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去诚意要有,你的长官我不问,说说负责联络的引路人,也就是宪兵司令部里的人。不要撒谎,因为我知道其名字职衔,要是没诚意我即刻上报所有人都要被抓,且都是你害的。”
试探一下很有必要,自己推断的未必就对。
“不可能!你想炸我!”她虽然心里觉得褚文昊可能知道自己长官的身份,却要试探,不然不会死心。
褚文昊扫他一眼,低声道:“你的长官掩饰身份国党行政院总务司副司长顾骏达。”说完自己倒是皱起眉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哪里?
从头到尾开始捋,孔瀚升——沈雄...沈雄!想到这个名字突然觉得漏了一点事情。
自己推测沈雄是小组长,既然是小组长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组员呢?
顾骏达在内务楼两人一个大院办公,偶尔碰到不奇怪。问题是有必要如此吗?一个小组安排两人潜伏一个地方。
勉强可以理解为一个政府部门一个军队部门,这里通,何必给关山月送信?
规矩?
既然是规矩,关山月觉得自己暴露联系组员需要冒很大风险,何不沈雄约顾骏达到办公室聊,不是更安全吗?毕竟是自己组员,何必背道而驰?
想到这里抱着脑袋凝思,钟楚曦说话他都没听到。
十分钟,有些想明白了。
假设:关山月不是沈雄的引路人,却收到暴露的消息,联系其组员,也就是顾骏达。顾骏达收到信后给自己引路人送信也就是钟楚曦,三个人是一条线,但未必跟沈雄是一个小组啊。
如此,岂不是说明搞错了?
昨晚送花的伙计送了两家,也就是渝中区长杨梁跟夫人才是沈雄的领路人。
自己先试探的关山月阴差阳错发现三人,而这三个人是一组。
杨梁跟沈雄一组,这样算下来自己岂不是无意中发现两组?沈雄是服务孔瀚升的,那关山月就是服务林凤娇的。
如此才通,不然很难解释沈雄为何不自己给组员送信,却要绕道送信。
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差点乐翻天,白凤的葵花小组只有柳云飞下放武汉,早晚收拾他。
林凤娇的组员他只锁定警察局长张家栋或者他夫人,剩余五名队员一直没有消息。如今发现关月山——顾骏达——钟楚曦,六去其四。
孔瀚升的组员锁定沈雄——杨梁或许还有宪兵司令部的吴海龙,六去其三。
林凤娇的只要在锁定钟楚曦找的人,剩余的一人逃不出自己手心。
孔瀚升的可锁定杨梁或吴海龙,找出其余三人,只是时间问题。
如此,他知道的二级间谍基本覆灭,想想真是令人兴奋。
“你说话啊!你有毛病啊!”钟楚曦自己喊了半天褚文昊不搭理她,恼怒的喊着脸色铁青。
“啊~哦,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应该快点死!”钟楚曦没好气道:“我问你,顾骏达长得啥样,有无特征,我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哦哦哦...那个...”想了想应该没毛病,“长得啥样我看的不是很清楚,身高一百七十五,最重要他走路外八脚。”
“你——”钟楚曦面色一紧变得苍白,刚才内心的祈祷顷刻间被打烂,没错,自己长官确实是外八脚,身子一夸再也没有幻想,闭上眼静静沉思。
良久,睁开眼平静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发现并锁定我们的身份为何不抓?打的何种算盘。”她现在出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真要是想抓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褚文昊摆摆手,“你不懂,抓你们随时可以,最重要我现在身份很尴尬,不能抓,也不能参与任何行动。最重要我要留着你们命保我今后下放的安全,只要小鬼子敢抓我,就杀了你们。想要在潜伏进来难如登天,要权衡利益,维持一种平衡,其它各凭本事。”
钟楚曦瞪大眼睛一时难以相信,仔细想想不无道理,褚文昊下放不管去哪都是帝国说了算,杀他是一定的。
呼——仿佛想通了,既然褚文昊有所求就不会伤害她,心里也轻松下来。
“你要如何放我离开?”谈条件嘛,不过分就好。
“先说说宪兵司令部隐藏的组员,我要验证你的诚意,要看看你值不值得信任。”
钟楚曦一时未说话不确定褚文昊知不知道,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只能妥协中寻求生机。
何况褚文昊知道的太多了,比她知道的都多,没把握瞒过他。
一咬牙:“宪兵司令部办公室主任井苒。”说完闭上眼睛。褚文昊瞪大眼睛,自己猜测是对的,是两家不是一家。
“假的!”
钟楚曦睁开眼睛怒道:“你骗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你...狗贼!你不得好死!”她心在滴血,褚文昊个混蛋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找谁。
“哈哈哈...”褚文昊很高兴,“真的,骗你玩的,只是试探一下何必认真。”
“你——”钟楚曦被他搞得不知真假,满脑子浆糊。
“你知道他的引路人身份吗?”
“哼,”钟楚曦扭头看向窗外不回答这个问题。自讨没趣,“好吧,聊点家常,说说自己的隐藏身份详细点,省的我再去查。”
钟楚曦平静道:“国党军事参议院办公厅秘书处副主任秘书,三年前结婚,男人死了,我捅死的,没孩子。”
褚文昊一愣,不自觉的伸了个大拇指,“毒妇!”
“哼,大日本皇军的女人不是随便糟蹋的,自然要付出代价。”冷冷看向他:“你想睡我,小心变太监!”
