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下邳,刺史府中。
“大哥~大哥~出大事儿啦”刘备正在跟一众谋臣商议军政,这几年,大炎故步自封,而刘备却在励精图治,几年下来,不但收复了汝南大片领地,更成功将江东兵马赶回了江东,收复广陵。
暗中联合刘表,反攻中原,兖州许昌以东,尽皆划入刘备治下,刺史府大殿之上,刘备带着和讯的微笑认真听着帐下一干谋士的言论,正在这时,张飞那粗犷的声音,哪怕隔得老远,都让议事颠中,一众谋臣感觉耳朵发麻。
“三弟来的正好,过来听听诸位先生之言,你这毛躁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看着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张飞,刘备脸上露出几许无奈的神色,毫不做作的起身,拉起张飞,向前走去。
哪怕如今刘备已经立业,但对于这两个从落魄时期就跟着自己的兄弟却并没有什么变化,如今关羽虽然领兵在外,兄弟之间,聚少离多,但跟在身边的张飞,刘备待他依旧如同昨日一般亲切,也正是这份念旧,让兄弟二人对刘备更加死心塌地。
“没时间听啦”张飞焦急的看着刘备道:“大哥,李轩那小儿有动静了。”
“嗯?”刘备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张飞却清楚地感觉到,大哥握着自己的手,在那一刻不自觉的紧了紧,就连张飞,都感到一丝疼痛,张飞跟随刘备多年,兄弟之间,早已心有灵犀。他知道,这一刻,自己的大哥,心理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这次可是大动作,三路齐出。据探子来报,这次大炎竟是同时发兵三处,蜀中荆襄还有我们,若不是与江东之间隔着我们,我都怀疑他们会不会直接兵分四路来攻。”张飞有些感叹的道。
寇仲自渤海出兵,以这个时代对海域空白的观念而言。就算有心探查,也根本找不到寇仲这一行人马的踪迹。
“兵分三路?”在坐的许多人闻言,却是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谋士司马朗不由开口问道:“不知坐镇许昌的,是哪路兵马?”
这也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大炎猛将如云,帅将也不少,几年前那场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战役中,涌现出大批武将,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无疑就是那场战役中的四大统帅,岳飞自不必说,早年跟随李轩。横扫漠北,立下呵呵功勋,实乃李轩奠定大炎帝国的基石。而其他三个,同样不弱。
李靖宋缺寇仲,每一个都有着各自的特色,但不可否认,这四人任何一个放出来,都是足以笑傲一个时代的绝世名将。大炎一口气占了四个,让人不得不感叹大炎的逆天气运。
陈群的话。也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如今刘备麾下。谋士之中,没有第一,陈群司马朗陈珪陈登以及在司马朗推荐下,尚年轻的司马懿,这就是刘备眼下的谋士班底,眼见陈群开口发问,众人也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张飞。
说实话,四大统帅,无论哪一个,都不好对付,但四大统帅,风格各异,这几年来,他们没有少研究这四大统帅的战法,虽然不好对付,但针对个人性格特点,只是一路的话,未必就没有胜算,毕竟如今的徐州,早已不是昔日的徐州,谋士如云,强将如雨,论人才之广,还在昔日曹操之上,毕竟曹操当初内部有着许多不稳定因素,必须留下不少力量来镇压朝中那些不安定因素,而如今刘备却丝毫不必顾忌这些,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针对进攻徐州的统帅风格,做出相应的对策。
大炎虽强,但兵分三路的情况下,再强也强的有限。
“是吕布那厮,哼哼,大哥,这次一定要让翼德出战,当年那贼斯受了我们的恩惠,不思报恩,反而倒戈相向,这个仇,一定要报”张飞一脸恼怒的说着,只是很快,他发现一丝不对,议事殿之中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呃……,大哥,翼德说错话了?”张飞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了一遍,没有啊,很符合老张往日说话风格嘛,大家这是什么表情。
“原来是虓虎到了。”大殿之中,陈登突然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随即,其他人脸上,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一抹笑意,原本因为听到大炎出兵,而凝重的气氛,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
吕布强吗?
