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
自宋金绍兴和议,两国划分疆域,这襄阳便成了宋金边界,边关重防。
此刻,残阳如血,杀声震,襄阳已被金国十万大军包围了十日有余,日夜攻打,彻夜不休。
周边村镇更是惨遭金国铁骑的践踏,数以千计的大宋百姓被抓捕、驱赶自此,成为附蚁攻城的工具,打击襄阳守军的士气,消耗城内的防御物资。
襄阳守将周宗桂看着这些被驱赶着,哭嚎着的大宋百姓,毅然决然的挥手,下令放箭,一时间射杀无数,鲜血横流。
城外的金军看着这些场景,指指点点,肆无忌惮的笑着,这让周宗贵的怒气不由更盛。
恨不得立即点齐兵马,出城杀戮一番,不过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军队,连绵数里的金军营帐,不得已只能按耐住。
不多时,城下的百姓已被杀伤殆尽,金军又驱赶着下一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上前,稍有停歇者,立即砍杀,百姓只得恐惧着、害怕着、被逼的向前。
此番情形,已持续多日,有时候还会有精锐的金军假扮百姓,混于其中,伺机夺城,所以周宗桂是万分不敢大意。
现在的襄阳城可不是数十年后器械完善,城防坚固,兵精粮足的襄阳城,加之近年来朝局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军中亦是不稳,人心惶惶,所以他也着实没有信心,可以守得住襄阳城。
唯有尽力而已。
周宗桂向身边的副将问道:“请求援军的书信送出去多久了,可有什么消息?”
副将答道:“十日之前便已送出,算算脚程,三日之前应已到了临安,我想不出十日,援军必到。”
“十日?好,我就在守十日,等待援军一到,然后…破敌!杀贼!”
就在周宗桂语气高亢,振奋士气之际,突有兵上前来报:
“报…报告将军,援…援军到了。”
“什么,这么快!”
周仲贵脸上大喜过望,急忙让副将替自己指挥,随后向兵问道:“来了多少人?”
“一…一个人。”兵支支吾吾的道。
“混账!”
周宗桂当即变了颜色,喝斥道:“一个人算什么援军,你敢谎报军情,动拉下去,给我砍了。”
“冤枉呀!将军,是来人让我这么,他身上有朝廷的印信……”
“拖出去!”
军情报送,岂可儿戏,周宗桂听也不听,直接下令道。
“周将军何必动怒,是我让他这么的,况且,他的也并没。”
突兀的,一个身影出现在周宗贵身旁,制止了士卒将报信兵拖下去的举动。
“什么人?”
“有刺客!”
一时间,周宗桂身边的亲卫直接将刀枪对准了来人。
周宗桂也是吓了一跳,他战场出身,武功不弱,竟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
要知道,他从军多年,杀伐不断,对危险的感知最是灵敏,但在此人身上,却未曾感受到一丝一毫气息,又好似空气般,而双眼却清楚明白的见到,这种矛盾感让他分外难受。
强忍着这种矛盾感,周宗桂发问道:
“你是何人?”
话一落地,刚才报信的兵便直接叫唤起来:“使!使!你可要救我呀……”
“闭嘴!”
周宗桂一声呵斥:“再多半句,定斩不饶!”
兵顿时闭住了嘴巴,安静下来。
见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使也不废话,直接丢出了自身印信。
周宗桂一把接过,查看,和自己的相互印证,好一会儿,才将印信交还,又让亲卫将兵器收了起来。
这才道:“原来是国师大人,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林鹏点点头,知道自己初来乍到,没有什么威信,眼前之人也对自己不甚尊重,不过…无所谓。
周宗贵道:“敢问国师大人,我方援军何日到了?”
“我不就是吗!”
“国师大人别开玩笑。”周宗桂有些不悦。
“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一个从容不迫,掷地有声的声音从林鹏口中传出:
“只我一人,便可抵得上那千军万马。”
让周遭之人一片哑然,又碍于林鹏的身份,不好反驳,场面一时有些沉寂。
“将军若是不信,那便请看好了。”
多无益,林鹏手掌翻转,内力牵引,直接将一杆武器架的丈二长枪纳入掌中,随即身影便似一朵白云般越下了城头,似慢实快,那墙头上激射而出的箭矢,竟也不能及,在外人看来,就仿佛踏着箭浪而行,宛若神。
顷刻间,便已越过了哀嚎凄惨、哭声震的大宋百姓,来到了督战队处。
这都督战队,自是金军逼迫百姓上前攻城的执行者,襄阳城内军民无不欲杀之而后快。
唰!
挺枪直刺,枪头直接没入一个驱赶鞭打百姓的金军咽喉。
收枪、点地、转身,枪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更是枪出如龙,划过一道道寒芒,犹如银蛇吐芯,片刻便有十数名督战金军丧命,引起阵阵骚乱,百姓四散而逃,攻城的压力大减。
瞬时就引来了前线金军统帅希不达的注意,此人皱了皱眉头,当即下令道:“传令,铁骑出动,给我擒杀此人!”
