂的梦，刘峙堂堂城防司令，居然会故意泄露消息给日本间谍，里面到底有何关联他要一点点弄清楚，倘若查获惊天大案，区区一个军统副局长都有点压不住，祖坟冒狼烟之象。
正所谓：人有多大胆，都有多大产。他正在死亡边沿来回试探，且深入其中乐此不疲。
“啊～”汤明稍微活动一下身体，疼的冷汗直冒呲牙咧嘴，“当然，他能做到副厅长跟戴春风有关，我记得上个月他还来过戴公馆，有我负责接待。你想想俞睿收到我可能是日本间谍的消息，想尽办法通知，其目的跟陈乔杉类同，都是不想让戴春风牵扯其中，也可以理解。”
张强攥着笔深以为然，“很好，总算你还有点人性，知道陈处长跟其余人都是为事情不牵扯到局座，才会冒险通知。局座身系军统安慰，一旦被你们利用卑鄙手段冤枉党国将陷入动荡不安之局。”
“很好！”
其余三人总算找到恰当理由，就算前面有录音也不怕，事后对质起来也无妨，可以允许他继续活着。
谭伦心思突然变得细腻起来，“话你说的很好，有一点总该说清楚，俞睿跟陈处长心思暂时不伦。不管有多少人参与其中，目的无外乎给你通风报信，这个人跟你一定认识，而且人现在没有被发现。你说消息是从刘司令家里传出，到底几个意思，难道说刘家有人跟你暗通曲款随时提供消息？”
谭伦刚刚问出惹得三人瞪大眼睛望他，“组...长，您没事吧？”张强擦了擦额头虚汗，提醒谭伦不要发疯。戴春风不好惹你当刘峙好惹，啥话也敢问，真嫌事不够大！
哈哈哈...
汤明差点笑出声，白痴！老子等你多时！
谭伦可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吧嗒吧嗒嘴，“咳咳——那个要是...”
“我不确定，可能有些关系吧。”
“闭嘴！”
张强怒了要起身收拾他，谭伦抬手阻止，一颗心差点跳出来，天呢！这是要送我绝世功勋的节奏吗？压下激动眯眼冷声道：“你此话何意？什么叫不确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要知道刘司令身系山城安慰，没有证据胡言乱语的话生不如死那是恩赐，胡言诽谤故意扰乱党国其罪当诛！想清楚在说话。”
“哼！”
汤明面有不屑：“我又没说刘峙是帝国特工，几时胡言乱语了！至于死活大日本皇军从来没有在乎过。言及可能跟刘峙有关，那都是因为我负责的特工小组成员有跟刘家接触。因为糊里糊涂消失月余，很多事没有来的急交割就牺牲掉，我说跟刘家有关何曾胡言乱语？”
“哦、”谭伦眼中闪过精光，“你说的人是谁！”他心里有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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