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小正太李治侃侃而谈,言谈之间颇有几分与年纪不符的老成。
拿起案台上的小白兔奶糖杨帆直接怼进了小正太的嘴巴。
这下小正太也马上闭嘴了!
哼,小屁孩一个,还装着一副大人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看李治也吃得这么香,李恪与西贝货也尝了尝,瞬间便被小白兔奶糖的味道折服。
没办法,在几乎吃不到糖的古代,很少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不知不觉,案上的奶糖被几人扫光,甚至还感觉意由未绝。
倒是西贝货被小豆丁和小兕子两个萌萌的小屁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因为奶糖她可是挤兑说杨帆在吹牛。
抢了小屁孩的奶糖,虽然李恪也有些尴尬,但却风度翩翩的拿起茶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依旧是那么风姿洒脱,依旧是那么的俊俏英姿。
杨帆眼角抽了一下,有些嫉妒,男人怎么可以长得这么俊?
偏偏还没有那种阴柔之气,整个人阳光爽朗,这也太打击别人的自信心了。
想想自己小帅级别的都有些自惭形秽,不知程处默、房俊这些大老粗面对他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不想和这样的帅逼多呆,杨帆开口问道:“不知殿下叫某来这儿有何事?”
李恪倒是没有注意到杨帆的异样神情,放下茶杯说道;“忠义伯也不要殿下殿下的叫了,你我年纪相仿,不如以兄弟相称吧。”
对于李恪这样的亲近之意,杨帆倒也没有拒绝,微微一笑道:“李兄之言,某岂敢不从……”
李恪心情大好,顿时呵呵大笑道:“杨兄……”,看着毫无做作,还是一如既往潇洒自如的杨帆,暗叹不愧是父皇都看中的人。
倒是一旁的小正太舔了舔嘴角,横插一棍,起身说道:“忠义伯,不知李治可不可以也这样称呼?”
诧异地望了小正太一眼,这些生在皇家的小屁孩果然没有一个吃素的,这么小就知道拉帮结派。
但哪里能让他如愿,于是装着糊涂道:“当然可以,以后就叫某为兄长吧!”
这让小正太有些傻眼了,自己只想多个朋友,可不想多一个兄长!
兄弟与兄长可是有本质的区别。
但事已成定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杨帆一声兄长。
作为当兄长的,杨帆当然不能小气,于是拿出了小白兔奶糖直接放进了小正太的兜里,礼物收下,相当于这场认兄仪式正式成立。
小正太平白矮了一截,让他有些郁闷,可又拒绝不了小白兔奶糖的诱惑,也不好反抗,只好把不爽的心情发泄在奶糖上面。
西贝货看着杨帆焉坏焉坏整蛊小正太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双秀目弯成月牙儿,这让杨帆看傻了眼。
见到杨帆呆愣愣的望着自己,西贝货不由白了他一眼,只是怎么看都是风情万种。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杨帆感叹,幸好眼前的人是个西贝货,不然真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
不过还是忍不住打趣道:“殿下难道也要认在下为兄长么?某倒可以给殿下一个专属的称呼,叫‘老公’就行。”
“老公?”西北货顺着杨帆的话小声的嘀咕重复道。
可能是在想这个称呼有什么特别的,《三国志·魏志·邓艾传》里记载:“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这不是对老人的称呼么?于是一脸疑惑!
