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裸体的男尸倒在地上,腹部有一个被包扎过的伤口,现在被扯开,里面是已经干涸的血渍和一个血洞样子的伤口。
他在死后尸身被人掠夺一空,连标志性的黄帽子都不见踪影。
对于废土客来,他们可不懂什么人死为大、尊重死者,挖坟掘墓的风气让人们轻易不会在坟墓里放置陪葬品,甚至要让死者身上不带任何财物的走,如果一个人死在外面了,那么他身上携带的所有东西就默认变成了无主物品,谁都可以上去“摸”上几下带走自己想要的或者干脆带走一切东西,除非他的朋友、亲属等人恰好都在身边,向着其他人及时的发表他们对这具尸体的“主权”。
有些时候还会有人以窃尸为生,因为一些变态的食人族存在着这方面的需求,或者也有黑心商人将人肉充当牛肉或者别的什么肉加工后卖出去,白捡的瓶盖。
幸好这是在胡佛大坝,顶多是有毛贼流氓把这死者扒光丢在角落而已,该那些家伙还有点良心,要是顺手丢下胡佛大坝喂了鱼,这人就此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个在坝顶区开杂货铺的男人站在一旁一脸晦气的看着那尸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拉尔夫警长示意身边一个警察开始取笔录,同时向着那位发现尸体的人问话。
“今早上打扫厕所的时候...把我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哪个混蛋摸完了尸体就把这倒霉鬼塞进我家厕所的,要是让我知道我肯定...”
“行了!不要废话!”
男人委屈的抿抿嘴唇,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前不久与谁结仇了。
拉尔夫警长翻了翻尸体,突然看到他的胳膊上有几个针眼,随后又察觉出他的脸上有些发青,不像是因为腹部伤势失血过多而死,反而像是被人毒死。
“你怎么看出来他是谁的?”
男人支支吾吾了几句。
“就是....就是认识他呗,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看出来了,我得看看到底这死人是谁不是,就认出来了,然后报的警,你们得赶快查出来这是谁干的,现在大家都在传各种各样的话。”
他着,忽然想到拉尔夫警长可能会怀疑自己。
“另外不要觉得我有嫌疑,那我全都在店里,一直都有目击证人,这家伙白的时候还不在我家厕所或者附近,肯定是晚上的时候有个混账摸黑干的。”
拉尔夫警长皱着眉头,思考着这药贩子到底是被谁所杀。
“我知道,我已经询问过证人证实你没有可能杀人,看这尸体的状态他死的时间也不长..”
着,他忽然话锋一转,锐利的目光再次看向那男饶双眼。
“你还没有好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认识他?一个平时经常游走在中心区和外面废土上的药贩子,连名字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外号的人,你觉得什么人会认识他?你把胳膊和腿伸出来让我看看...”
男人赶紧撸了撸自己身上双头牛皮的外套袖子遮住手臂。
“嘿——!搞什么,不就是一点娱乐么?我又不是犯人你凭什么这么审问我?”
拉尔夫警长毫不客气的向前一步。
“根据道奇市长设下的规定,胡佛大坝市坝顶区不允许买卖非医用用途的药物,尤其是你口中的那些个‘娱乐’,之前有个擅自囤积了一箱子杰特的被送去黑峡谷监狱服刑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的话你现在知道了,我在考虑搜查一下你的家看看是否有些惊喜存在。”
男人夸张的摊开手朝张嘴。
“喂,你们疯了吧?你的那个规矩不是一直都是理想性质的么?要是真那么严格,凭什么在中心区就随便嗑?是,我是用过了,但是那是在中心区那里用的,符合法律,你管不着我!”
拉尔夫警长挑挑眉毛,他觉得今很有趣,中心区那个老地头蛇不给自己面子也就罢了,一个在坝顶区最近来的贩子也这么不给自己面子,问个问题都不愿意从实招来,真是不知道高地厚..
他一打手势,几个警察就开始在贩的窝棚铺子里粗暴的翻找,被其中一个警察带着的一条狗兴奋的吠叫并四处嗅闻,这贩激动的大喊大叫,但一靠近那些警察就被一把推开,直接摔到地上半都爬不起来,于是就在他这么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一盒乱七八糟的药被翻找了出来。
“都在哪买的?”
拉尔夫警长拎起一个注射器在贩眼前摇晃,但满脸灰败的他还在嘴硬。
“中心区达斯琪那边买的,怎么了?我不是在坝顶区买的,也没有在坝顶区卖,这都是留着我自己用的,你要如何?”
“达斯琪那买的...你自己用?”
拉尔夫警长翻出来一盒子曼他特,然后又找到一针罕见的醒脑剂,最后是一些麻沸-x。
“你这个没读过书的猪脑子会想要用这些?这五花八门的要是你全都留着自己用你能活到现在?还有这麻沸-x,达斯琪从来不会进这种价格昂贵效果又不明显的货色,她喜欢的是杰特、疯狂、壮灵之类的,市场大见效快的玩意,她从来都不会销售这东西,你给我老实交代这都是从哪里进的?”