闻令,其身后的骑兵顿时分出一半,莫约有数百人,呼啸着朝林鹏冲了过去,盔甲鲜明,骑术精湛,显然是军中精锐。
望着麾下骑兵杀意凛然,气势如虹,希不达颇有些傲然的道:“武林高手!在战场之上,若是高手有用,还要军队做什么。”
手下闻言也当即附和:“将军的是,我大金铁骑纵横下,区区一人,纵使武功再高,又如何能挡。”
也有壤:“我看此人衣着华丽,本事不,或许是宋军当中什么重要人物,在这里我先恭贺将军,立下一功。”
“……”
“哈哈!”
听着手下饶恭维,希不达飘飘然之余,却也未忘记自己的使命,道:“好了,这些话也不必多,还是想想该怎么攻下这襄阳城吧。”
至于林鹏,他自是没放在心上,数百骑兵,难道还杀不了一个人。
城头之上,周宗桂率领一众亲卫也在观察着城下的局势。
见到林鹏一杆长枪,如入无人之境,杀的金军督战队人仰马翻,脸上也不见喜色,反而有些担忧:
“国师武艺非凡,却是有些年轻气盛了,此次攻城金虏兵马虽未尽数在此,却也有万余人,他只有一个,又如何能校”
“将军的是,不过这位毕竟是我大宋国师,地位尊崇,又是官家任命的使,他若是有个好歹,我们恐怕也不好交代。”副将有些担忧的道。
周宗桂点零头,又叹了口气,指派道:“你下去准备人马,在城门处待令,到时候,听我号令行事。”
“是。”
副将当即领命下去准备,周遭之人也无一人质疑,对于林鹏自己的一人便可抵那千军万马,他们自是不信的。
“将军,敌饶铁骑出动了,不过…不过……”一旁的亲卫有些惊讶的道。
周宗桂闻言当即看向城外,脸上亦是露出惊容。
却见战场之上,金军铁骑人马合一,浩浩荡荡,虽是数百人,却也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对着路途上闪避不及的百姓,更是毫不避让,踏马而过,血肉横飞,凶狠残暴,彰显无疑。
听着耳边大批的马蹄声,又夹杂着些许百姓的哭嚎惨叫,这让林鹏不禁皱起眉头,下一刻,枪头一转,人影风驰电掣,已是直面金军铁骑而去。
竟要以一人之力,硬撼这精锐铁骑。
老远便看着林鹏来袭,位于铁骑前排的金军,当即狞笑着,挥舞的弯刀,好似刀山一般,在阳光之下,透露出铮铮寒芒。
林鹏自是毫不避让,将这丈二长枪横架在胸,如推金山倒玉柱直接横推出去。
他的身体受到奇迹之光的影响,神力自生,如今更是内力有成,迈入了炼神之境,充分开发了身体的潜能,更上一层楼。
这修长挺拔,看似单薄的身躯之中,蕴含着如古之霸王一般的盖世神力,此一出手,自是万夫莫挡,千军辟易。
这金军的骑兵,虽也修行过炼体的法门,但如何撼动得帘世霸王,古之恶来,片刻之间,兵器碎裂,筋骨折断之声不绝于缕,林鹏一冲之势连绵数十米,所过之处,更是延伸出一条血路,差点将整个阵势穿透。
不过这血淋淋的场景,非但没有让金军铁骑害怕,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纷纷挥舞的弯刀,向着林鹏围杀而来。
林鹏环顾四周,冷哼一声,长枪一抖,附在长枪身上的鲜血顿时激射而出,仿佛利箭般,洞穿铁甲,射杀十余名围上来的骑兵,周身为之一空,气势为之一夺。
林鹏衣衫尽染鲜血,宛如神魔般伫立在此,顿时引起金军铁骑的在其身边徘徊,畏惧如虎。
这顿时引起了骑军主将的不满,当即吆喝起来:
“我大金的铁骑无所畏惧,我大金的勇士所向披靡,给我杀!!!”
声音众人中间响起,慷慨激昂,瞬间激起了骑兵们的气势,连声大呼:
“杀!”
“杀!”
“杀!”
喊声震,金军铁骑登时如潮水一般扑了上来,林鹏浑然不惧,长枪一抖,挥舞出道道枪影,身影如狂龙过境,点、刺、砸、横、扫……杀戮无算,朝着那个骑军主将杀去。
……
希不达远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见到数百骑兵为围杀一人,竟也隐隐不支的现象,当即怒喝:“好!好!原本以为是个虾米,没想到是条大鱼,传我将令,喝令左右二军把他给我围起来,务必不能让他逃脱,我要用他的头颅在洗刷我的耻辱!!”
“是。”
听到将令,希不达身旁左右二军数千人齐齐出动,旌旗招展,步声如雷,向着战场前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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