“哎,”褚文昊摆手道:“真想总有办法,只是我对日本娘们没感觉,恶心。”
“哼,”差点气死。
“说说你们小组的故事,组员就不用说了,只是大体了解一下,以后做筹码用。”
钟楚曦想了想,“梅花小组,七年前来中国,组员六人。”
褚文昊点点头,“跟葵花小组差不多,他们要惨很多,死的死抓的抓,白公馆里关着两个,天天挨打,你要是想见可以上山待两天。”
“哼,”她虽然不认识却都是帝国特工,褚文昊这个狗贼不得好死,“你不用得意,帝国早晚收拾你,让你尝尝帝国的皮鞭能不能打死人。”
“这个再说,真进去,说明你也死了,事情往往如此,总要有所牵连,只不过我的命牵连着你们几十年的布局。你要祈祷我长命百岁,否则你比我早死。”
钟楚曦不知道说啥,战争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要有所牺牲。
“我很好奇,像你们小组是怎么排名的,原先的宫首...之前樱花小组可是用的这个排名。”褚文昊有些糊涂,葵花小组没交代只能从她这里了解一下,也许每个小组都不一样。
钟楚曦瞅他一眼,“这要拜你所赐,帝国刚刚研制的等级被你获悉,只能取消。只留引路人跟正式组员。且以一级压一级,就是组长的引路人压制组员,组员压制他的引路人,分六级,依次下达命令。”
褚文昊想了想明白了,“你压制井苒,顾骏达压制你,那谁谁谁压制顾骏达,还缺个组长。你要不要交代一下?”
钟楚曦皱眉道:“那谁谁谁是谁?”
“哈哈哈...”褚文昊笑道:“自然是你们组长的引路人,我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井苒的引路人是谁。”
“哼,”真是个白痴你都说明白了,我会不知道是谁,“你死了这条心吧。”
他根本不在乎,“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身份我不告诉你,告诉你性别与身高年龄。”
钟楚曦不相信他知道,讥笑道:“你要是说对了,今晚我陪你睡觉。”
“不用,免费送你的。”褚文昊笑眯眯道:“你的组长是个女的,年龄三十二岁,身高一百五十八,长得没你漂亮,我说的对不对啊。”他是按照张家栋的老婆姚佳慧情况来说的。
“你——”钟楚曦起身指着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实在不敢相信他真的知道,泄气的坐回去,神情呆滞。
哈哈哈——褚文昊差点乐死,原来林凤娇的服务之人居然是姚佳慧,不是张家栋,真是没想到。
哈哈哈——他真想大笑几声,如此梅花小组六去其五,剩一个不抓都没事。
一时之间室内沉默,褚文昊忙着写口供,让其画押签字,留下录音。录音很有将就为保证她回去不乱说,或者说回去就逃出重庆,需要逼着她把自己天皇以及他知道的日本高层长官通通骂一遍,即便活着回去只要自己放出来也是个死,还会牵连家人,比被自己打死都惨。
拍照留念,合照就算了。亲自拍了几张裸照举着口供与自白书,总之能留的证据都留下。
忙活大半个小时,钟楚曦脸色铁青道:“你应该放我回去了吧,不要忘记我的隐藏身份,小心你的脑袋。”
褚文昊点点头,军事参议院单独分离在黄山办公,跟侍从室在一起,副主任秘书很厉害了,怕是有人要来找自己麻烦。
“回去后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不要多嘴多舌跟你的长官乱汇报。参议院的事情少参与,在胡乱伸手我可不会客气,就好好活着。”
正说着话姜涛进门,来到近前低声道:“国党行政院总务司副司长顾骏达、国党军事参议院办公室副主任...警察总局局长张家栋...零零总总十几个部门的人要求释放此女,周围来了几百老百姓,怕是故意找来挑事的。”
褚文昊眼皮狂眨,幸好自己没动刑,否则今天可要被抓走,去军事法庭了。
“你去维持好秩序,我这就去。”
“是。”
褚文昊起身伸了个懒腰,“你的长官来了,去见见吧,免得说我欺负你,要知道怎么说话,否则我一激动可能会乱抓人。”
“哼!”钟楚曦在他面前一点尊严也没有,起身跟着出门。
远远的九龙湖旁边人头攒动,警察、民众、军人政府官员,五六百人围在那好不热闹。
褚文昊两人来到近前三米处,没说话就被民众开骂,“褚文昊!你胡作非为强抢民女罪该万死,快点交人,否则大家伙打死他。”人群里有高喊的却没露头。
“对...严惩土匪恶霸,严惩...”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他,总有看他不顺眼的。
口号喊的整齐划一,看来后面的人没少忙活。
“褚文昊就是个祸害,害得我们吃不上饭,把他赶出重庆才能还百姓一安宁。”
“对,滚出重庆!滚出重庆!”声传百里,周围的民众跟游客都被吸引过来,越聚越多等听完故事,目瞪口呆真是少年英雄,好胆。
张启明脸色铁青站在前面,抬手示意民众,声音渐渐消失。
跨步而出大声训斥道:“褚文昊!你的恶行天理难容,肆意妄为殴打民众,强抢民女奸淫掳掠,其罪行罄竹难书。好在天理昭昭人心向正,今日你的罪行被民众所知,我希望你自己站出来认罪,伏法!祈求民众宽恕,祈求党国宽恕。”
“你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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