强,而且很强,大炎猛将未出之前,吕布以一人之力,盖过天下武将的锋芒,虎牢关前,压得群雄抬不起头来,之后转战南北,虽然一直在逃窜,但貌似至今,正面战场上也没听说过吕布输过,广陵城下,虽然败给了孙策,但那是被陈氏父子断了后路,以八千残兵,硬汉十万江东雄兵的情况下,还能支撑半个多月,已经足以说明其战场上无敌的气势。
但吕布的强,是强在战场上,无双骁勇,无双统帅,战神之名,当之无愧,但在政治和谋略上,却是当之无愧的小白一只,否则也不会战场上一直在赢,却一直流窜,好不容易立足徐州之后,却很快又被人赶走。
所以,在听到许昌主帅为吕布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由松了口气,相比于大炎四大统帅而言,吕布无疑太容易对付了。
张飞茫然的看着众人,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些文人的世界,他真心不懂。
坐在司马朗下手的陈珪抚须微笑道:“若是那吕布的话,事情倒是好办了。”
陈群微笑着看向陈珪道:“莫非汉瑜公已有了妙计?”
陈珪摇头笑道:“妙计算不上,不过对付那头虓虎,却是足够。”陈珪带着几许回忆道:“当年,我父子为保陈家家业。也曾在吕布帐下效力过一段时间,吕布此人,有勇无谋,而且耳根极软,主公只需派一善辩之士前往。按照我的方法游说,虽不能让其退兵,却可让他疑神疑鬼,之后,我们只需布置好圈套,等待这莽夫自己闯进来就好。”
刘备闻言。脸上不禁闪过一抹高兴的神色,微笑道:“不知何人可往游说?”
“公佑先生师从郑大家,博闻强记,能言善辩,为最佳人选。”陈珪笑道。
“公佑?”刘备有些犹豫的看着坐在陈珪下手的中年儒生。
公佑先生。就是孙乾,刘备最早的谋士之一,师从大学士郑玄,乃早期追随刘备的肱骨之臣,虽然如今刘备帐下谋士如云,孙乾在一众谋士之中,显得及不起眼,但刘备却从未冷落了这位最早追随刘备的谋士。之所以犹豫,却是他清楚此行绝不像陈珪所说的那样简单,吕布什么性格。陈珪清楚,刘备又何尝不清楚?一个不好,孙乾可就回不来了。
“主公,孙乾愿往”眼见刘备犹豫,孙乾却是坐不住了,主动站起身来。躬身道,刘备对他的关心。他自然能够感受到,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孙乾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之心,主动起身,揽下这桩任务。
随着刘备身边能人越来越多,孙乾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光芒不断被掩盖,虽然清楚,这些人的能力在自己之上,但并不表示他就甘心如此,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表现自己的平台,而眼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正是再一次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
“公佑,此行危险,就算不用此计,我们未必就不能战胜那吕布”刘备最终艰难的摇了摇头道。
“主公放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臣去意已定,若主公不允,那臣宁愿撞死在这里。”孙乾师承郑玄,虽然未能学到郑玄本事的十分之一,但骨子里那股铮铮铁骨却是一脉相承。
“公佑,且慢”眼见孙乾竟真的要往柱子上撞,刘备大惊,慌忙阻止,眼眶里,已经泛起几许泪光:“我与公佑结识于微末,这些年来,备几经起落,公佑却一直不离不弃,公佑要去也无妨,不过要带陈到一同前去”
“陈将军乃主公亲卫,安可……”孙乾大惊,想要阻止,却被刘备拦住。
“公佑不必再劝,我意已决”刘备眼中闪过坚定地神色,不容置疑的道。
“乾,多谢主公错爱”孙乾有些哽咽的对着刘备拜道。
