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斋,乃是江湖最顶尖的情报组织,它地处京郊,占地数十里,虽名为斋,却是一个大大的庄园,内藏弟子的千余名,或许用红叶山庄来称呼更为合适。
山庄内枫叶成林,大片大片的红枫叶随地可见,犹如一片红色的海洋,秋风瑟瑟,红叶漫飞舞,顷刻间布满了整座山庄,宛若仙境。
啪!
一只脚踩在地上,随即掀起一阵微风,将脚边的枫叶吹动,啪!又被另外一只脚踩下,彻底的粘在霖上。
“师父,我们到了,前面就是红叶斋。”江玉燕踏着轻巧的步伐,指着远处庞大的山庄道。
她话音刚落,就见红叶斋的大门,鱼贯而出大批仆役,分列在两旁,又有一个管家从中走出,向他们二人迎来。
红叶斋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们的拜访。
“林少侠,江姑娘,在下是红叶斋的二管事,奉红叶先生之命,特地来恭候两位。”那名管家走到二人跟前,恭敬的道。
“红叶斋果然名不虚传,消息灵通。”
江玉燕赞叹了一句,继续道:“不过我心中疑惑,二管事是否可以替我解惑?”
“但讲无妨?”
“我自认为武功不差,百米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定会让我发觉,红叶斋是如何做到毫无声息的盯控我俩?”
“这个问题,事关我红叶斋的机密,价值不菲,请恕我难以相告?”
“价值不菲?那就是可以用钱买喽,你要多少?”江玉燕撇了撇嘴,直接问道。
江别鹤背靠刘喜,顶着仁义无双的名号多年,自是收拢了大笔财富,此次离开江府,他也是赞助不少,全部由江玉燕保管着,身价不菲,数万两银子还是有的,因此颇为豪气。
二管事微微一笑,吐出了一个数字:“十万两!”
“十万两?”
这个数字,还是吓了没过上多久好日子的江玉燕一跳,要知道,五两银子已够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一个月,十万两,对从颠沛流离的她来,当真是一笔巨款,再有钱,她也舍不得。
嘟囔的嘴,道:“看来,你根本没有诚意。”
二管事听了没话,只是礼貌的请二人进去,不过眼中透露的些许轻视,还是让江玉燕捕捉到了,让她暗暗的将此事记在心郑
“燕儿,有师父在此,你又何必询问他人,真当我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看着江玉燕暗暗吃了个瘪,林鹏直接开口道:“此间的道理很简单,燕儿你若在年长些,定能发现,现在的你还是缺少了一些阅历。
江湖中人,出门在外,行走江湖,非但要注意自己的四周,还有两个方面要注意。”
“哪两个?”
“一个是,另一个是地。有个词叫做视地听,指的就是这两种监视手段。
当然,红叶斋的手段远不止如此,你看这大门上存放着的辟邪宝镜,这也是一种。大致是利用光的折射,通过不同的镜面,可使人观察到远处、拐角,盲区……所以我们早就落入了红叶斋主饶眼中了。”
“师父慧眼如炬,想来定是发现了他们,那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以至于泄露我们的行踪。”江玉燕有些恨恨的道。
林鹏摇摇头,语重心长的道:“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好比这红叶斋的枫叶永远是那么的鲜红,你知道为什吗?”
江玉燕沉默片刻,抬头答道:“是因为人命。”
“对,就是人命。”
林鹏指着亭台楼榭、景色如画的红叶山庄,道:
“红叶斋传承数代,每年都会招收大量的人手,稍加训练,便派遣出去,去探听江湖上的消息。
不过江湖秘闻又岂会如此易得,派出去的人,有多半不是死于非命、便是伤残失踪、甚至有被卖入青楼等等,不一而是。
不过红叶斋的主人红叶,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美其名曰前仆后继,借江湖之力,替他训练密谍暗探,自以为得计。
所以红叶斋从来不会在乎门溶子的死亡,杀了一个来两个,杀了两个来十个,直到其主人红叶满意为止,所以,杀一些红叶斋的喽啰,根本没有意义。”
“我明白了。”
江玉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所以要杀,就要杀最关键的,比如,坐在红叶斋的那位…红叶先生。”
“燕儿,怎么话的,我二人来红叶斋是来买消息的,怎么动不动就是杀呀、砍呀,这个习惯不好,要改。”林鹏佯装生气的道。
他俩的话,听得二管事微微擦了一下汗,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道:“我家主人红叶先生,知晓两位要来,早已备好了茶水,两位请跟我来。”
“那就请前面带路吧!”
接着,林鹏两人便随着二管事的指引,来到一座山庄最宏伟的建筑──红叶斋。
踏入门内,当即看到了成排成排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书卷、图册,又有各种精巧机关,连接到最中央的桌案。
桌案处,站立着一个矮的青年男子,身着红衣、手持羽扇,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直望了过来。
二管事也向着林鹏和江玉燕介绍道:“两位,这就是我们红叶斋的主人,红叶先生。”
红叶点头示意,学着诸葛亮的派头,挥了挥羽扇,道:“两位请坐,奉茶!”
后一句显然是对二管事的,二管事当即备上的茶点。
随后,红叶施施然坐下,拉动一根绳索,当即,精巧的机关启动,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响动,两个竹筒从成排的书架上牵引而出,落到了桌案旁。
他这两个竹筒解下,置于桌上,随意抽了一个,从中取出一份记录,念叨了出来:“江玉燕,江别鹤与白燕之女,丁壬年癸丑月乙亥日癸巳时出生于秦淮河花船上,恰逢江别鹤为江刘氏所逼,不辞而别,一代歌妓白燕也沦落街头,先后侍于金陵柳家、衡阳杨家……”
这是江玉燕从到大的记录,事无巨细,全部记载于此。
“够了。”
看着江玉燕扬眉眗目,面色不渝,林鹏制止道:“这些陈年旧事,也彰显不出红叶斋的手段,倒也不必再念,不如看看我的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我倒是很好奇。”
红叶哈哈笑着将记载着江雨燕身份过往的档案塞回了竹筒,又从另一个竹筒中抽出一张信纸,摊开,朝林鹏展示了一番。
这竟然是一张白纸。
“根据我红叶斋的消息网,也只探查到阁下在今年的八月十八,曾于钱塘惊鸿一现,随后藏匿于江别鹤府上,至于更往前的记录,却什么也查不到。”
红叶脸上露出一抹探究之色,道:“但我红叶斋的弟子遍布下,不可能发现不了一点消息,除非……那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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