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叫声让整个杨府都震动了,武媚娘提着裙摆急匆匆从后院赶来。
进入正堂,见到如同失了魂一般坐在榻上喃喃自语的杨帆,不由让她彻底慌了神,连忙问其因由。
当杨帆把刚才李世民的来意徐徐道来,顿时让武媚娘哭笑不得。
于是嗔笑道:“夫君真是吓到妾身了,能够尚公主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怎么到夫君这里却如同上刑场一般。”
杨帆半真半假地道:
“作为皇帝的女儿,高阳公主金枝玉叶没错,可那丫头从小给惯坏了,傲娇得不行,还任性,咱们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武媚娘羞红着脸呸了一声道:“夫君的话也太粗癖了,什么尿不尿的……,如果说望月楼的那个俊哥儿就是高阳公主,以妾身看来,公主不仅人长得俊俏,脾气倒也不是那么傲娇嘛。”
见到武媚娘有些吃味,杨帆一把搂过,随即一本正经地道:“再俊俏也没有某的媚娘漂亮,再说了,尚公主礼节繁多,简直折磨死人,某天生散漫,可不想有那么多礼节的束缚。”
虽然知道杨帆是在哄自己,武媚娘还是笑成了月牙儿,心里美滋滋的,又有谁不喜欢心爱的人夸赞呢!
深情的望了杨帆一会儿,武媚娘这才柔声说道:“虽然夫君行事异于常人,但事事都有着自己的底线,在媚娘看来,那才是真正的君子所为。”
“夫君平素行事多是率性而为、桀骜不羁、毫无顾忌,妾身总感觉是在故意使然,以便让别人抓住夫君的把柄,媚娘猜想,夫君应该是对当今陛下有所忌惮吧?”
“如今夫君即将踏入官场,媚娘觉得夫君更应该接受高阳公主,不管是尚公主或娶公主,都可以降低陛下的猜忌,不过若是妾身所料不差,夫君之所以拒绝高阳公主,并非是因为礼节繁杂这么简单。”
听完武媚娘这番分析,杨帆心里暗叹,果然不愧是能成为千古一代女帝的人物,揣摩人心的本事绝对一流。
如今两人已经进行‘深入’的交流,杨帆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于是干咳一声说道:
“媚娘那天在望月楼不是看到了么,那高阳公主根本看不上某,净是出言挤兑,汝可以想像,如果一个女人若是看不上一个男人,成亲之后若是有机会那还不得红杏出墙?”
“嗯?”
武媚娘楞住了,一张俏脸难以置信,连樱红的小嘴都微张着。
这是那个心思缜密、霸气无伦、浑身充满自信的夫君应该有的想法么?
在她心中,自己的男人对于一切都胸有成竹,自信到爆棚。
没想到如今居然害怕迎娶公主会红杏出墙,这也太奇葩了吧?
“咯咯……”
想到这儿,武媚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自己的郎君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如今竟然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简直笑死人了。
大唐的女性虽然相对自由,但也是遵循三从四德,不说每个都知礼节、守妇道,但红杏出墙可会被人人唾骂的存在,显少有人敢去触碰。
即使武媚娘聪明绝顶,善于揣摩心思,原本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杨帆对高阳公主似乎有些成见。
可就算想破她的小脑袋,也想不到杨帆的想法居然是因为这个。
见到武媚娘居然敢取笑,不相信自己,杨帆顿时黑了脸,有些羞恼地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某的担忧没理由么?某乃堂堂男子汉,什么事都能忍,唯独这件事那是万万不能忍的。”
真娶了她,如果哪一天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某还不得一刀宰了她,到那时与陛下反脸岂不连累了府上众人。
今日某把话给撂在这儿,要是有一天媚娘敢红杏……
话未说完,便被武媚娘两片温软的樱唇给堵住,一阵缠绵。
武媚娘微微喘着娇气,贴在杨帆耳边,眼神迷离地轻声呢喃道:
“夫君是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如果高阳公主对夫君没有意思,她才不会故意找茬引起夫君的注意力呢!”
“再说了,哪个女人摊上郎君这样的妙人还有心思去想别的男人?妾身敢保证,只要女人尝过郎君的厉害,必定死心塌地绝对不会起异心。”
况且,连……连自家夫君都伺候不过来,哪里还有其它的心思?