“大哥,那我们呢?”张飞瞪圆眼睛,看着刘备道,既然要打吕布,他可从没想要落后过。
陈登微笑道:“不如就将当年下邳的计策,在许昌重演一遍,此战之后,或许兖州便尽归我军所有。”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笑起来,当年下邳,吕布被陈珪父子骗的全军齐出,结果后脚就被陈珪父子占据了大半徐州,令吕布困守广陵孤城。
张飞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阴笑的陈登,有心想问,却又放不下面子,心中如同装了一只猫一般。
……
许昌,吕布一到,便马不停蹄,带兵出征,三日之内,连下濮阳桥县和东郡数城,将徐州蔓延至此的触手通通砍断,原本低迷的士气,随着吕布主力军到来,如同打了一支强心剂一般,战神吕布,对这些生活在兖州的士卒而言,那可是一面旗帜,一种象征,当年吕布与曹操大战于濮阳,几度将曹操打的抬不起头来,军人的世界里,可没有那么多文人的弯弯绕绕,强者为尊。
“将军,有徐州使者求见。”徐州刺史府内,张郃阔步而入,对着吕布拱手道。
“徐州使者?”正在观察地图的吕布抬头,看向张郃,眼中闪过一抹讶色,随即眸子里闪过一抹冷笑:“莫不是孙乾,孙公佑到了?”
“将军知道?”张郃有些惊讶的看向吕布。
“这不难猜。”吕布冷笑道:“刘备手下,听说如今多了许多文武,不过说到能言善辩,以此人最为厉害,想必是来游说于我,以我和刘备还有那陈氏父子的关系,想必不会想要我倒戈,该是想让我疑神疑鬼,不敢妄动。”
四十世轮回,加在一起,几百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不仅仅是境界和武力,吕布的性格和智慧,也在这四十世轮回当中,获得了蜕变,尤其是这四十世轮回融合为一的时候,若此时,吕布昔日的熟人站在这里,定会惊讶的下巴脱臼,这还是那个有勇无谋的吕布吗?
“让他进来吧。”吕布想了想道:“雄阔海,你面生,没人认得你,暂且回避一下。”
雄阔海抬眼看了吕布一眼,虽然不知道吕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大步走入后堂,进入后堂之后,却愕然的发现一道倩影正将耳朵贴在墙上,专心的听着什么。
“你……”雄阔海愕然的看着一脸狡黠的吕玲绮。
“嘘~”吕玲绮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眼中闪过一抹哀求。
摇了摇头,雄阔海径直坐在一张椅子上,这对父女之间的事情,他懒得管。
孙乾和吕布聊了什么,除了吕玲绮之外,没人知道,不过孙乾走的时候很开心,这点却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爹,你不会真的答应他们,按兵不动吧?”诸将退去之后,吕玲绮毫不客气的跳出来,一双fèng目看着吕布,不满的道。
“怎么可能?”吕布冷笑一声,看着孙乾离去的方向冷笑道:“当年徐州之战的教训,我可没忘,刘玄德也太过小看于我,用过的计策,变了个花样,竟然就想再骗我一次,当真该死”
说到最后,吕布身上闪过一抹惊天煞气,当年的仇,虽然历经轮回,但他却从未忘过。
“那你……”吕玲绮不解的看向吕布。
“无他,将计就计尔,将当年的耻辱,原封不动的还回去”吕布冷哼一声,目光突然看向门外,冷声道:“都进来吧,凭你们,想瞒过本将军,还差了一百年”
在吕玲绮惊讶的目光中,张辽高顺曹性张郃还有雄阔海的身影从各个方向走进来,脸上带着讪讪的表情。
“正好,此计能不能成,还要尔等相助。”吕布也不多言,毕竟当年的自己,确实不堪,众人怀疑,也并非无因。
“但凭将军吩咐。”张辽五人恭敬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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