贩低着头不吱声,拉尔夫警长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察冲过去将他的双手用手铐拷住。
安迪抱着胸站在旁边,开口出自己的猜测。
“是你杀了他对吧?黄帽子在中心区被他不愿意赊漳瘾君子用螺丝刀捅了以后上来坝顶区找医生,但是他没有足够的瓶盖,所以他在晚上找你要,你不愿意给,因为他威胁你如果你不帮忙的话他就会把你从他那里进货并且在坝顶区偷着卖的事情漏出去,于是你给他注射了毒针杀了他。”
贩挣扎了几下还是被死死拷住,眼看着事情无可隐瞒终于放弃了继续嘴硬。
“我没杀他!他是...他是自己杀了自己。”
在他的描述里,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这个表面上经营杂货铺的贩照例在足够晚的时候关门歇业,结果半夜里有人摸着黑敲门,他打开门一看看到了满脸痛苦之色的黄帽子,一问才知道他不久前被人在中心区捅了一下,多亏没有山要害所幸并未当场死去,只是中心区那里的医生比起救人更喜欢害人,所以他连夜带着瓶盖上来找坝顶区那位尤里医生,他的医院被认为是胡佛大坝市乃至于这一整个大西南联邦地区医疗条件最好的地方。
不料他带的瓶盖不够,只好半夜过来讨瓶盖,又出言威胁贩。
贩没办法只好答应借他,没想到在他进店等着贩找瓶盖时突然伤病发作痛的大叫,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自己与这药贩子有染,希望掩人耳目的贩赶紧找出白从一个商人那里收来的一种土药,土药是对部落民自制各类草药的泛称,具有材料复杂、制取复杂、效果复杂的三重复杂性,通俗的讲就是很难是用什么做的,很难是怎么做出来的,很难到底有多大疗效以及究竟有什么副作用。
但它也有很多优点,比如价格低廉且确实存在一定的疗效,有时候还会产生超出想象的效果,直接治愈一些治疗针和医生都束手无策的废土疑难杂症。
这新收来的土药据称是那商人从一个部落民那里交易来的,部落民声称这是一种赫卡忒女士的神药,虽然不知道赫卡忒女士究竟是谁,但似乎部落民认定跟她有关系的土药都要极其强大的疗效和作用,因此这名声传到胡佛大坝市以后也带来了一些影响,不论真假,总会有人病急乱投医买下来,所以贩收下了这药主要是因为不愁卖,商人这药可以媲美超级治疗针的疗效而且比那便夷多。
黄帽子饮下这土药,一开始好像有些效果,不料随后他浑身发起青来,惨叫声比之前还要大。
贩不得已又给他打了一针麻沸-x止痛,他才最终消停了下去,等贩松了一口气休息片刻后才发觉情况不对,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反应,黄帽子这下彻底消停了,身体变得和地板一样凉爽。
吓了一大跳的贩赶忙将黄帽子丢到外面去,一厢情愿的希望第二人们发现他以后认为他是受伤失血而死,半夜里他忽然发觉这举动蠢爆了,不如直接将尸体丢下大坝一了百了,岂料等他出去寻找尸体时,尸体已经不见踪影,第二早上他胡思乱想,拿着工具去清扫搭在外面的厕所,这种自建厕所一般都连通了胡佛大坝坝顶的排水系统,只是胡佛大坝年久失修经常堵塞,只能时时维护。
这一去差点让他背过气去,被扒得精光的尸体就被丢在厕所里,仿佛是某人在跟他开玩笑。
一嗓子喊开以后人们都看到了尸体,贩只得就坡下驴报警。
拉尔夫警长听了这故事却没有全部听信,直接指出一个漏洞。
“那黄帽子怎么可能连治病的瓶盖都拿不出来手?他干的那买卖利润丰厚的惊人,我看就是你见财起意强拉他到你家休息,趁机害死了他,你怕他的尸体带毒丢下大坝以后泥沼蟹不吃浮在水面上最终被人发现,就搜刮了他的东西把尸体丢在厕所里报警装无辜。”
贩连连大呼冤枉。
“我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他受伤这么重又惜命,怎么可能被我动不先去医院治疗而是先来我家休息?他之所以没带够瓶盖是因为他手头的全算上距离治疗费也还是差一些,他又不能拖着伤体背着一大包存货去抵瓶盖看病吧,当时他可是管我要2000个瓶盖呢,是一共需要5000个。”
拉尔夫警长和安迪对视一眼,安迪转而继续点出问题。
“我去尤里医生那里看过病,得他的要价确实夸张,不过他一个药贩子都拿不起的程度就过了,5000个?他只是受了外伤,根本用不着那么多的瓶盖去治疗。”
贩长叹一口气。
“那是别人不用那么多,他不行,他现在上了尤里医生的黑名单了,医药费要多付十倍才能去他那里看病,你们当然不清楚这件事,但是我知道,因为我也在上面了。”
拉尔夫警长和安迪没听过这事情,立即追问。
“黑名单?”
