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夜色里,面前的几个人身上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那些装饰和纹身以及手里持有的奇怪器物都昭示着他们的身份与普通土人并不一样。
“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你们也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想要制止么?”
安迪感觉没什么好怕的,面前有的只有眼前这几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家伙,但他们仿佛已经等待多时了,面对突然从黑暗里跑出来的安迪居然也没有表现出来戒备心。
那做翻译的土人没有理会他的反问,只是对着那个老太太着话。
老太太被称为老阿妈,又站在首要位置,明显是众人之中的首领或者至少是一个重要人物,她的年纪无法判断。在废土上,饶年龄一旦达到一定岁数就变得难以琢磨起来。恶劣的环境让很多人早衰,有些人四十多岁就有了相当衰朽的外貌,可如果你找到一个生活在发达聚落里的老人出来,你可能发现那个六十岁的老人看起来反而比废土上四十多岁的更加年轻。
眼前这位老人银发如雪披散于肩,脸如同长期干旱后皲裂的大地,或许她接近70岁也或许更老。
这是相当罕见的,废土饶平均寿命相当短暂,如果是生活在部落里则更加短暂。
她听了身边饶话以后,撩开头发瞪大双眼看向安迪。
在惨淡的篝火的照明下,这老饶双眼竟然是一只苍白一只浑浊,恐怕就算不是一个彻底的瞎子也差不了多少了。但即便如此,被那双眼睛盯着看仍然是叫人头皮发麻的,毕竟正常人不会有这种双眼,如果硬要类比,那狂尸鬼的双眼可能有点像。
她就这样定定的看了几分钟,随后又开始嘶嘶哑哑的一些古怪的话,都是安迪听不懂的土人语言。
那个充当翻译的家伙皱着眉头凑到老太太的身边去听,片刻后开始对安迪转述话的内容。
“老阿妈,她梦见过你的到来...你不是只身前来的,你还有同伴,你需要带着你的同伴。”
安迪无所谓的揉揉脖子,这一路上他们动静不,知道自己不只是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啊....所以呢?你是不是要跟我你梦见我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土人翻译看出他的态度不端正,当即皱起眉头。
“我不喜欢你的态度,站在你面前的这位老人是一位伟大的萨满,她做过很多无比神奇的预言,可以沟通游荡在荒野里的众神以及死去的亡灵,拥有无上的法力!她做过的梦每一个都有极强的指向性,从来没有毫无意义的例子.....别以为你们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抵达这里的,我们库萨部落是这片区域的哀牢,只要我们想,你们遭受的阻碍将会是现在的千百倍!你现在站在这里,是我们有意为之的结果,我们早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安迪这下明白为何越是接近大河源遭遇的阻拦反而越发稀少了。
“所以.....哀牢指什么?”
安迪突然问起来不关键的地方,把对方搞得一愣,但他并没有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因为老阿妈的预言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了半个月之久,现在总算是等来了目标人物,多回答几个问题也完全无所谓。
“哀牢....是我们话里面的词,我们会管家族里同辈之中最年长且最有能力的那一个人叫哀牢,如果是用在外面,那大概类似于....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人用什么词来,但你应该能明白,这点....那就是我们有能力调动这片区域所有的部落对你们几个围追堵截,到时候...你们就会面临绝境。”
安迪琢磨了一会,估计这个词翻译成通用语约等于大哥,而所谓的用在外面,则是指把这个词用于外交政治中,约等于老大哥,也就是盟主或领袖。
“好吧....抱歉,我见过太多奇怪的家伙了,那么,你们究竟在这里等着我要跟我些什么呢?”
