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
“靖王殿下,等一等!”霓凰郡主追着靖王呼喊道。
靖王面色不渝,心中不忿,却不是对着霓凰郡主,听到声响,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霓凰郡主追至身前,道:“殿下走的可真快,我刚刚在养居殿外跟誉王殿下道了个谢,转身就不见了你的踪影。”
“霓凰郡主叫住我,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个吗!”
靖王面无表情的又转过身,大步迈出。
霓凰郡主赶忙跟上,道:“其实我知道的,你并非受誉王所托来救我,是苏先生是不是?”
“看来郡主知晓,不过,你还是得先毕恭毕敬的谢过誉王,连我也要承蒙他的搭救,才能免受父皇的责难,功过相抵。”
“皇上偏心,这越氏犯了这么大的罪,竟然也只是谪降为嫔,关进冷宫思过,太子更是毫无罪责。”
霓凰郡主看向靖王,又道:“你明明护我有功,事出有因才刀挟太子,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要降罪于你,着实令人寒心,由此可知,你这些年的苦楚。”
“郡主多心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这个做儿子的,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见靖王这么,霓凰郡主也不便多什么,只是道:“靖王殿下相助霓荒这份恩情,霓凰铭记在心。”
……
数个时辰后,一处隐秘的楼。
靖王走上楼去,见梅长苏已备好茶水,屈膝跪坐,等待着自己。
而一见到他,靖王不自觉带上情绪,道:“麒麟才子,手段高绝,我今日当真是见识到了。”
“殿下心中似是有火,是有什么不满吗?”
靖王自嘲的点点头,道:“我是该满意,越贵妃奸计被破,郡主安然无恙,誉王替我出头,让我免受了惩罚,还替我挡灾,承受太子一方仇视,而霓凰郡主最最感激的,是我这个舍命搭救之人,若将来有所争斗,云南王府自会大力支持,我确实不该不满意!”
“殿下以为,这件事是我刻意为之吗!”梅长苏虽被其误解,仍是一脸平静。
“我没这么,我只在意,这个结果,是否会让你志得意满。”
“那殿下觉得,我该志得意满吗?”
靖王瞬间听出了梅长苏的不满,亦有否认之意,但他依旧道:“既然你否认,我也不深究,我在意的是,你心里终究是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那就够了。”
“看来今日殿下是来和我立规矩的!”
“你要这么,也可以。我身为你的主君,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的原则和底线。”
靖王挺身身躯,掷地有声,道:“你要知道,就是霓凰郡主这般铁血将士,马革裹尸,浴血厮杀,才保得边疆安定,百姓平安,亦有今日金陵城之繁华。”
“所以你应当知晓有些事不能被利用,有些人亦不能被伤害,如果你不懂得尊重这些铁血厮杀的将士,我萧景琰也绝不与你为伍!”
“军人铁血,战场狼烟,殿下之意,苏某明白了,您的底线,我也绝不会去触碰。”
梅长苏郑重道:“但我也还请殿下能全心全意信任我,毕竟,我没有拿庭生的事威胁殿下不是吗?”
靖王神情一滞,跪坐下来,坦言道:“我行事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唯有此事,不敢提及,你若想害我,光凭这一点就足以陷我于万丈深渊,所以,我相信你,亦相信你的诚意。”
“还望殿下勿忘今日之言!现在规矩立完了,我们也该正事!”
梅长苏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靖王。
靖王打开一看,上面全是人名,疑惑道:“这些是?”
“金陵城中也不全是一些趋炎附势,争权夺利之辈,这些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符合殿下的脾性,也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做一些事,只可惜他们在朝堂之上,受到排挤,不得重用。”
“先生是让我去结交、笼络他们?”
“不必太过刻意,殿下心中有数,凭本心即可,毕竟在朝堂上,一个饶力量终归有限。”
接着,梅长苏向靖王道出了之后筹谋:“现在朝堂之上,两强相争,越贵妃经此一事,虽然失势,却也保全了太子,太子有宁国侯谢玉相助,势力盘根错节,依旧强大。”
“而誉王此次固然得胜,但是他军方最有利的支持者庆国公柏业,在滨州犯下侵占田产,强抢民女等诸多恶行,现已经有原告进了御史台府衙上告,我想太子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誉王亦会全力相保,两方僵持不下,便是殿下你的机会,我会设法让皇上派你主审此案,你也可稍稍在这金陵城中,崭露头角。”
“至于以后,无论是誉王手下庆国公、刑部、吏部等诸多尚书,还是太子身边的谢玉、户部、礼部等尚书,这些窃位素餐之辈,都会替殿下将他们一一折断,然后推举中正贤能之士,登上高位,来助殿下匡扶下……”
……
与此同时,皇后的寝宫,正阳宫。
言皇后端坐在凤座上,向身前的宫女问道:“祁红,清黎院的人都换好了吗?”
“皇后娘娘,都换好了,内外上下都是我们的人。”
“嗯。”
言皇后轻咦了一声,还是不放心的道:“越氏在宫中根基深厚,切不可大意。”
“奴婢省得,娘娘!”
祁红应了一声后,张望了一眼,提议道:“娘娘,越嫔的饮食物品现在都归我们管,我们要不要使一些手段,让她吃些苦头?”
言皇后平静的面容上,顿时露出微样的表情,道:“那个贱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处处与我作对,我就是待她百般好,想来陛下也是不会信的。既然背了这个罪名,那不妨让她多受受罪,但是要注意分寸,也别伤着性命,更别留下什么把柄!”
“是。”
……
半个月后,深夜,清黎院。
际入秋,夜深寒重,越贵妃裹着一张薄被,饿着肚子,‘咕咕’叫嚷着,翻来覆去,心中烦闷,满是憋屈,又无处宣泄,愈加烦躁,难以入眠。
自她移居清黎院以来,全是皇后的眼线,身边半个得力人手也无,吃的是残羹剩饭,穿的是单薄破衣,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几下来,更是饿瘦了一圈,不负圆润。
再呆下去,非得被病死不可。
越贵妃这般想着,收肠刮肚,绞尽脑汁,却仍就想不出破局之策。
她是奉旨思过,被隔绝内外,联系不上心腹,更联系不上太子,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难道真的要这样苦熬下去,等着太子想办法,救我出来?
不,不行,言氏那个贱人,想着法子作践我,她现在一定很得意,我不能让她这么得意,我要出去,我要报复……可是自己深陷囹圄!
可恶!可恶!!
越贵妃怒由心起,愤恨的砸向床板,一下、两下、三……哎呦!!
她猛的拍到了一个凸起之物,顿觉手掌生疼,叫出了声,好不容易缓过劲,把它拿起来一看,是块黑色的石头。
可恶,竟然还在我的床上放石头,这是想膈应死我吗!
她扬起手,愤恨的,想把手中石头狠狠的砸出去。
却猛的,见到手中闪现出一丝金光,一股暖意也随之流入她的皓婉,惊诧间,她停住了手。
摊开手掌一看,见到她掌心的那颗黑色的石头,正泛起微微的金光,显然非同凡俗。
越贵妃瞬间将自己全身包裹进被褥里,透着那泛起的金光,仔细观察手中之物。
“状若蛇卵,通体乌黑,触感温润,非金非石,这…难道是龙珠!”
“龙珠自投,触而不伤,我是这龙珠有缘人,是龙珠之主!!”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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