“嗯,老婆……”杨帆乐呵呵自娱道,袖口如同百宝箱一般拿出一面半尺有余的特制梳妆镜。
作为女子,西贝货怎么能拒绝得了图案如此精美、样式如此新颖的礼物,目光吊滞地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接了过去。
西贝货她们很少出宫门,可能不知道‘老公’的含义,可是李恪却是一个博闻多学的家伙,野史、民间奇谈也多有涉猎。
他当然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嘴中茶水一喷而出,眼神在杨帆与西贝货之间来回巡望,有些揶揄。
在唐朝以前,老公这词确实是作为老人的称呼,可是自唐贞观元年以后,在民间中有了另一层意思。
原来,唐朝贞观元年时,有一个叫麦爱新的读书人,考中功名后就嫌弃妻子年老色衰,想着再纳小妾,于是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桌子上:“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他妻子看到后,从中猜到了丈夫有了纳妾的念头,便提笔写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句子里“新粮”与“新娘”是谐音,非常有趣。
麦爱新读了妻子的下联,被妻子的才思敏捷打动了,便放弃了纳妾的想法,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就挥笔写道“老公一片公道”,麦爱新也挥笔写下“老婆一片婆心。”
这故事一时间在民间流传甚广,所以在民间,‘老公’‘老婆’一词有了新的含义。
“谢谢老公……”
西贝货不知其意,喜滋滋收下了礼物,还娇嘀嘀道谢了一声。
而杨帆倒也乐呵呵的回了一句老婆乖!
看着不知所谓的笨妹妹,李恪只能扭脸转向一旁,不过,如果两人真的对上眼,他倒也乐见其成。
咳咳……
干咳一声后,李恪拉着杨帆的手,转到了刚才的话题:“此次邀请杨兄一起下山,一是想感谢,杨兄的恩情李恪永记在心;二也算是离别之前的道别,本来是想秋夕之后再来府上拜别,今日偶遇,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所以……”
李恪如今心情自然大好,神情举止也就显得更加亲切。
“感谢?道别?李兄这是为何?这是要去哪么?”杨帆一脸疑惑,根本想不出自己哪里有让他感谢的地方。
原来,秋粮将收,赈济之事也告一段落,李世民有感李恪之功,令其秋夕之后重新赴安州赴任。
虽然杨帆没有直接出手帮助,可功德碑一事却为赈济工作提供了充足的钱粮,要不然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作为赈济工作的主事人,他当然得感谢杨帆,如果没有赈济工作这项政绩,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将功赎罪,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返回封地。
听完,杨帆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在记忆中,这个吴王李恪可是在贞观十二年才返回封地安州,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让他提早了两年,看来,历史也是可以改变的。
不过杨帆很快有点受不了,古人就是虚伪,两个大男人,即使感情再好,难道非得拉着手不放来表示么?
恶心死了!
不着痕迹的推开李恪的手,杨帆强笑道:“李兄过誉了,某不敢居功,这都是陛下英明,这都是朝廷的功劳,某只是动一动嘴皮子而已,而且某大老粗一个,只会打架……”
李恪佯装不悦,心情有些低落地道:“杨兄切莫自谦,更不必妄自菲薄,若敢说杨兄是粗人,那天底下岂不全是粗人?再说了,谈笑间让人俯首称臣,这才是最高境界,以后没有能够在杨兄身边聆听教诲,甚感遗憾,如果杨兄有闲,可以来安州做客,恪一定扫榻以待。”
杨帆嘴角一抽,这意思可是把自己夸到天上去了,真容易摔死。
这货今天明显就是前来求教去封地该如何做,刚刚才兄弟长兄弟短的叫,正所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现在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于是开口道:“此次李兄之所以会被罢官,就是因为在封地娇纵过度,今后当用义来处理政事,用礼来节制欲望,面对歌舞淫乐的诱惑,不得不慎重,这样才能使封地边防像磐石一样坚固,永远做到宗室连成卫国,外有忠君的美名,内有孝顺的美德,你应该自励自勉,日日长进……”
其实这些话,都是历史上李世民写给李恪劝诫书的白话版本。
不过正因为这封劝诫书,李恪遵照执行,严于律己,成全了他在百姓心中的贤德之名。
只是如今时间线提早了两年,也不知道这封劝诫书有没有诞生,改一下作为朋友的劝诫,这也是可以的嘛!
对于一个能与李世民谈笑风生的人,杨帆的话当然能令李恪信服。
有些羞愧的站起身来,李恪深深的鞠了一礼,说道:“感谢杨兄的叮嘱,恪一定铭记于心,时时警醒自己……”
而一旁的小正太李治,也是一副受教的模样,激动得满脸通红,案台下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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