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何不杀了他?”夏贵离开,但罗峰却并没有离去,静静地站在李轩身前,目光看向李轩,虽然极力维持着平静,但此刻,任谁都能感受到,在这个平素以稳重、冷静著称的男人,心乱了。【】
“不要被仇恨遮掩了自己的眼睛。”李轩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罗峰的身上,并未有责怪的意思,夏贵是罗峰的心结,这世上,能够面对灭门之仇还能完美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不多,其中绝不包括眼前的少年。
“夏贵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但唯独在这个时候不能杀,更不能在这里杀。”以眼神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刘整,李轩淡淡的道:“若此时杀了夏贵,那在大义上就会被朝廷得了先机,善杀朝廷使臣,哪怕有天大的理由,在大义上,都站不住脚,你可以肆意的羞辱他,但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他,否则以夏贵的胆量,怎么可能就这样跑到南阳来?背后恐怕有人给他支招,才让他如此有恃无恐。”
罗峰沉默,年轻的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过度,而浮起一道道青筋,良久,才缓缓地松开拳头,向李轩抱拳道:“峰……谨记王爷教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你已经等了近两年,早晚会和他对决沙场的一天,本王准你临机…,.决断!”李轩拍了拍罗峰的肩膀。
“谢王爷,罗峰告退!”再次行礼之后,罗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
“王爷,我军根基未稳。民心尚未完全归附,此时和大宋朝开战,是否有欠妥当?”看着罗峰离去的方向,刘整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李轩谏言道。
“就大宋内部而言,如今却是不是最好的时机。”李轩点点头。随即又道:“可惜,时不我待,孤必须尽快整合南宋力量,才有资格与蒙古一较高下,虽然经此大败,蒙古伤了元气,但如今蒙古富有天下,兵源充足,二十万精兵或许凑不起来。但若只是普通战士,蒙哥一声令下,就是百万大军也能集结起来,但凭荆襄之地,想要抗衡占据大势的蒙古,不啻于痴人说梦,所以,必须尽快整合更多的力量。”
“既然主公已经做出决断。刘整愿以此残躯,誓死追随主公。与主公一同,搏上一搏。”刘整点点头,却不再以王爷相称。
“加紧训练水军,襄阳城民怨沸腾之日,就是我们揭竿而起之时。”李轩点点头,当初将襄阳拱手相让。目的,就是为了留给这帮家伙去祸害,夏贵绝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自己人,但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敌人。
……
襄阳,太守府
“江公子何以行色匆匆的赶回来?”吕文焕为江涛递上一杯香茗。微笑着询问道。
江涛淡淡的瞥了吕文焕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吕公觉得,若我此刻对付那李轩,有几分胜算?”
眼角闪过一抹隐晦的笑意,吕文焕摇摇头道:“半分也无。”
“哦?”江涛差异的看向吕文焕,蹙眉道:“此次来襄阳,为了助吕公能够重或襄阳军权,贾相专门拨了五千禁军于我,这些禁军每一个都是军中精锐,战场上足以以一当十,况且吕公在襄阳经营多年,军中当有一定威望,又是襄阳太守,只要以雷霆之势,诛除首恶,有朝廷兵符在手,想要重夺襄阳兵权,该当不难吧?”
“江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文焕苦笑着摇头道:“经此一战,那李轩在襄阳军中的声望早已一时无两,或许江公子不知,就算没有兵符在手,只要他一句话,这满城将士乃至百姓,都愿意为他肝脑涂地。”
“但他此刻远在南阳,只要我们趁机夺得襄阳军权,再以五千禁军设伏,诛杀此人,该当不难吧?”江涛回头,不解的看向吕文焕。
“但郭靖却还在城中,此人乃江湖义士,为保襄阳,不求功名富贵,守卫襄阳二十载,在襄阳军民之中的声望,不在李轩之下,更是李轩左膀右臂,若非有此人相助,李轩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将襄阳整个掌控在手中。”吕文焕眼中闪过一抹森寒,郭靖一家准备隐退的消息,他自然知道,但若放过郭靖,就算斩杀了李轩,他日蒙古再度南下,郭靖定会复出,到时候以郭靖如果旧事重提的话,以对方在襄阳的声望,恐怕不止这个城主之位,就连项上人头,都可能保不住了。
“既然是李轩的左膀右臂,那就先断掉他的臂膀,看他如何嚣张。”江涛冷哼一声,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黄蓉母女那倾国娇颜。
“郭靖此人,虽是江湖草莽,但一身武艺却少有敌手,想要诛杀此人,谈何容易?”吕文焕作为襄阳太守,却被一个江湖草莽压制二十年之久,心中何尝没有想过除掉此人,但郭靖一身武功,早已臻至绝顶,蒙古万军之中,尚且来去自如,想要杀他,又谈何容易?
