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送走了假情报员,徐龙祥挑起担子,准备改一下暗号,与真正的潜山战斗营情报员换个时间和地点见面。
他已经走出了几步,转念一想,自己刚刚与国民党情报员打过照面,他们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并且破解了暗号,如果这个时候去改暗号,继续联系潜山战斗营的情报员,搞不好会暴露部队行踪。不如直接离开,换个人来送消息,真正的情报员看到自己不在,就会到镇子东面的竹林路等消息。张伯常年在潜山,也不宜出面送信,以免暴露情报站。江林这两天还在店里,他平日在潜山活动不多,不容易引起敌人注意。
想到这里,徐龙祥脚步一转,改了方向,没有去管之前留下的记号。他转过街角的时候果然看到王胖子在后面悄悄跟踪自己。徐龙祥在水吼乡街上故意兜了几圈,直到将对方甩开,赶紧从山间小路回到潜山县城请江林帮忙传递消息。国民党情报员发现自己把徐龙祥跟丢了,懊恼地跺了一脚,他眼睛转了转,又跑到徐龙祥留记号的地方看了看,发现没有变动,以为徐龙祥没有怀疑他的身份,便放心地去跟国民党军队汇报情况了。
徐龙祥回到店里时,东明大老、老张和江林都在店里。
“东明大老,我在水吼乡遇到了冒充潜山战斗营情报员的国民党特务,顺势给了他们一个假消息,告诉他们三天后去店前河消灭野猪队。他们已经见过我了,我不方便再接着给战斗营传递消息,就先回来了。”徐龙祥向徐东明汇报情况。
“真正的情报员同志有危险吗?”徐东明沉思。
徐龙祥摇摇头,说:“据我判断,没有危险。国民党并没有抓到真正的情报员同志,只是破译了我们的部分接头暗号。接下来,我想请求让江林去水吼乡一趟,将战斗营带到天龙关正西、潜水另一侧的梅仓村,这一段路比较好走,江林完全可以为战斗营指路。过了梅仓的路就只有我熟悉了,我明天上午十点在梅仓等着战斗营。”徐龙祥向大家详细解释着自己心中所想,徐东明认可地点了点头,接着问江林:“江林,你可以吗?”
“徐掌柜,这件事您就放心交给我。龙祥,就按照你的计划,我去给战斗营送信,你在梅仓隐藏好。”江林表示义不容辞。待徐龙祥将接头暗号和地点告诉江林后,江林便出发了。
江林按照徐龙祥的嘱咐,没有走大路,而是直接从山间小路来到水吼乡后方,找到了通往山上的小路口。果不其然,真正的战斗营情报员已经在此等候。江林按照徐龙祥交代的暗号与情报员接头,双方确认身份后,江林便跟着情报员到了天龙关,待战斗营整理好装备后,江林带着大家一路西行,渡过潜水,与等在梅仓的徐龙祥汇合。
“咕——咕咕,咕——咕咕。”江林在山林间模仿着鸟叫声。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不远处传来呼应的声音。
江林示意战斗营的战士们按兵不动,自己上前与对方碰面。草丛簌簌地响着,一会儿从中走出一个人影,江林定睛一看,正是徐龙祥。
接下来,徐龙祥带着大家穿梭在崇山峻岭之间,一路上山路蜿蜒,崎岖不平,若不是有人带路,多半会迷失在山间。战斗营一路急行军,第二天清晨便来到了店前河,准备剿灭野猪队。
另一边,国民党军队听王胖子说红军要剿灭店前河野猪队,便想着唱上一出空城计,先将野猪队调走,等红军到了店前河,再让野猪队掉头回来,同时派一个团的兵力前去支援,从外部包围红军,来个反杀。国民党军队派王胖子送信给野猪队,要求他们配合行动。但王胖子的时间怎么也赶不上战斗营的计划时间,第二天清晨,王胖子才从县城出发准备送信给店前河野猪队,殊不知战斗营已经进入阵地。
战斗营营长命令战士们悄悄占据半山坡,从四面围住山坳,方便发动攻击。
又让徐龙祥和江林撤到外围,避免战斗中受伤,同时也让他们留意着窜逃的土匪,及时通知战士们追捕。
野猪队除了两个哨兵在站岗,其他人还在睡梦之中。战斗营营长瞄准时机,命令狙击手打死了两个哨兵,同时一声令下,让大家先向匪营掷手榴弹,然后持枪冲向匪营。轰隆隆!轰隆隆!一连串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在小山谷响起,一时间小山谷浓烟滚滚、喊声震天。
野猪队本就是一帮土匪,惯于昼伏夜出。手榴弹在营房里爆炸,一时间,血肉满室、一片狼藉。侥幸活下的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仓皇地拿起枪往外冲。红军战斗营占据了有利位置,加上早有正规训练,在长期战斗中经受磨练,无论是战术策略还是战斗力都高于野猪队几个档次。不一会儿,野猪队便败下阵来,被红军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营长命令将失去招架能力的野猪队围住,缴了他们的枪,清点着俘虏的人数。点完一圈,却发现野猪队队长不见了,营长亲自带领一队人马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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