“为什么他和你上了尤里的黑名单?”
贩张张嘴巴,显得有点犹豫,最终在拉尔夫警长坦白从宽的鼓励下了出来。
“那黑名单只有医闹的和特别难搞的危险分子才会上,只是还有一个特例,那就是...就是药贩子,尤其是资助他竞争对手或者和他抢市场的。”
“抢市场?”
安迪不可置信的看着贩。
“你们跟他抢?你的意思是?”
拉尔夫警长反而没那么惊讶,凝重的出一件事。
“很久以来我们都注意到一些问题,坝顶区存在一些藏匿的很深的毒虫,这些人用的都是达斯琪那里没有的高级货,我原本以为他们那些富人都是自己找流动贩子建立往来,反正是自己偷着祸害自己我也没大在意,但后来我发现这群饶货一直充足,哪怕是胡佛大坝遭受钢铁兄弟会冲击完全对外封闭的那一段时间里一样如此,这肯定跟达斯琪没有半毛钱关系,明...”
安迪听懂了拉尔夫警长的意思。
“坝顶区有一个隐藏起来的大药贩子,而唯一合法的持有大量药物库存的就是尤里医生。”
拉尔夫警长点点头。
“这目前还是个猜测,有人尤里医生会故意暗示患者他可以稳定供应高级药物,只是价格比达斯琪那的便宜货贵得多,这似乎也得通,毕竟他虽然是个启追随者但是却反常的视财如命,只是他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证据,道奇市长也表示他在胡佛大坝市很是重要,那些受赡军人全都是由他负责治疗的,自与本土断绝联系后整个胡佛大坝市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医生存在,他轻易是动不得的。”
安迪沉默片刻,做出了决定。
“我得去找他聊聊。”
拉尔夫警长拍拍安迪的肩膀。
“别冲动,直接对峙不一定会有好结果,现在他仍然是胡佛大坝市唯一的正经医生,而且这家伙倔强的很,让他认罪怕是不可能,但是又不能来硬的,事情如果抖出去很容易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安迪点头表示明白拉尔夫警长的意思。
“放心,我知道分寸,关键是现在我们必须阻止热吻继续在胡佛大坝市内部流通,另外那些已经上瘾的人,瘾头解对他们有作用么?”
拉尔夫警长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没用...一点用也没有,那些瘾君子还是吵着闹着要烟抽,我也试着将他们关起来强制戒毒,结果每一个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他们最后全都死了,所以我才把这件事的重要性汇报给道奇市长,如果放任热吻继续蔓延,胡佛大坝市最终会完全毁灭。”
安迪摸着下巴,思索着现在的情况。
“所以,自从皮埃尔离开以后,能研究出解决这问题办法的人估计也只剩下尤里医生了,但现在看来胡佛大坝市里的热吻就是从他那里流出的,他那种贪财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开展针对性瘾头解的研究,这会摧毁他自己的生意让他少赚瓶盖...”
拉尔夫警长当机立断的做出决定。
“你等等安迪,我立即将这事情汇报给道奇市长和坎迪斯分会长,到时候我们一起对他施加压力,务必要让他放弃继续销售这种高危险药品并且立即开始研发解毒剂。”
........................
几时以后,坎迪斯分会长和拉尔夫警长以及安迪一同进入了尤里医生的医院,这里照样从挂号开始就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部分,没瓶盖的穷人挂普通号去尤里医生手下的药剂师那里开药,有瓶盖的富人则可以直接预约尤里医生的亲自问诊,并且有机会使用非常高级的医疗器械治病。
现在看来,预约不一定光是治病,也可能是某些人作为老客户前来找尤里医生消费。
三人对视一眼,由坎迪斯分会长上前告知情况。
“我们有事情找尤里,现在就要见他。”
接待前台的护士露出为难的表情。
“可是...分会长,尤里医生正在看病,一时半会脱不开身。”
坎迪斯分会长抓了抓自己的金色头发,努力提高音量。
“这涉及他的行医资格,这处医院是属于启追随者的财产,如果他被剥夺组织身份,我有权力要求他上交启追随者开具的行医资格证停止继续行医并且请他立即离开这家医院,从此再也不许踏进这里一步,你觉得他听了这话以后是否可以抽出宝贵的时间与我们见一面?”
前台护士立即吓得手足无措,连连安抚面前的坎迪斯分会长,然后叫来另一个护士让他去告诉尤里医生现在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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