“呵呵,不过一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吕公太抬举他了。”江涛冷笑一声:“你说,若我捉了他的妻儿,以此威胁的话,是否能让他就范?”
“这……”吕文焕蹙眉道:“那黄蓉武功不俗,而且为人狡诈,想要捉她,恐怕比对付郭靖都要困难。”
“吕公啊。”江涛笑着摇摇头,拍了拍吕文焕的肩膀道:“若论排兵布阵,沙场对决,江某自知绝不是吕公的对手,但若说到对付女人的话,不是江某自夸,这天底下能胜过江某的,可真不多。”
“呵呵。”吕文焕闻言,眼底闪过一抹不谢,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对付女人这种事情拿来炫耀的,即便如今站在同一阵营,心中也有些不屑,脸上却是带着欣然的笑容道:“既如此,那吕某就再为江公子介绍一位少年英豪,此人跟郭黄夫妇有旧,可为江公子充当眼线。”
“哦?”江涛闻言,不禁双目一亮,若能有个内奸,事情办起来就更容易了。
“杨少侠,出来吧。”吕文焕回头,对着内堂的方向说道。
随着吕文焕的声音,杨过面色有些阴沉的出现在吕文焕身后,目光冷冷的瞥了江涛一眼,随即看向吕文焕道:“杨某与郭黄夫妇确实有着杀父之仇,但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杨过虽然不肖,却也不屑去以阴谋诡计去对付一个女人,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报仇之事,杨过自会解决,就不劳吕大人费心了,告辞。”
“杨少侠。”吕文焕摇摇头,看着杨过道:“昔日你父杨康,乃西毒欧阳锋的义子,一身武功,远在郭靖之上,但最终却惨遭毒手,甚至连西毒欧阳锋,都被弄得不人不鬼,疯疯癫癫二十年,你以为,他们用的手段,就那么光明吗?”
本已转身的杨过豁然回头,剑眉一挑,死死地盯着吕文焕道:“我父亲,究竟是如何死的,给我说清楚。”
“哼!”感受着少年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惊人戾气,江涛目光一冷,一声冷哼声中,一股阴冷的气势油然而生,大厅中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十度,粗通武功的吕文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杨过有些讶异的看向这个姓江的公子,对方身上此刻所散发出来的阴冷气势,竟丝毫不在师叔李莫愁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江公子稍安勿躁,杨少侠也是报仇心切,想来并无冲撞之意,杨少侠,当年令尊杨康之死,我倒是知道一二,若杨少侠愿意与我们合作,本官自然会坦诚相告。”吕文焕紧了紧身上的衣襟,对江涛打了个眼色,随即和颜悦色的看向杨过。
“你先说。”犹豫了一下,杨过还是不肯松口。
“也好,此时最开始,还要从你杨家祖父开始说起。”吕文焕清了清嗓子,他虽然不屑与那些江湖人接触,但这么多年与郭靖共同守卫襄阳,也知道一些内幕,虽然不全,但对他来说,只要知道一些,拿来哄骗杨过就已经足够了,以他的文学素养,在原剧情的基础上改变一些东西,重新编纂一个以杨康为主角的故事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哪怕杨过聪慧过人,但涉及自己的父亲身死之谜,而且这些年,也隐隐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加上吕文焕有意无意的引导,将故事中的郭黄夫妇刻画成彻头彻尾的大反派。
“混账!父仇不报,杨过誓不为人!”杨过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内力迸发,将整张桌子砸的粉碎。
“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吕文焕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
“不用说了。”杨过摆了摆手,目光有些通红的看着江涛道:“你要我如何做?”
“简单。”江涛嘴角泛起一抹邪异的微笑,看着杨过道:“只需要杨兄弟潜入郭府,为我取来一样东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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