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中午,刚一到保密局,赵简之就兴高采烈的来到了林沐的办公室。
“六哥,昨天夜里,庞英那个王八蛋被人给宰了!”
看着一脸喜色的赵简之,林沐平静的问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赵简之突然顿了一下,小心说道:“就是在山城偷到了您的头上,又掳走曾墨怡的那个飞贼,自号‘盗圣’的共党嫌犯白展堂。”
林沐故意薄怒道:“原来是这个混蛋,没想到他也来天津了。看在他帮我除掉庞英的份上,偷我那几根金条的事情我就不与这个混蛋计较了,不过我倒是好奇这个飞贼不都是一向只偷不抢吗?这次怎么把庞英给杀了?”
赵简之分析道:“这家伙不是共党那边的吗?我估计最近庞英疯狂的抓捕共党和那些社会人士,把共党方面逼急了,这才派出这个飞贼除掉了庞英。”
林沐严肃的说道:“简之,如今宫庶不在,这个飞贼此时出现在天津,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们要抓紧排查嫌疑人士,争取把他给我揪出来。昨天夜里他能找上庞英,没准哪天就会找上我们,从今天开始,兄弟们的住宅多加派一些人手警戒,我可不想哪天夜里丢了脑袋。党通局那边在庞英死后怎么样了?”
“都疯了,联合警察局开始了全市大搜捕。”赵简之低声说道:“六哥,我听说白展堂这个共党嫌犯不仅杀了庞英,还洗劫了他的保险柜,据说保险柜里面一份重要的文件被他拿走了。刚刚毛人凤发来了急电,让咱们务必找到这份文件。党通局那帮孙子丢的东西,咱们凭什么帮他们找。”
林沐沉声说道:“我估计这份文件肯定涉及了委座近期的最高军事机密,不然老毛不能这么急,还有二陈这次可是难逃责罚了,毕竟庞英是他们提拔的心腹。”
中午吃完饭后,林沐驱车来到了国立大学,路过一家书店时他对手下的司机说道:“在旁边停下车,我去买两本书。”
手下停好车,林沐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径直拉开了书店的门。
“你这里有脂批本的《石头记》吗?”林沐对着书店的女老板问道。
女老板人近中年,满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你要的版本太老了,我们有商务出版社校订的新版《金陵十二钗》,不知道可不可以?”
林沐说道:“既然没有,那就给我拿一本《西游释厄传》吧!要民国新版带插画的,我要送给远方的侄子。”
书店女老板笑道:“这个版本倒有,不过价格有点贵,我们到后面详谈吧!”
二人来到里屋,女老板伸出手热情的说道:“你好郑耀先同志,我叫钱重文,今后有我接替陆汉卿同志和你单线联系。”
林沐握住对方的手说道:“钱重文同志,见到你很高兴,老陆呢?”
“由于党通局的特务最近查的比较紧,陆汉卿同志重新返回东北局工作了。”钱重文简单解释道。
林沐从怀中取出档案袋交到钱重文手上后说道:“这里面是常凯申任命岗村宁次东北缴共总顾问的手令,还有国民党军队冬季进攻的军事部署。”
钱重文掏出文件看了一眼后兴奋道:“太好了,有了这份情报,我们不仅能够揭穿常凯申的狼子野心,还能让民主联军提前做好准备。”
林沐满含期盼的问道:“如果天津解放了,我可以直接归队回家吗?”
钱重文摘下眼镜擦拭了一番重新戴上后说道:“郑耀先同志,鉴于你地位的重要性,中央的克公等领导认为你最好继续长期潜伏,直到最终胜利的那天。”
林沐叹道:“我能理解中央领导的苦心和用意,可是常年与自己的同志对立为敌,我真的怕哪天再也熬不住了。”
“今天的隐忍是为了最终的胜利,你要始终心怀着希望,党绝对不会忘了你的卓绝功绩,未来一定会让你光明正大的生活在红旗下。”钱重文鼓励道。
林沐长输了一口气,说道:“上午毛人凤电报通知我,过几天南京方面可能会空降一个天津保密局的副站长,这个人肯定是来监视我的,自从吴福这个叛徒被我处决了以后,毛人凤对我的疑心就没有降低过,‘影子’那边你们一定要做好保密措施。”
钱重文郑重道:“那你这里就千万要小心了,‘影子’那里你不用担心,克公亲自负责盯着,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
五天后,宫庶带着电讯科的林沐昔日的老部下和一个叫做陈恭澍的人返回了天津。
陈恭澍此人可不简单,绰号辣手书生,与赵理君、王天木、沈醉并称“军统四凶”。黄埔军校第五期警政科毕业。1932年加入力行社特务处,任组长。抗日战争爆发后,历任军统局天津站站长、华北区区长、上海特二区区长等职,先后策划刺杀张敬尧、石友三、王克敏、张啸林、傅筱庵、汪精卫等汉奸,一度令汉奸日寇闻风丧胆,号称军统第一杀手。1941年10月在上海被汪伪76号特工总部逮捕,为保全性命被迫投降,暗中却与戴笠联系,做起了双面间谍。
林沐亲自在交通饭店设宴,宴请了宫庶、陈恭澍等人。
“一别经年,没想到陈兄还能死里逃生,抹去汉奸的骂名!”林沐席间端起酒杯说道。
陈恭澍阴沉着一张脸皮叹道:“当初我也是奉了戴老板的密令,假投降潜入76号,没想到最终还是留下了一身污名。”
宫庶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嘲讽道:“抗战胜利了,有些人只要奉上昔日搜刮的不义之财,摇身一变却又成了党国的同人,却把一切责任推到了戴老板身上,反正戴老板已经死了,也不在乎多几桶脏水。”
陈恭澍听了宫庶的话却并没有勃然大怒,反而苦笑着说道:“早知今日如此不被人理解,当初我就该杀身成仁。”
林沐笑着安慰道:“陈兄不用这么灰心失意,既然毛座让你来天津站履职,就说明委座他们都信任你,今后让我们同心同力,铲除天津的共党,还党国一个朗朗乾坤。”
说完这句话,林沐从座位上站起,高举起了酒杯,其他人也都举起了酒杯,跟着林沐一饮而尽,顿时整个宴会一派和光同尘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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