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惊。
安夫人突然笑了。
她无比嫣然的说:
“我相信,丁将军跟尊父交情很深。”
“这一次来雅安,肯定会去你家拜访。”
“这么说吧,如果没跟他提及怪梦,或许能久活点时间……”
“否则,我真的会有点难受呢。“
安夫人看着她,流露出暧昧的不舍。
别装了,唐简理解她难受的原因。
她无非就想说,自己死了她有点舍不得呗。
谁家的猫狗没了,还不会有一点点的难受呢?
至于其他……才不会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呢。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
“可是唐简,想过为什么打败我儿子之前,你们过得很难吗?“
唐简虽然不怕坏女人挑拨。
但仍然别开了眼睛……
免得被她看出破绽。
安夫人继续说道:
“其实,我试着帮你们,但你母亲的脾气你知道的。”
“我相信,丁将军一直在周济你们,你这才有钱进白银学院。”
“可你不知道,当年跟克格罗交锋,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
“也许你不懂我的意思,但我可以透露点消息给你……”
“当时,你父亲是救丁赴义,才被克格罗砍中。”
“真相是……重创克格罗的人,是丁赴义!“
“你胡说!“
唐简大叫起来。
这个女人的瞎说,让他愤怒之极!
谁都知道父亲用尽全力。
付出生命才击败的克格罗!
她竟敢篡改铁一般的事实!
唐简恨不得立刻杀死她!
他冲到安夫人面前,显得气急败坏。
安夫人笑了,玩味注视着他。
嘴角却好看的弯了起来。
她扬起眉,浮出不无挑逗的微笑……
天哪!她竟然还有那种心事!
唐简可不想被她诱惑。
必须捍卫父亲的尊严——
“克格罗就是我父亲刺伤的!”
“我母亲说过,我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没错,如果不是你父亲,丁赴义根本没机会出手。”
“而且,你父亲用生命拯救了丁赴义,这才让他有机会出手重创克格罗。”
“这么算起来,如果不是他丁赴义根本就没机会反扑。”
“换句话来说……”
“你父亲用生命争取了反击、由丁赴义获得……”
“我们一直都这样认为的……孩子。”
安夫人最后两个字,让唐简一下疲惫。
他蓦然跪在地上,紧紧抱起了脑袋。
安夫人很聪明,没再说出其他的话。
只是离开躺椅,从后面轻轻跪下。
她抱住了唐简,就这样靠着他。
柔茜将头搁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良久,她才柔声说:
“傻瓜……别再纠结。”
“就算真相让所有人知道,也没人怀疑你父亲的英勇。”
“他为神座和朋友放弃生命,所有雅安人都为他骄傲!”
“你知道……我也为他骄傲……”
一粒水突然落在唐简肩膀上。
它温软而调皮的滚过胸膛,拉成一道水痕。
回过头来,唐简发现安夫人噙满了眼泪……
这个……她为什么哭?
唐简愣住了……
哭泣的女人,突然让他想起了母亲。
很多时候以为自己睡着了。
她就会躲着偷偷哭泣。
他有点心软,一声叹息。
安夫人很快就恢复了。
她若无其事的回到了椅子上。
这一次她坐在对面,凝望着他。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
良久,安夫人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她不无歉疚的说道:“我不该这样说吧。”
“被你父亲救下来的丁将军……怎么说呢。”
“呃……他这样对你们也算是仁之义尽了。”
“就算作为皇室护卫主事,他的俸禄不菲。”
“你也知道,他每年都能拿很丰厚的薪金。”
“当然,这不包括他兼职更加丰厚的收入……”
“但那么大一家子,开销也很大,对吗?”
她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时候。
唐简突然可真是哭笑不得。
麻雀都知道她的话中含义。
她肯定想挑拨自己和将军的关系了。
果然,柔茜假惺惺的一声叹息,又说:
“唔……虽然你父亲救过他,但换成别人,肯定也会这么做。”
“这就是两个感情极深的战友,在并肩作战时的本能不稀奇……”
“谁……还没有个自己的小家?凭什么为了你们,要少喝一瓶昂贵的酒呢?”
“总不能,每年都拿出稍微多一点的钱,帮助曾经救自己命的人吧?“
“关键是,这个救自己命的人己经都去世了,帮助了他能看见吗?“
“作为一个男人,其实我理解他……真的。”
“你知道的,男人家大业大开销其实也大。”
“这可不比女人,只买点胭脂水粉,购置点首饰什么……”
“比如我丈夫……你懂的,他其实也很不容易的对嘛?”
“我丈夫很善良,在外面一直都接济贫穷人家的姑娘呢!”
“当然,有时也感觉,有风姿的少妇生活更不易呀……”
这个美丽夫人的话,令唐简哭笑不得。
你这样打着幌子挑拨,真的好吗?
安夫人收敛起唠叨来,这时柔声说:
“小傻瓜……你的好日子才开始呢,别再为可怕的噩梦纠结了。”
“记住……那只是恶梦。我承认,丈夫和儿子曾经让您不愉快。”
“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会加倍偿还给您,这不好吗?“
唐简还想再说,安夫人捂住了他的嘴。
她突然变得严肃,一字一句的说:
“我相信,就算你跟丁赴义说过那个怪梦,他也不会相信的。”
“当然,如果你没来得及说的话更好。以后再也别犯傻了……”
“记住,越逼真的说不切实际的谎言,越会让人感觉不着边际。”
“如果你还一直坚持、坚持又坚持……猜会怎么着呢笨蛋?”
“我来告诉你吧……他们就会认为你不对劲,没准是疯了……”
“别这样小傻瓜,无论你想干什么,我都会让你满意……”
“我承认,很久都没这样强烈的期望了,好吗……“
她说着将酒杯凑近唐简的嘴。
然后,略不甘心的说:“没人敢动我杯子,除了你。“
唐简一愣,这个女人讲究不少,估计是安家一霸。
柔茜嫣然又说:“如同没人动他奶瓶……当然。”
“只要愿意……也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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