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胆敢擅自开城!”虎牢关上,韩猛有些绝望的怒吼道,城门一开,本就在关东联军的联手打击下有些抬不起头的西凉军将面临崩溃的局面,作为虎牢守将,他难辞其咎,就算活下来,董卓都不可能放过他。←,
“将军莫忧,是温侯至矣!”张辽奋起一枪挑开关羽的大刀,拉了韩猛一把,高声喝道。
韩猛闻言,心中一松,要说西凉诸将,对于吕布的感官并不怎么样,究其原因,这人太傲,明明是一个降将,却整日目无余子,莫说他韩猛,就是有西凉第一猛将之称的华雄,都不放在眼中,虽说吕布有这个实力,当初凭一人之力,将西凉军打得抬不起头,但这心里却是气不顺。
虽然看不顺眼,但对于吕布的能力,却是不服也得服,尤其是这种危难时刻,听闻吕布赶到,韩猛虽然讨厌吕布,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安,此人一到,诸侯联军却是不足为惧了,当下沉下心神,抛开杂念,跟张辽一起,合战关羽。
虎牢关城门处,眼见大门洞开,周围的诸侯联军大喜,便想趁乱冲进城去,但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波呼啸而至的箭雨,带着死亡的厉啸,一枚枚箭簇落入密集的人群中,溅起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一名联军武将捡起一面盾牌顶在身前,眼见箭雨停歇,咆哮一声,便要冲进城去,魁梧的身躯,在眼见便要冲进城门前突然一颤,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恐和绝望的神色。
地面突然震颤起来,武将只觉眼前红光中夹杂着一抹豪光闪过,下一刻,眼前的盾牌突然少了一截。斗大的头颅毫无征兆的被鲜血激射着冲天而起。
身后,一众联军精锐被武将毫无征兆的死亡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人影已经冲入人群中,速度极快,几乎看不清人影。胯下一匹赤红色战马,在战场上如同一团火焰一般,寒芒闪过,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红光一止,众人才看清楚,只见城门之下,一员武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肩披百花战袍。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一杆鸡蛋粗细,长达两丈的方天画戟,胯下赤兔嘶风吼,一人一马立于城下,一股雄浑的气势油然而生。周围联军精锐被其气势所摄,竟无人敢动。
“杀!”
吕布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凌空狠狠劈下,一支骑兵已经自其身后席卷而至,骑兵不多,只有万人,在这以十万为单位的战场上,显得有些单薄。却气势如虹,在吕布的带领下,如同一股洪流般呼啸而至,更令人恐惧的是,这支骑兵。除了那闷雷般的马蹄声之外,竟然再无一丝声息,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幽冥死骑,冰冷的面甲将脸庞隐于其后,只留下两只眸子,闪烁着满是杀气的幽光,手中清一色的厚背斩马刀,随着吕布的指挥,如同一把死神镰刀般在城外的联军阵营中划过,所过之处,诸侯精锐如同被镰刀割过的麦田,顷刻间便被清空了一大片。
“命令单雄信,退兵!”诸侯阵营中,李轩看到吕布出现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连忙挥动令旗,让单雄信退下来。
吕布之威,昔日在草原上已经见识过,今日再见,威势更胜从前,单雄信虽勇,却绝非其对手。
战场上,只见吕布率领着并州狼骑,时分时合,如蛟龙入海,猛虎归山,联军数量虽众,此时派去攻城的更是各路诸侯的精锐,天下强军,但却缺乏统一指挥,更没有能够匹敌吕布的武将,吕布虽然人少,却杀的联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城墙上,关羽以一敌二,已经隐隐占据了上风,突然听到城下传来的鸣金之声,觑眼看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是这片刻时间,下方各路诸侯精锐组成的攻城队伍竟然已经被杀散,更被一支仅有万人的骑兵凶残追杀。
十万人被一万人追着跑,听起来有些好笑,但关羽却笑不出来,原本大好的局势,却被突然杀出的吕布破坏殆尽。
眼见联军败退,关羽独力难支,如今就算杀掉韩猛,也难以攻破,当下无心再战,一刀迫退张辽、韩猛,反身一跃,自城楼跃下,人在空中,一脚狠狠踹在一支云梯之上,借此缓冲下坠之力,身体借着反冲之力,跃到另一支云梯上,故技重施,循环往复,几次后便自十丈高的城楼上落下,两支云梯也终于承受不住冲击力,轰然倒塌。