说完武媚娘羞得面红耳赤,脑中又出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
杨帆被她夸得心中一片火热,这话比较委婉的夸赞了杨帆的魅力与某方面能力的勇猛。
这可比“我爱你”之类的话强太多了,简直就如同磕了药一般,让杨帆满是舒爽,心中暗暗得意之余又有些诧异地问道:
“若是某娶了公主,媚娘不嫉妒?难道不怕夫君有了新人忘旧人?”
武媚娘风情地白了杨帆一眼盈盈一笑道:“妾身又不是妒妇,再说了,夫君会么?”
杨帆没有回答,只是揽着柔软腰肢的大手不由紧了紧,满是怜爱与感动。
难怪男人都有一个穿越的梦,这种女人简直是男人的最爱。
可杨帆哪里又能够知道武媚娘内心的想法。
如今武媚娘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她只是皇帝赐给杨帆的一名侍妾而已。
杨帆总归是要娶正妻的,既然一定要娶,那还不如娶一个最高贵的。
如果杨帆娶的正妻是一些世家、勋贵的女子,她可能还有些顾忌,会害怕这些女子进府以后,把她手中的权力给没收。
但娶一个公主就不一样了,公主出身高贵,当然不会耗费心思来夺走她手里的东西。
毕竟每个公主出嫁以后,连公主府的事务都是交给下人打理。
再者,她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那就是混一个诰命夫人。
虽很少有妾室能够被封诰命的,但如果杨帆的正妻是公主,那可就不一样了。
公主身份高贵,当然不需要诰命加身,自己作为杨帆的妾室,那可是妥妥的捡漏。
另一方面,这段时间以来,她早已摸透了杨帆的性格。
虽然有时会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对待女人,绝对会一视同仁,这才是她的底气所在。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与手段,绝对没有哪个男人肯轻易把她舍去。
感觉到杨帆手上的异样,武媚娘嫣然一笑道:“夫君马上要进入官场,可要改改以前随意的性格,不然对于郎君并不是什么好事。”
“哦?”
武媚娘的话,倒让杨帆很感兴趣,他真想听听,这个以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代女皇有什么看法。
见到杨帆鼓励的眼神,武媚娘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身在官场,讲究的是一个谦逊低调与果决狠辣相结合,等闲时低调做人、韬光养晦,关键时如猛虎出笼、一击毙命,这样才会让人又敬又怕,也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谓的‘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便是这个道理。”
武媚娘谈论官场人心的理论让杨帆惊讶了。
很多人认为,官位越高的领导越是和善,其实那只是底层人的一种错觉而已。
在官场上混的,能够身在高位,哪一个不是经历血雨腥风!
这小姑娘虽然未进入官场却是如此天赋异禀,对于官场的见地真可谓是一针见血。
虽然杨帆没有当过官,但见识还是有的,哪里会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前世在官场上那些仗着家世或者能力肆无忌惮的家伙,往往都是跌得最惨的,网络上见得不要太多。
以前之所以率性而为,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进入游戏规则之中,如今即将进入官场,当然得小心万分。
想到这儿,杨帆微微一笑,但不想让这些琐事扰了心情,嘿嘿一笑道:“媚娘果然心思玲珑,以后夫君还得媚娘多指点才是,只是不知刚才说的‘君子藏身于器’,后面是什么?”
武媚娘微微一愣,以夫君的学识,应该不会不知道,不过还是说道:“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受人之辱不动于色,察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水深不语人稳不言,谋大事者藏于心行于事,明者见危于无形,智者见祸于未生。”
杨帆有些猥琐的笑道:“老祖宗的话是真有大智慧呀,不过也太庸俗了些。”
武媚娘一脸讶然反问道:“夫君,这可是圣人孔子阐释易经说的,怎么会庸俗呢?”
很快,武媚娘只觉某处一片火热,只觉得娇躯一阵酥软,顿时大惊失色哀求道:“夫君不要……”
杨帆邪魅一笑道:“所谓君子藏器于身的器,就是指这个,待时而动的意思嘛,媚娘懂的。”
“哎呀,夫君太坏了。”
武媚娘这才恍然大悟,一张俏脸满是通红,用小拳头轻轻捶打着杨帆的胸膛,又好笑又好气。
夫君可真是的,怎么会想到这么龌蹉的解释,这不是曲解了圣人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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