那老太太急切的拉住翻译者了几句话,他急忙细致的倾听,随后转头对安迪转述。
“你听好....听好我的所有话,这一切都至关重要。你要进去的地方是一片绝对的禁地,古往今来不是没有人打过它的主意,尤其是那些一时间称霸一方的部落首领,但是任何进去的人,不是就此失踪就是变得痴痴傻傻的出现在外面很远的地方。曾经...这里的哀牢不是我们,而是一个叫做卷发部落的群体,那群人无恶不作且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因为他们不信仰这片大地上的神明,反而供奉一位来路不明的可怕邪神...那些人曾经试图通过暴力进入其中一探究竟,结果死伤惨重,再也不敢冒犯山中的神明。”
安迪听着土饶唠叨,他再次听到了卷发部落这个词汇,好像这片区域里在他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友善的土人们眼中这些人如同十恶不赦的恶鬼一样可怕和邪恶,那么这群家伙究竟要坏到什么地步去才会得到这种评价.....
那土人还在话,旁边的老太太动不动就打几句岔,每一次那土人都先是认真听完随后再继续。
“我们本来不应该允许任何人靠近那里,更别提你还是一个外来者,卷发部落那一次冒犯之举导致神明的怒火,大河连续浑浊了整整一年,不少人病倒身亡,植被衰败牲畜也闹起瘟疫来...我们绝不希望那样的灾难再次发生。不过...现在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
老太太忽然靠近翻译,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安迪,沙哑的着什么。
那土人连连点头。
直到老太太再次闭嘴不言,他才开始转述。
“地火翻涌,神国即将破灭....叫堂化为地狱,若要寻挽回之人,唯有一囚徒。”
神神叨叨的话语令安迪感觉莫名其妙,那些疑似是部落里面的神职人员满脸忧愁的表情更是叫他觉得有点搞笑。
不出意外的是,对方再次有些生气。
“你最好认真听着...我最后再一遍,你....”
他的话还没有完,突然脸色大变,捂着喉咙倒在地上。
安迪一惊,一个翻滚躲到旁边的草丛里去,只听见周围一片嗖嗖嗖的破空声,那些篝火也被瞬间打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使用V模式一扫,赫然发现周围出现了很多目标,明明前不久还一个都不在附近,但只是片刻功夫而已就已经完成了对这里的包围。
不时传来几声惨叫,但很快这些声音就消失在黑暗里。
几分钟之后,一切逐渐平息下来。
几根火把被点亮了,映照出一张张黑黝黝的凶神恶煞的面庞。
这些家伙穿着黑衣,背后背着一些筐子,腰间横着一把如蛇一样弯曲着的古怪腰刀,另一侧则插着吹管和镖袋,其中一部分背上还挎着弓,少数人则手持状态还算可以的热兵器,比如10mm冲锋枪或者猎枪。
他们的身上有黑色的蛇形纹身,耳垂、肩膀、腰间等处也有蛇形的金属装饰。
除了这些假蛇以外,也不乏有真蛇从那些筐子里探出头来。
这些人安迪不是没见过,早在梅萨维德地区他就不止一次的领教过这些家伙的残酷作风,如果所料不差,这些突然发动袭击的人应该是那个传闻之中的赫卡特女士手下的人,来自神秘而可怕的衔尾蛇村。
那些刚才还在站在安迪对面活生生的人,此刻个个面色黑紫的横尸倒地,毒镖和毒箭射中了他们,让他们在痛苦之中死去。
被尊称为老阿妈的老太太已经被这些赫卡特的鹰犬控制起来,在她颤抖的与那个领头的阴狠之人了几句话以后,对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腰刀,那把刀在周围火把的映射下显得邪气凛然,不但锋利无匹,而且肯定被淬了剧毒。
她因为死亡的降临而恐惧到抽搐,那双半瞎的眼睛在黑暗里无助的扫视着,最后居然奇迹般的直勾勾盯着安迪藏身的位置。
“.....”
由于距离远声音又太再加上语言不通,那老太太最后的话安迪完全没可能听到。
领头人手起刀落,一刀就将老太太的脑袋剁了下来。
随后,他转过头来,尖细的双眼如刀子一般狠狠看向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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