关羽也顾不得那些还留在云梯上随云梯一起落下的士卒,抢过一匹无主战马,便打马朝着联军大营方向回去。
吕布率众,直到将联军精锐赶至联营外,曹操果断的下达了攻击命令,一通乱箭,才将吕布的脚步勉强挡住,只是诸侯派去攻城的部队却是损失惨重,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部队,都是各路诸侯麾下的王牌,经此一战,除了提前退出战场的李轩以及尽是骑兵,无法参与攻城的公孙瓒之外,经此一战,诸侯精锐几乎伤亡殆尽,让各路诸侯心头滴血。
吕布带着一万铁骑,于联军大营外站稳阵脚之后,催动赤兔马,来到联军大营前溺战。
“谁人于我斩了这厮!”眼见虎牢关攻破在即,却被吕布横插一杠,到嘴的肥肉飞了,袁绍本就恼怒异常,如今再见吕布单人匹马跑到联军大营外叫阵,丝毫不把这诸侯联军放在眼里的样子,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
河内太守王匡,本是袁绍知交好友,闻言也知道袁绍这是要急于挽回颜面,眼见诸侯无人应答,当下派出自己部将孔秀。
孔秀生的孔武有力,一杆铁枪在河内也是几无抗手,在王匡麾下,稳坐第二武将宝座,见吕布嚣张,本就心有不忿,闻言拍马舞枪,准备给吕布一个好看。
眼看诸侯之中,竟有人敢应战,吕布见状不由大奇,当看清楚来人之后,却又失了兴致,大概是在河内称王称霸惯了,自以为天下无敌,加上眼界有限,看不出自己跟吕布的差距,但吕布何等人物,一眼便看透了孔秀的虚实,一个勉强达到二流的武将,吕布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趣,眼见孔秀攻来,也不招架,只是拍了拍赤兔马,仗着宝马之利,灵活的在孔秀身边跳来跳去,那样子,在外人看来,根本不像是在阵前比斗,更像是在散步一般。
王匡在阵中看出不妙,连忙喝道:“方悦,快去救孔秀!”
方悦,河内第一名将,身高八尺,善使一柄方天画戟,更熟读兵法,精通战阵,无论兵法武艺,都足以堪称河内第一名将,闻言答应一声,拍马飞奔而出。
吕布正在阵前百无聊赖的调戏着孔秀,突然看到联军之中出来一个同样使用方天画戟的武将,顿时来了兴致,也不顾独自舞的正欢的孔秀,一催赤兔马,顿时化作一道红运,扑向方悦。
孔秀舞的正欢,突然感觉眼前人影一慌,已经失去了吕布的踪影,回头看时,正看到吕布已经丢下自己,扑向方悦,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原以为对手不过如此,在自己精湛的枪法下,甚至连还手都做不到,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对手却突然用实际行动告诉自己,人家根本没把你当盘菜,刚才那只是陪你玩儿而已,眼见有更好的对手出现,就毫不犹豫的将他丢掉去找别人。
虽然也发现,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但在几万双眼睛注视下,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显得孤独而滑稽,羞怒瞬间冲毁了理智,调转马头,愤怒的狂吼一声:“吕布狗贼,纳命来!”
那边,吕布跟方悦已经叫上手,一记挑斩,方悦震得双手发麻,手中方天画戟几乎拿捏不住,骇然的看向吕布。
“能接我一招,不错!”吕布眼中闪过一抹赞赏,抖手又是一戟,连削带刺,方悦勉力接住,却不防戟杆上传来的力道,差点把他连人震飞出去,眼见吕布又是一戟劈来,双臂却使不出丁点力气,惊骇欲绝,恰逢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孔秀杀到,二话不说,分心便刺向吕布腰眼。
吕布大怒,一招怪莽翻身,画戟一翻,将孔秀斩落马下,回头却见方悦已经趁此机会,拨转马头逃了。
吕布也不着急,若无其事的将方天画戟挂在马背上,自背后摘下雕弓,捻弓搭箭,对着方悦就是一箭。
吕布的雕弓可是董卓赐下的宝弓,射程比寻常强弓足足高出三倍,配上吕布神射,一箭射出,天地色变。
方悦本已快要奔回军营,心神放松,突然听到耳畔响起风雷之声,本能的感觉不妙,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胸口已经多了一截箭簇。
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吕布,方悦惨叫一声,跌落马下。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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